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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老夫老妻回七零在線閱讀 - 第68章

第68章

    唐紅認真傾聽著何花對柳柔柔的怨恨。

    等何花說得唾沫都干了, 唐紅貼心地給她倒了杯水, “其實這也不怪她……”

    話還沒說完,何花瞪著個眼珠子, 怒視唐紅, “咋,不怪她,倒是要怪我自己了?”

    唐紅好言好語地解釋,“先聽我把話給說完?!?/br>
    雙手放在何花的肚子上, 感受著胎兒的胎動,唐紅緩緩說道:“你這肚子都這么大了, 眼見著都快生了, 不管哪個醫生接手,他們都是不敢幫你把孩子給弄掉的, 畢竟對于他們來說, 這算是一條人命。更何況,她跟你無親無故的,年紀輕輕的又成了跟著醫療隊巡診的醫生,家庭背景自然是不用說的了,從小必定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樣的女人,她心善, 見不得有人命損在她的手上, 但也好騙, 只要跟她好言好語的說, 適當地再掉下幾顆眼淚, 就會任由你拿捏了?!?/br>
    何花皺著眉頭,對唐紅的話持懷疑態度,“我剛開始有跟她把好話說盡,也說了我在婆家的處境,可她就是硬著心腸,不搭理我呀!”

    唐紅搖著頭,指正著何花,“可你這好話沒有說到她的心坎上去呀!在她的面前,左一句賠錢貨,右一句賠錢貨的,她聽著心里能好受?不管你之后流再多的眼淚,有了這三個字,她對你的印象早就跌入谷底去了,又怎么會因為你在婆家過得不如意,而同情你呢?沒有對你反感到底,都算是她的修養了?!?/br>
    何花還是不高興,“這城里來的姑娘就是裝,女人本來就是賠錢貨,釘在鐵板上的事實,有什么不好說出來的?偏偏的,自以為讀了幾本書,有了點小本事,就覺得跟我們這些女人不一樣了。呵,她是個女人,將來還能不嫁人?嫁了人了,她讀再多的書,有再大的本事,那還是得要受惠給婆家的,娘家人再培養,也是給婆家培養,算來算去還是賠錢貨?!?/br>
    “她是賠錢貨,可賠錢貨因為家庭出身的不同,而分化出不同檔次來?!碧萍t斜睨了眼荷花,一副羨慕的口吻,說起柳柔柔的出身,“這人與人看著是一樣,可如果對比起出身來的話,那差別就大了去了。像我,普普通通的工人家庭出身,上面一個哥哥,一個jiejie,下面弟弟meimei也有三個,我夾在中間,既沒有像我哥姐那樣,受到我爸媽的重視,也不如我弟妹那般,受到爺奶的寵愛,屬于沒人疼,也沒人愛的可憐人。但她就不一樣了,不管她在家里排行老幾,只要出身好,前程都是差不了的,父母再怎么偏愛其他的子女,也會盡力給她安排好下半輩子的路。說不準呀,因為對她平時的疏忽,自覺的虧欠了她,等她有了對象結婚了,會盡力地拉拔她對象,畢竟女人的出身再好,自身再怎么能干,終究還是要嫁人,依附著男人過日子的。所以,扶持她未來的男人,也就等于扶持了她?!?/br>
    何花非常贊同唐紅的話,連連附和,說道:“可不是,女人嘛,就得有女人的樣子,安分守己地在家里洗洗刷刷,生一堆帶把的兒子?!?/br>
    也正因為何花有這樣的觀念,仗著親爹的小小官威,親弟的無賴蠻橫,在外面她是跟螃蟹一樣,到處橫著走。

