你我怕是逃不脫罵名了
今夜,是杜游最膽戰心驚的一夜。 他伺候皇帝飲最后一盅酒。 太子得陛下親筆而書的兩份卷便拂袖而去,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著杜游,杜游垂首。 鼓打叁更,杜游低聲道:“陛下且飲了罷?!泵肪畔鐾驔鐾噶说木浦?,說:“不急,再等等?!边@一等便一直等到快天亮,石翰匆匆而來滿目悲愴,說道:“雪鈴已死?!彼膫漠斎徊皇墙o雪鈴的。 梅九霄點頭舉起了酒盅。 石翰:“他最后說,‘梅只陪雪一段香?!?/br> 她動作一頓繼而仰頭一飲而盡,石翰跪地大哭,杜游淡笑隨之跪地,半晌后起身而出。 “杜游公公且慢?!?/br> 杜游停頓并未轉身端著拂塵抬了抬下巴,無論資歷和輩分他都不如石翰,可如今再不同往日了。 石翰枯瘦很多臉上還帶著淚,他對杜游作揖說:“煩請稟告殿下,就說奴知密旨在何處由哪位大人保管?!?/br> 杜游驚的吸了一口氣,連忙笑說:“如此甚好,公公且隨我來?!?/br> 看來這石翰,未必就此埋沒了。 …… 醇香的酒液入喉,梅九霄覺得自己重新“活”了一次,之前幾年都是偷來的命,眼下這幾瞬呼吸才是真實存在的。 身體慢慢失去知覺可眼前越來越亮,白光之中影綽綽一個曼妙女子向她走來,隨著靠近面容逐漸清晰。 “可容?來接朕的嗎?” 梅九霄張開雙臂向前伸,目光眷戀。她淚光閃爍,“朕好似老了,瞧你,容顏依舊……” 那女子竟和先皇后喬可容的畫像一個模樣,女子嚶聲哭泣不肯再靠近她,還搖著頭。梅九霄慌張可雙腿無力,一個跟頭栽在地上嗚咽著喊著:“可容!你認不得朕了嗎?” 女子漸漸后退邊哭邊搖頭,她的身后烏泱泱一片人影,他們大笑著,笑喊著:“拜謝人間君主——” 后來石翰進來伺候女帝最后的衣裝時,發現她躺在地上雙目瞪圓,一臉的淚痕。雙手向前伸著,不知在等候誰人來牽,可看樣子,她應是沒有等到。 …… 江云妨早就聽聞了女帝的死訊,可她也知道那是梅杳玉想嫁禍皇長子的假傳,至于女帝本人何時死怎樣死她沒再過多詢問。 在女帝咽氣的時候正好天亮,她那時還未醒便被耳旁的雞鳴聲吵醒。 等等,耳旁? 江云妨蹙眉狠狠地喘了兩口氣。然后一下子起身怒視著枕頭旁的泠澤,公雞泠澤伸著脖子不斷地叫被江云妨一把抓住脖子按在腳踏上,怒道:“太子救你一命,你是不是嫌命長?”那天的菜刀沒砍在它的脖子上算是太子念它的功勞。 泠澤被掐的直瞪眼睛可依舊艱難又努力的接著叫,江云妨嘆氣,換了一個說法?!靶挪恍疟緦m去和太子告狀,說你欺負本宮?” 這就不是死不死的事了,是死法是否痛快的事了。泠澤立刻沒了聲音。 江云妨松手,沒去追究這雞怎么跑進寢宮來了,躺下去翻個身繼續補眠。泠澤急的團團轉可也不敢再出聲,一直在寢宮里踏踏的走。直到梅杳玉面露喜色的探進皇后寢宮的時候,泠澤這才撲扇著翅膀往她懷里飛。 梅杳玉一把抓起將它扔到一旁,還嘟噥著:“它怎么能進母后寢宮?”然后不再理它直接爬上床榻擁住漸漸轉醒的江云妨。 江云妨未睜眼聞著熟悉又令她安心的松枝香的氣味唇角上翹,她稍微動動往柔軟的懷里鉆鉆。梅杳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好似在緩緩喚她醒神,等她完全清醒的時候那人湊過來吻她的耳側,極盡溫柔。 “母后,我們熬出頭了?!?/br> 江云妨伸手去勾梅杳玉的鬢發,二人視線膠著正癡纏著,公雞開始鳴叫壞了這氣氛。