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是個瘋子
楊沒和鐘落趕到胡樹家里,令他們驚訝的是,在這個并不富裕的小村莊里,胡樹家竟然是唯一的一家有著兩層小洋樓的人,而且,門外還有保安。 不是說沒有經濟來源嗎?這樣的人一看就是中級資產人物,還要什么經濟來源,吃老底就夠他吃半輩子了。楊沒翻了個白眼,躲開了保安,和鐘落一同進了小洋樓里。 曾燕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著面前怒放的花。還沒等楊沒走上前,胡樹就出現在了楊沒的視線中。兩人停住腳步,躲在了墻壁的拐角處。 “就是他!”鐘落義憤滿膺的說道:“小兔崽子手還挺快!” 楊沒沒顧得上理他,他仔細觀察著這個叫胡樹的男子,只見他跟曾燕說著什么,曾燕卻一直呆呆的看著他,若不是楊沒知道曾燕是自己的老婆,陌生人肯定還以為這兩位是一對情人在含情脈脈的對視。 突然間,胡樹伸出手撫上了曾燕的臉頰,楊沒終于忍不住了,他不管不顧的沖上前:“你把手給我撒開!” 胡樹先是一愣,隨即咧開嘴笑了:“你是曾燕的男人吧!” “是我!”楊沒這輩子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回答會如此干脆過。他一邊觀察著曾燕的反應,一邊注意著這邊的胡樹。 突然間,曾燕站了起來,她定定的看著楊沒:“我們回家吧!” 就這么一句話,胡樹的情緒突然失控:“回家?你回什么家?你憑什么回家?” 楊沒和鐘落被嚇了一跳,兩個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還好好的胡樹。鐘落聲音小小的:“他就算是不想讓我們回家,也不用這樣吧!” 楊沒也小小聲的回答著:“大概是因為比較熱情吧!” “胡說八道,誰會想要讓你們在這里??!”胡樹的情緒突然失控,他把桌子上的花瓶瘋狂的拿起來砸向楊沒:“你們兩個神經病,神經??!” 鐘落:“我去,這個家伙瘋了!” 楊沒拉住曾燕,輕輕巧巧的一閃,花瓶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用意念看向胡樹,發現他腦海中一片混沌,所有的記憶都是十分痛苦的碎片。 “抑郁癥加狂躁癥!”楊沒對鐘落說道。 “難怪?!辩娐鋻吡艘谎酆鷺洌骸捌膺@么大,我還以為瘋了?!?/br>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天讓胡樹的情緒愈發失控,他將桌子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出去,還踹了兩腳桌子,可惜桌子是石頭的,桌子紋絲不動,楊沒卻仿佛聽到了胡樹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行了,你也別鬧了,說說吧,你對曾燕做了什么?”楊沒也發現了曾燕的情緒問題,從來到現在,曾燕除了那一句激怒胡樹的話以外一直未曾開口。 “曾燕?”胡樹的情緒終于在楊沒提到曾燕時暫時平靜下來,他看了看在一旁依舊冷漠的曾燕瘋狂的笑了:“我對她做了什么?我其實想讓她和我一起死,但是覺得那樣實在是太沒意思了!要知道,要不是她和她媽,我也不會痛苦這么多年,我活著,就是為了找到她,讓她承擔跟我一樣的痛苦!”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么?”楊沒怒了:“真是個瘋子!” “我是個瘋子?”胡樹瘋狂的大笑起來:“你知道個屁!我當年在海邊自殺,要她們母女兩個來多管閑事嗎?要不是她,我早就已經解脫了,我爸我媽都不管我,她憑什么?她死掉也是活該!她該死!” 楊沒頓時想起了剛剛在胡樹的腦海中看到的記憶,的確,胡樹家跟楊沒想的一樣并不缺錢。因為不缺錢,所以胡樹的父親始終處于“飽暖思yin欲”的狀態。于是,在胡樹的記憶中,他的家庭,一直都是雞飛狗跳的樣子。 那個時候胡樹還小,卻已經有了自殺的想法。第一次自殺,是他在故意沒有戴護具的情況下入海,本以為會就此解脫,卻遇上了曾燕的母親。 是的,曾燕的母親救了他?;谢秀便遍g,他聽到了父母與曾燕的母親爭執的聲音,因為父母以為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原本是個殺人兇手。那個時候的他,還對人間尚存一點善心,本來想起來為曾燕母親辯護時,卻看到她被自己的父母推到沙灘的石頭上。 他失去了最后一個做好人的機會。 半個月后,他收到了救命恩人死去的消息。在父母的威逼利誘下,他違背良心,在判決時保持沉默,最終,一家人無罪釋放。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他拆散了曾燕和她的母親,他的家庭也就此結束。父母都隨著各自的情人遠走高飛,給他留下了還算硬實的家底。在這個淳樸簡單的小村莊里,胡樹恨透了這個村莊里的村民表面上的善意和背后的憐憫。 他的心理終于扭曲,沒有人能夠成為他的靶子,只有那個多年前救了他的可憐女人。他知道她有個女兒,他想讓她跟他一起死去,從而“報答”多年前的救命之恩。 于是,他日日去那個海灘和墓地,還在新聞上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他想方設法的聯系上曾燕,一番情真意切的哭訴以后,曾燕相信了他,來到了那片海灘上。 然后,他給曾燕吃了藥,一種能讓曾燕變成跟他一樣陰郁且心理扭曲的藥物,這種藥物,他吃了很多年,以至于吃了以后,會發生幻覺。 楊沒像瘋了一樣撲向胡樹,面前這個男人可憐又可恨,楊沒只是覺得曾燕的母親可憐,這個女人用命換來的另一條人命,原來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狼。 “瘋子!瘋子!”楊沒一邊把拳頭砸向胡樹一邊罵道,他本身就比較壯實一些,再加上胡樹常年吃藥,簡直是毫無招架之力。只見楊沒像瘋了一樣狠狠地將拳頭砸在胡樹臉上,血很快流了出來,沒打幾下,胡樹就直接暈了過去。 鐘落在一邊也看到了胡樹的記憶,對于這樣的人,他也覺得沒有要救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