    但在婆家的話,自覺的沒有給婆家生出個帶把的兒子,內里極度的心虛自卑,很是抬不起頭來。

    “大壯年齡不小了,跟他同齡的男人早早都已經結婚生子,兒子都滿地爬了,他也該準備準備,找個對象正經地結婚了?!碧萍t把話題引到了何大壯上面,“別人都說大壯是個混子,沒有女人愿意正經跟他過日子??稍谒降紫?,他睡得女人有誰比他多?只是這婚姻呀,女人找男人是為了穿衣吃飯,男人找女人,肯定得要找個能幫助他前程的女人。我覺得大壯不能隨隨便便跟普通的女人結婚,得要找個有家庭背景的好岳家?!?/br>
    何花的眼珠子一轉,腦子里浮現出了柳柔柔冷厲的面孔來,“她的家庭背景是差不了,模樣也討喜,可這性格……”嫌棄地撇撇嘴,“這樣的女人要是當了我弟媳,我不得被她給氣死?這樣不給我弄,那樣不給我弄的,回趟娘家,還得看她的眼色?!?/br>
    唐紅笑道:“她娘家再怎么有背景,嫁進了你的娘家,就是你娘家的媳婦。媳婦對于婆家來說,永遠都是外姓人,你爸你媽,還有你弟,難道會幫著外人,欺負你嗎?再怎么著,你也是你爸媽的骨血,你弟弟的同胞jiejie?!?/br>
    “你這話,也蠻有道理,我就算嫁人了,也是我爸媽的女兒,我弟弟的親jiejie,是比外姓人的弟媳來得親厚?!焙位ǚ判牧?,“那我現在就去找我弟,讓他把這個女醫生給追到手。我相信,以我弟弟的手段,再難搞的女人,也是小菜一碟?!?/br>
    唐紅笑盈盈地送何花出去。

    目送著何花在她眼前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唐紅的嘴角慢慢往上翹起,表情陰森森的可怕。

    出身比她好,那又怎樣?

    她有得是本事,把高高在上的女人給拉扯下來,跟她一起深陷在泥潭里!

    正準備轉身回屋,余光看見耿乃佳扛著鋤頭遠遠走來,嫩生生的臉蛋紅撲撲的,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黏糊糊地貼在肌膚上,襯得她比平時更加柔弱嬌憐,唐紅見了,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粗糙的臉龐,不討喜的臉型,面色頓時陰沉得都快滴出水來,眼神里蘊藏著的嫉妒也都快從眼眶里迸發出來,雙手把衣角絞成麻花狀,等耿乃佳走到近前了,陰陽怪氣地譏諷著她,“呦,今天怎么你一個人下地出工去了?你的守護神呢?怎么不見了?”

    耿乃佳不喜歡唐紅。

    嘴巴碎不說,嫉妒心也比普通人強烈百倍,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在她的腳底下,掙扎痛苦地活著。

    她看也沒看唐紅一眼,直接從她的身邊繞過,沒有搭話。

    唐紅的臉立即黑成了鍋底,陰沉地瞪視著耿乃佳。

    不過,當她的腦海里閃現出何花提起的那位女醫生,唐紅收斂起臉上的陰戾,主動湊近耿乃佳,“你知道不?從京市來的醫療隊來我們這巡診了。你不是跟回城的谷姓夫婦挺熟悉的嗎?說不準,這支醫療隊跟這對夫婦認識呢?!?/br>
    這話引起了耿乃佳的注意,沒有再無視著唐紅,總算抬頭看了她一眼。

    唐紅心中暗自得意,“不過,可惜呀,就算你跟谷姓夫婦很熟,而這谷姓夫婦也認識這支醫療隊的人,可到底谷姓夫婦已經回城去了,沒人替你搭線牽橋,那也是白搭,白費你當初對谷姓夫婦的百般討好?!?/br>
    在谷姓夫婦還在村子里的時候,耿乃佳時不時地過去幫忙。

    因為谷姓夫婦會醫術,雖然是被下放勞改的,可看在他們的醫術上,到底沒有吃了太多的苦,村民們對這對夫婦還是頗為和善照顧的,對親近這對夫婦的耿乃佳,也是一個個都是笑臉模樣。

    唐紅心中很是不服氣。

    憑什么同樣都是有目的的接近別人,她會被人看不起,使出渾身解數,甚至把身子都奉獻了出去,才能得到她想要的,而耿乃佳只是偶爾跟人說上幾句話,順手地幫下忙,她就被人稱贊,繼而得到對方的照顧?

    憑什么?

    就因為她長得比自己好看嗎?

    呵,可好看又有什么用?

    沒有能力保護的美貌,就是災禍!是禍水!

    遲早會被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給睡個遍!