江云妨閉眼咬牙,離得近的梅杳玉甚至都聽到磨牙的聲響。 在梅杳玉甩著袖子喊宮人拿劍來的時候,公雞泠澤邊跑邊說話,“饒命??!梅九霄身為人間帝王卻逆天而行大損陰德,守護人間的正神神識變弱連京都方位四神都沒了氣息,更別提眼下……”話還沒說完,它已經無法再吐人言。 皇威浩然正氣,鎮得住妖魔鬼怪?;首?、官員朝服加身神鬼都要退避叁舍,可梅九霄耗沒了這些,聽公雞言京都都沒了守護恐怕宿國要起妖禍。 江云妨這樣想著就去問泠澤此事該如何避免?畢竟梅杳玉登基在即,這天下是梅杳玉的天下??上с鰸梢矡o計可施再不能開口說話。 …… 月華宮的后院景園中宮人鋪了一層沙,地上有一白羽公雞呆站在其上,江云妨急的不行一直催促著:“你寫字??!” 泠澤歪了歪頭,它不認識字??!妄論寫字! 江云妨急出了汗奪過雀杉手中的扇子就要扇,梅杳玉輕握住她的手拿過了扇子,先給她皮膚上的浮汗仔細擦去了才對她輕輕擺動扇子。 江云妨指著泠澤問:“你還需修行多久才能再說話?” 泠澤抬起一爪在沙地上畫了叁條線。 “叁天?” 怎么可能?泠澤抖了抖雞冠好似在嘲笑,可下一瞬被梅杳玉的眼神嚇趴了雞冠。 “叁個月?” “叁年?”江云妨的聲音透著nongnong的失望。 泠澤的爪子“啪”的一下落地,還需要叁年。 江云妨委屈的看了一眼梅杳玉然后對溪兒吩咐說:“把廚司叫來,這雞要急死本宮?!?/br> 梅杳玉倒是不怎么急,她本就不信這些,對此并不是很在乎。今天在她的安排下傳言皇帝于栒州駕崩因此皇子梅自南送棺回京,一路上不必說什么都會是在不斷地提醒著世人皇長子的罪責。 之前他謾罵梅杳玉的事情此刻再想起來,就會讓人認為他早就安排好了殺母弒君的計謀,被擒后還攀污太子,可見他的狼子野心。至于刺殺所派何人,又為何主君被擒后手下依舊行動便無人得知了。 又過一日,雀杉代皇后親手為滿身沒一塊好rou的皇長子戴上了那枚冷玉發簪。她控制著自己不去看他的身體,只盯著泛著光澤的發簪最后對他說一句:“皇后娘娘說了,讓您安穩上路?!?/br> 可惜,皇長子無法再開口說話了,也不知到最后他心中如何感想? …… 這日御葬,天下縞素。前朝官員后宮嬪妃皆跪在棺下,繁瑣的規矩,不斷地唱禮,滿地的哭聲???,不見皇后和太子。 最重要的兩個人在今日竟不見蹤影,且先不管日后朝臣百姓如何評說此事,但說眼下這二人竟然在皇帝玉棺之后行茍且之事。 靈堂內無人,所有人都在臺階之下的廣場跪拜哭泣,還有禮官在高聲唱禮,沒有人發現消失的太子和皇后竟然就在靈堂的玉棺之后。 縞布垂地,隔開玉棺。在縞布之后梅杳玉抬著江云妨的腿攬著她的腰將腺體一下一下的送進濕潤的xiaoxue中,江云妨一手勾著她的脖子一手托著小腹,被插得嬌喘連連。 胸前的布料被乳汁濡濕,隨著動作晃動磨蹭乳尖脹大了挺立著,她的鳳冠早就被摘下一頭烏黑長發也被撞擊的散亂,一綹發絲繞在唇角貼著不肯離去,梅杳玉湊過來吻她的唇順便咬住那綹發絲含在口中。 她在孕中梅杳玉不敢太激烈,可架不住今日二人心境大不相同,不需什么過多的刺激情欲便極盛。 江云妨揚起頭嬌喘著笑說:“大逆不道……”梅杳玉向上頂著她的敏感用力兩下,“那又如何?”她拉過江云妨貼著她的唇便開始繼續深吻,直到江云妨受不住抖著臀步入云端她才肯放開讓她緩緩。 江云妨撲進她的懷中抓出抽出的腺體在手中握著,今日的她也有些癡狂,雖言語指責但神情無一不是欣喜。 “你我怕是逃不脫罵名了?!?