    唐紅嫉恨地死盯著耿乃佳嬌俏的臉。

    隨著她腦海里的幻想,臉上的笑容跟著變得陰惻惻的,讓人瞧著汗毛都豎立起來。

    耿乃佳蹙著眉頭,掃了眼唐紅臉上的表情,任由她譏諷地說著話,扛著鋤頭進了旁邊的屋子。

    在這知青院里,唐紅的人緣是最差勁的,幾乎沒有人愿意跟她交好,就是跟她同屋睡的也沒有,寧愿跟別人擠在只有10來平方的小房子里,也不愿意跟她同吃同住,這倒是便宜了唐紅,擁有了獨立的私密空間,也讓她的膽子越來越大,時常會留不同的男人留宿。

    耿乃佳滿臉疲倦地進了小屋子。

    她的室友朱四春,就是被唐紅攪散的楊志成前對象,上前關心地詢問耿乃佳,“那唐紅又在你面前說酸話了?”

    耿乃佳把鋤頭放在墻角,拿起搭放在臉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不是很放在心上的樣子,說道:“她哪天不說的?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隨便她吧?!卑涯樕系暮節n都給擦干凈了,耿乃佳看朱四春的面色不好,就說:“我看你最近吃飯都沒味道,趁著醫療隊下鄉,你也過去看看吧,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br>
    朱四春擺擺手,“我身體沒事,只是最近想得有點多了?!?/br>
    睡在朱四春上鋪,上午還陪著朱四春去郵局匯錢的付友琴,插話說道:“你就逞強吧,嘴上說自己想得很開,實際上你心里還是放不下你的前對象,到底相處了幾年,又肯縮衣節食地給你每月寄錢,我就不信你的心里不念著他的好!”

    朱四春垂下眼瞼,沉默著,算是默認了付友琴的話。

    付友琴恨鐵不成鋼地猛捶了下床鋪,“我說你呀,都快被你給氣死了!既然心里念著他,干嘛還死撐著把錢都寄回給他?在郵局時候,我就提醒過你了,千萬不要上唐紅的當,你好歹拍個電報回去,跟你對象好好解釋清楚?,F在好了,錢都已經匯出去了,你也追不回來了,你心里呢,還存著他的好,今后你的日子可怎么過?”

    “還能怎么過?”朱四春無力地笑了笑,“之前怎么過的,我今后仍舊這么過唄?!?/br>
    “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付友琴被氣得不成,臉頰鼓鼓的。

    朱四春不想付友琴繼續她前對象的話題,安撫地輕拍了下付友琴垂放在床沿的手,然后看向了耿乃佳,問她,“那個叫茍大勇的男人,平時不都是緊跟著你嗎?今天怎么沒跟著?”

    說著,嘆息了下,誠心誠意地說了自己的看法,“我算是過來人了,這個男人的長相的確是有點兇巴巴的,看起來不是好人的樣子,但他的內心卻很細膩,不說搶著幫你干活,看到我們宿舍里的家具壞了,不用你開口,他就主動地幫我們修了,還幫你狠狠地修理了一頓纏著你不放的何大壯。盡管何大壯被打,誰也沒看見是誰打得他,而何大壯呢,也沒看到打他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大家都猜測得出來,是誰向何大壯下的手。這樣的男人,有膽魄,有擔當,進退都得當,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好男人。如果你對他也有意思的話,就不要錯過了,我私下看見唐紅好幾次想勾搭他,就是隔壁的其他女知青也蠢蠢欲動的,想要跟茍大勇套近乎?!?/br>
    “我也看到了!”付友琴利索地從上鋪下來,興奮地說著她看到的八卦,“可惜呀,茍大勇壓根就沒把唐紅看在眼里,唐紅的鼻子都快氣歪掉了!當然了,其他女知青,茍大勇也是不放在眼里的,就是我和四春,只因為跟你同宿舍,跟你比較交好,茍大勇才肯稍微地掃我們幾眼。雖說我們倆個長得不如你標志吧,但也算是清秀呀,茍大勇卻能無視我們,只關注你一人,對你是真正的很上心了?!?/br>
    聞言,耿乃佳緊咬著嘴唇,對于付友琴、朱四春的撮合,她的心里不是不心動,只是有點小糾結。

    糾結茍大勇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因為他內心的心善,才屢次幫她。

    想到這,耿乃佳的思緒飄忽起來,腦子里浮現出跟茍大勇初識的場景。

    在前些日子,她從京市探親回來,何大壯跟討厭的蒼蠅一樣,比之前更加肆無忌憚的糾纏她,她真的煩不勝煩,而何大壯的親爹何大隊長,好似為了給他兒子出氣一樣,在給她排工的時候,往往都是最累最臟的活,工分還低,只有6工分,足足比別人低了4工分。

    這樣的被區別對待,耿乃佳再是個面團子,也會有幾分的氣性。

    她跑到何隊長家里理論,結果……

    還好,如果不是她豁出命去,不想被何大壯占了便宜,她的身子就被何大壯給玷污了。

    但即使虎口逃脫了,當時她的心理也早就崩潰到極限了,一路哭著跑到了河邊。

    望著已經結了薄冰的河面,想到自己孤立無援的境地,今后何家更加猛烈的報復,她絕望地跳進了河里。

    河水很冰。

    冷到她骨頭縫里去。

    雙手雙腳,乃至全身都急速往下降溫。

    很快,她就冷得意識模糊起來。

    在她慢慢閉上眼睛,等待著所有痛苦的解脫時候,一雙有力,帶著絲絲溫度的大手把她從河里給托舉了起來,半抱著她離開了冷得刺骨的河水,隨后又有一件殘余著體溫的軍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很是怒其不爭的樣子,喋喋不休地訓斥她,“多大點事?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遇到點困難就尋死鬧活的,撲通撲通的往河水里扎,這條河遲早會被你們給填滿了!”

    當時,她很生氣!

    這個一臉兇相的男人,他什么情況都不知道,憑什么這樣的訓斥她?

    如果能活著,她會不想活嗎?

    張嘴想要反駁幾句,可眼淚卻搶先一步,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落。

    模糊了她的視線,也把身上軍大衣的衣領子給打濕了。

    男人無奈地嘆氣,語氣緩和了點,“行了,別哭了,哭得我腦殼疼?!?/br>
    你疼,你活該!

    誰讓你說我的!

    耿乃佳在心里,憤憤不平的腹誹。

    可到底止住了眼淚,跟只被主人拋棄的小奶貓一樣,蜷縮著身體,依靠在身后的楊柏樹上。

    男人看著又嘆氣,起身在附近找來了干柴,堆放在了耿乃佳的身前,掏出口袋里的火柴,弄了倆個火堆,“把身上的濕衣服烤烤吧?!?/br>
    衣服都被冰冷的河水浸濕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冷得刺骨。

    凍得她發抖。

    就算有軍大衣披著,可軍大衣的里子也被浸染濕透了。

    但她這個樣子,又不好直接回去。

    村里人見了,肯定會胡亂猜測她遇到了什么事,到時候被何家的人故意添油加醋,她的名聲就徹底毀掉了,等再被何大壯纏上,當著大家的面被何大壯動手動腳,村里人見了估計都不會再阻攔,幫她擋住何大壯的,只當是她跟何大壯在打情罵俏。

    可……

    耿乃佳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瞼,瞅了眼對面的男人。

    茍大勇識趣地站起來,轉過了身體,“我到周邊轉轉,你盡快把衣服給烤干了?!?/br>
    耿乃佳這才放心地把披在身上的軍大衣給脫下來,又把身上的外衣給脫了,架在火堆上烤,至于里面的衣服,耿乃佳可不敢再脫了,只離火堆坐得稍微近點,讓火堆散發出來的熱量,慢慢把她身上的濕衣服給烘干。

    火堆燃燒得很快。

    只把衣服給烤了半干,干柴就燒得差不多了。

    耿乃佳正發愁呢,遠去的茍大勇抱著一堆干火柴回來了。

    他是倒退著走的,等走到了離耿乃佳還有五十來步的距離,茍大勇停下了腳步,背對著耿乃佳,說道:“估計柴火燒得差不多了,你自己再添點柴火吧?!闭f完這話,把手中的柴火放下,就避嫌地繼續往前走,不跟耿乃佳獨處。

    耿乃佳看茍大勇為自己忙乎著,都沒有時間把身上的衣服給烤烤,滴滴答答地都往下滴水,有些地方還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她叫住了茍大勇,說道:“你,你留下來一起烤火吧?!?/br>
    茍大勇拒絕了。

    耿乃佳又道:“那你好歹也弄個火堆,把衣服烤烤。天氣這么冷,你穿著濕衣服會生病的?!?/br>
    “呵,你還知道會生病呀?!甭牭竭@話,茍大勇的語氣變得跟剛開始那樣不和氣,顯得有點陰陽怪氣。

    耿乃佳氣結。

    什么人呀!