/br> yin液將腺體打濕的通透,擠在江云妨柔軟的手中她依舊輕輕挺著腰,快感讓她的眼尾桃紅雙眸泛霧?!敖袢账闶裁??母后這就怕了?葬禮結束便是公布遺旨,廢后的遺旨。接下來等我登基,頭一道旨意便是尊母妃為皇太后還有就是——你,迎娶你為皇后。到那時,可是鋪天蓋地的罵名?!?/br> 隔著布江云妨一掌拍在了玉棺上,放生笑著,可笑出了淚水,似悲帶喜;她聲音略沉還透著一股氣,笑道:“梅九霄!你聽到了嗎?你的女兒要我為后,依舊是皇后,可這一次,我快活!聽到了嗎?我快活!” 你已經是死人了,可我依舊是皇后,你我的輸贏已見分曉。 梅杳玉吸了吸鼻子輕柔的將她扣在懷中,動作雖輕可江云妨能感受到千斤之重。再也控制不住,她在梅杳玉的懷里哭泣可面帶笑容。 外面的聲音很大,也很雜。女帝駕崩非是壽終正寢,是悲喪,因此所有人都要大哭搞得亂哄哄的一片。幾個唱禮官嗓子都快喊破了,一直喊著:“拜——再拜——叁拜——起——”一波接一波的人按尊卑順序上前禮喪,然后再退去跪好。 梅杳玉分神聽了一會兒,一點悲色也無。她揉了揉江云妨的后腦,輕聲開口:“那日我離去前她對我說了一句話?!?/br> 江云妨聽聞抬頭看她,她看到梅杳玉的那雙眼,帶著恐懼和不安。她目光憐惜心疼的撫著梅杳玉的鬢邊,沒說多余的話可安慰的意味十足。 梅杳玉僅僅因為江云妨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紅了眼眶顫了聲音,她又吸了吸鼻子開口說:“她說,‘不用你笑朕、怨朕,只要你失去了江云妨你會變的和朕一樣,或許更甚?!?/br> 江云妨又氣又心疼,控制著語氣柔聲問:“那你怎樣回答她的?” 梅杳玉搖頭,淚水滴落?!皩Σ黄?,我當時什么都沒說,拂袖而去?!?/br> 可江云妨沒怪她,反而對她展顏一笑,隨后又隔著布去大力的拍玉棺,罵道:“梅九霄你少放屁!” 怎么沒也料到江云妨如此粗口,突如其來逗得梅杳玉帶著眼淚便噗呲一聲笑了。陰霾也隨之化開了些許。 江云妨抬腿勾上梅杳玉的腰,腺體依舊guntang堅挺她自己湊過去將小杳玉擠進身體中,在差不多的位置處便停下,兩人同時喟嘆一聲。 江云妨托著她的臉頰自己動著腰臀,極其認真的說道:“杳玉,生老病死本是不可避免,若是我先你一步你只需知我不過是在另一處等你;若是意外之禍你也不必心死冷血,我的魂魄會跟隨你的左右,愛意依舊?!?/br> 梅杳玉聽著,緊咬下唇,鼻子抽著淚珠子不斷的掉,怎能不感動? “說什么…生啊死啊的,失去又不是說…” 江云妨抬臀深坐一下,舒爽得梅杳玉立刻住了口?!澳歉豢赡?,除了死,你不會失去我?!?/br> 陰霾徹底散開,名為梅九霄的恐懼再不在。 …… 菱妃掛著眼淚跪在人群中,程禾就守在她身旁跪著,看著心疼湊過來低聲說:“若是覺得辛苦娘娘可先行一步的,跪久了妾身擔憂您的腿?!?/br> 人多眼雜,菱妃在寬大的衣袖遮擋下悄悄的去攥住這人的指尖,嘴唇未動低聲說道:“莫吃味,本宮最后跪一跪她,哭一哭她。此后,本宮命中再無她?!?/br> 野姬作者: 完結倒計時:二 等正文完結之后我還會接著更一些婚后日常的番外,也許還會夾雜著一些題材番外,感謝你們的一路陪伴(話說早了?) 免*費*首*發:?σ???e. ?om┇Wσó⒙.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