    她也是好心提醒。

    待耿乃佳要刺幾句回去,背對著她站著的茍大勇又說話了。

    語調還是硬邦邦的,一點都不軟和,但話落在耿乃佳的耳朵里,卻讓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失控,毫無形象大哭起來,把眼睛都給哭腫了。

    他道:“知道會生病,下次就別再做傻事!如果不是你運氣好,你早成冰疙瘩了!”

    運氣好?

    耿乃佳一直認為,她的運氣糟糕透頂。

    從小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有好吃的,好喝的,全都先緊著她哥哥。

    對于她,只要沒把她給餓死、渴死,就是父母對她最大的恩德。

    而她父母呢,每天對她念叨的最多的話就是,她是運氣好的了,投生在他們家,如果是在鄉下,一生下來就會把她扔進guntang的開水里,活活燙死了,就算沒弄死,也會活得比死難受,每天跟牛一樣,家務要干,地里的活也要干,想跟她一樣去學校上學,那是做夢!

    耿乃佳家有鄉下的親戚。

    她見過親戚的女孩過得都是什么日子。

    至此,她對她父母的話深信不疑,能夠投生在他們家,真的是天大的運氣了。

    但運氣再好,也架不住身邊女同學們的對比,看到同樣是女孩的同學,家里也有哥哥弟弟,可卻把她們捧在手心里寵,沒有因為性別而被忽略,或者是區別對待,她的心里就好生的羨慕,恨不得替代了她們,也開始對她父母的話產生了質疑。

    后來,響應國家政策,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來到了這里插隊,當了知青。

    然后又有人跟她說,你的運氣真好。

    臉蛋漂亮,被既是村支書又是生產隊大隊長的寶貝兒子看上,只要放下丨身段,跟了他,你的日子就不會過得太差。

    是,跟了何大壯,她的日子是不會太差。

    可她不愿意!

    不愿意跟只看中她臉蛋,每天不干正經事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在她看來,被何大壯看中,也壓根不是運氣好,是她的災難!前所未有的災難!

    今天會想不開跳河自殺,也都是被何大壯逼的,被他們何家人給逼的!

    茍大勇那句“如果不是你運氣好”,徹底刺痛了耿乃佳隱藏在心底的傷痛,好似找到了發泄口一樣,又叫又哭的,聲音尖利得直刺痛了茍大勇的耳膜,也把茍大勇嚇得不輕,以為耿乃佳怎么了,下意識回頭。

    眼神瞥到耿乃佳只穿著單薄的線衫,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茍大勇趕忙轉回頭去,詢問耿乃佳,“好端端的,你又哭什么?”

    耿乃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半響才打著淚嗝地回應,“你說我運氣好,我哪里運氣好了?運氣好的話,我會想不開?”

    “你就是為這句話突然大哭?”茍大勇覺得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行嗎?”耿乃佳梗著脖子問。

    茍大勇搖搖頭,“鬧不懂這句話到底刺到你哪里了,但我仍舊覺得你是運氣好的。你會認為不好,那是你還沒有真正的經歷過,什么是厄運連連,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br>
    眼神沒有焦距地落在遠方,茍大勇的嗓音突然變得緊繃,又有些飄忽,“你出生在城市,從小長在城市,家里再困難的時候,應該都沒有讓你品嘗過,什么是餓到極致的滋味吧。肚子空空的,走路都打晃,就連再平常不過的喘息都變得很費勁,很痛苦,樹根、泥土,全都往嘴巴里塞,即使知道吃這些東西不好消化,最后會活活脹死,但只要能填飽肚子,吃什么都不在乎了。我meimei是個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唯一任性的時候,就是在她臨死前,想喝口米湯。我背著她走了很遠很遠,很辛苦才討到了一口米湯,可她……可她卻沒有喝到。我知道她一直想活,再苦再難,就算活得不成人樣,也想掙扎著活下去,是我這個當哥哥的沒用,連口米湯也沒讓她喝到就離開了?!?/br>
    話說到這里,茍大勇的眼圈紅紅的。

    嗓子漲得難受,也堵得難受。

    那種壓抑又痛苦到極致的場景,好似又回到了他的眼前,茍大勇壯實的身形微微晃動,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給吹倒。

    氣氛變得悲慟、憂傷。

    耿乃佳嘴角翕翕的,想開口安慰下茍大勇,卻找不到任何安慰的話語。

    沉默又沉默。

    過了好久,茍大勇聲音嘶啞地再說道:“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你好好活著吧,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活著,再大的困難都會有辦法解決,你覺得不好的運氣,也會因為你活著而逆轉回來,變成你想要的真正好運?!?/br>
    大概,有比較才有幸福感吧。

    有了茍大勇meimei凄慘故事的比較,耿乃佳再對比下自己的,擊潰她心理的屈辱慢慢化為動力,渴望求生的欲望在她心底逐漸翻滾了起來。

    在那天的隔天,茍大勇在夜霧朦朧的晚上把她悄悄叫了出去。

    耿乃佳問茍大勇,“大晚上的找我出去干什么?”

    困惑歸困惑,可在那時耿乃佳卻絲毫不擔心茍大勇會對她意圖不軌。

    “帶你去發泄,去報仇?!逼埓笥轮苯用髁说卣f道。

    “嗯?”耿乃佳瞪大了眼珠子,表情震驚,心臟在那刻快速跳動,緊張而又興奮。

    在人跡罕至的河邊,何大壯的腦袋被塞進了結實的麻袋里。

    麻袋口用麻繩牢牢地系緊。

    何大壯輕易掙脫不開。

    茍大勇把手中的竹篾遞給了耿乃佳。

    耿乃佳雙手顫抖地接過,想下手打,可又遲疑著,久久都沒有把竹篾揮打下去。

    茍大勇知道她心里的顧慮,解釋道:“放心,竹篾不是棍子,它抽不死人,只會造成皮rou傷,但會很痛?!?/br>
    耿乃佳放心了。

    她不想自己手上,沾上人命案子。

    世界這么美好,不想被何大壯這種敗類,摧毀了她下半輩子的生活。

    既然抽不死人,耿乃佳就放心大膽地抽。

    一下又一下。

    每下都是帶著濃烈的仇恨去抽,直把何大壯給抽得哀叫連連,痛苦得在地上打滾求饒。

    耿乃佳的眼淚,也在何大壯的哀叫中滾落下來。

    不過,這眼淚不是悲傷的眼淚,是徹底釋放自我,解放自我的眼淚。

    茍大勇在旁邊道:“看,活著多好,活著,你才有機會抽打他,活著,你才能想哭就哭,活著,你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耿乃佳用力一抹臉上的淚珠,抬頭凝視著黑暗中的茍大勇,道:“你說得對,活著才能擁有一切,改變一切?!?/br>
    茍大勇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能想明白就好,好死不如賴活著?!闭Z氣平平淡淡的,但耿乃佳聽得出,這些再平凡不過的字眼里,裹挾了男人最樸實不過的喜悅,因為她不再尋死,積極求生的喜悅……

    “乃佳?”付友琴輕推了把走神的耿乃佳,好奇問她,“好端端的,你嘆什么氣?”

    回過神來的耿乃佳,臉上一派輕松,少了剛才的糾結。

    而且,她不是在嘆氣,是在松氣。

    在剛才的回憶里,她認真地認識到自己對茍大勇的心意。

    不管茍大勇對她是什么想法,她都想試試。

    試著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決定了!我要跟茍大勇攤牌!”耿乃佳大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

    “真的呀!”付友琴興奮地拉著耿乃佳的手,高興得眉眼都快飛揚了起來,“你可算想通了,這么好的男人,你千萬不要錯過!”

    朱四春在旁邊也道:“那我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br>
    耿乃佳臉龐紅紅的,有股少女春動的羞澀,眼神卻異常的堅定,“會有好消息的!”

    相對于耿乃佳對未來的興奮,茍大勇此時的面色卻是一臉的沉重,鄭重地向程陽、柳柔柔說著他知道的事情,“……我私底下調查過何家人,他們家會這么的囂張,在當地成了一言堂的地頭蛇,據說是上頭有人,具體是哪個上頭,到底有哪些人,卻沒有一人說得清楚,好似不管哪個上頭,都跟何家人牽扯上關系,枝枝蔓蔓的,繞得很復雜,關系面也廣?!?/br>
    柳柔柔驚訝,又有些質疑,“他們家這么厲害?”語氣微微停頓了下,眼神關心地上下打量著茍大勇,問他,“你不是悄悄地把何大壯給套了麻袋,狠狠揍了一頓嗎?他家這么厲害,你事后有沒有被找麻煩?”

    茍大勇搖頭,“這倒是沒有的,雖說當時我是把何大壯套了麻袋,沒看見我的臉,但這段日子就我一個外來人,又跟耿乃佳走得比較近,聯系前后,他們應該知道是我下得黑手?!?/br>
    程陽聽了,連連冷笑,“兒子被莫名套了麻袋,又大概知道下黑手的人是誰,卻沒有報復回去,我估計這何家,只是表面上厲害得很,其實不過是虛扯著虎皮,什么都不是?!?/br>
    柳柔柔、茍大勇連連點頭,俱都贊同程陽的猜測。

    茍大勇看向柳柔柔,提醒著她,“小嫂子,最近你要小心點,在我過來找你們之前,我看到何花興沖沖地從唐紅屋子里出來,然后回了娘家,去找了何大壯。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在背后都在鼓搗些什么,可唐紅這人,嫉妒心特別的強,來這插隊的女知青們,只要是家庭背景比她好,人緣比她好,長得比她好,都被唐紅使過絆子,慫恿著何大壯,sao擾過她們。這何花來找唐紅之前,又剛好跟你有過沖突,而你方方面面都比唐紅強上百倍,我擔心……在這幾天,你會不得安寧,被何大壯給纏上?!?/br>
    柳柔柔興奮得雙眼都明亮起來,拍掌說道:“太好了!我正愁著他不過來纏我呢!”

    “??!”茍大勇訝異,“小嫂子,你……”

    柳柔柔憤慨地說起了下午她在給村民們就診時候,聽到的有關何家人的八卦,“這家人太霸道了!簡直是土皇帝!到了人人厭憎的地步,可到底顧忌著何家背后所謂的有人,平時的工分,又都被他們家緊攥著,沒人敢言語,然后何家人更加的囂張,一直惡性循環了下去,比真正的土匪還土匪?!闭f著,忍不住為常姥爺叫屈,“想想我姥爺,掛著是土匪的名頭,可他從來沒有欺男霸女過,國家遭難,還參加過抗戰,但在特殊的年月卻得要蜷縮在山寨里,輕易不能下山,看到何家人這樣,我就想狠狠地修理他們一頓!正愁著該找什么由頭呢,他們自己到主動送上門來了?!?/br>
    “這事,我們得要好好從長計議下?!背剃柕氖种篙p敲了下扶把手,眼神深深幽幽的,讓人看不到底,“除惡要務盡,斬草要除根。如果只是簡單的教訓,他們就會像是被火燒過的野草一樣,很快又復蘇起來,到時候我們即使不怕被報復,可也跟蛤丨蟆跳腳一樣的難受?!?/br>
    柳柔柔眼瞼微垂。

    隨后,她嘴角掛著一抹壞笑,湊近程陽、茍大勇,低聲說了她的計劃。

    程陽皺著眉頭,不太認同柳柔柔的主意,“你的計劃好是好,可……”

    柳柔柔沖著程陽擺擺手,“沒有什么可不可的,他占不到我的便宜,到時候別被我打得半身不遂,都是他的祖上庇佑了?!?/br>
    程陽遲疑。

    柳柔柔拽著程陽的衣角撒嬌,“你就答應吧,好不容易有機會讓我大顯身手,你忍心拘著我,不讓我釋放天性嗎?”

    程陽低頭看著柳柔柔細嫩的手指頭,想著前世她為了顧慮自己,各種的收斂天性,甚至是改變了她原本的天性,程陽就不太忍心,重新活一遍了,柳柔柔還得為他壓抑住內心真正的性格,最終同意了柳柔柔的提議,“凡事小心點,別大意疏忽了。獅子搏兔,尚且用了它的全力呢?!?/br>
    “知道知道,我會小心再小心的?!绷崛衢_心地笑。

    摩拳擦掌的,恨不得何大壯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在她眼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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