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嫌棄
回去的路上一直坐在馬車內,沉默寡言。 或許兩個人自從那天事情結束以后,就再沒有對過話。 夜承赫這個時候也甚是覺得尷尬,一直都在無奈的搓著手,雎安平則是轉過頭來望著馬車外的場景。 天色已晚,有些開到很晚的店鋪已經掛上了燈籠,但是街上的行人卻越來越少了。 還記得以前沒有嫁人的時候,雖說家里管教并不是很嚴格,可到底也是姑娘家家的,而且也是當朝為官的大家小姐,所以從未夜晚出過門。 這還是第1次看著街上張燈結彩的模樣,外面已經沒有年輕的女孩子了,除了一直敲著鑼讓人注意火燭的老者,只剩下一些行色匆匆的人。 整條街上,最熱鬧的,莫過于長街盡頭的那家青樓。 路過之時,聽得一些yin穢之聲,雎安平略微緊了眉頭,夜承赫卻在此時開口:“如何不愛聽了?你不是說男人有好色之心,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嗎?那既然如此,賭博嫖娼,也該是男人最正常的行為??!” 夜承赫興許還在因為此事而惱怒生氣,雎安平知曉此事大部分是和自己有關的過錯,不然的話,曲珊珊這會兒不知道有多么丟臉,也不知道會去了哪里呢? 可不管怎么說,總歸是心里過意不去。 雎安平聽了這話甚是覺得尷尬,垂下頭許久都沒能言語。 其實嫁人之前,是特別期待的。 為何會期待呢,大概也就僅僅只是覺得……嫁了人嗎,日后的生活定然和現在不一樣了呀,定然是要去更多的維護好這段婚姻。 更何況在,成親之前,夜承赫就那般的護著雎安平,雎安平其實也想過在成了親之后,自己會不會成為那個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會不會成為這個天底下最幸福的侯爺夫人呢…… 可這一切都已經變得混亂了,全部都被打破了,這又該怪得了誰呢,是的,要非說去怪一個人的話,想必非得要去責怪的,也就只有曲珊珊了。 若非是因為曲珊珊,想必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是侯爺夫人,你說出來的話,會被很多人所在意,你分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情不愿,可是你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卻說出了你的決定……在那一刻,我根本無可奈何,我只能按照你說的那樣去做,可你知道那是我們新婚第2天??!你把我,把你自己,把我們兩個人放在何處?”夜承赫本來是不想提及此事的,因為每每提起來的話,都會覺得有些難受。 可不知怎的最終到底還是提起來了,因為有些事情你不提起來,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又或者是傷害到底有多么的大。 雎安平垂下頭來選擇沉默并沒有回應,而夜承赫則是繼續說。 “其實本來第2日晚上我不想不回家的,只是皇上那邊傳話,讓我過去幫忙cao練士兵,夜晚留下我喝酒,就沒有讓我那么晚回去……你知道皇上問我什么嗎?皇上說,我平日里看上去不像好色之人,怎么偏偏在新婚第2日,便納了姨娘回去?皇上還笑我,果然男人都是經不住誘惑的……” 夜承赫一邊說著這些話,一邊苦笑著,其實心里真的很難受,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因為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有關于自己。 為何會難受? 因為被誤會了,被誤解了。 雎安平沉默許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抬起頭來:“此時已成定局,若是侯爺責怪,妾身定當沒有任何怨言,全憑侯爺做主!” “你真當我和你說這些是為了責怪于你嗎?我若是為了責怪于你,就不是這些話的事情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侯爺府,兩個人再沒了機會,這樣單獨相談下了馬車。 符香剛剛過來想要扶住雎安平,結果一個人影穿過來,險些將雎安平給推倒在地。 幸好符香手疾眼快的扶住了雎安平,在定睛一看是已然變了樣子的曲珊珊。 自從曲珊珊被侯爺府納為二姨娘之后,身份搖身一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一樣了。 按照雎安平的說法和決定,曲珊珊被安排在了別院。 這座別院,小院緊致,可唯獨不好之處便是離侯爺的書房較遠。 因為平日里侯爺大多都歇在書房,并沒有單獨的房間,雎安平沒有嫁進來之前,夜承赫夜晚所休息的臥室便是雎安平如今所居住的地方。 之所以這么做是想把雎安平娶進門之后,兩個人可以朝夕相處共處一室。 誰想到澄清之后,所有的事情都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出了這樣的變故呢? 許珊珊身上穿的衣裳,是平日里按照侯爺府二姨娘的制度所制作的,本來侯爺府都沒有做任何的準備,畢竟誰也沒想到,會有人能讓侯爺在成親第二日就納了二姨娘,所以便是加急趕制了出來,都是為著曲珊珊的喜好來制作的。 雖然這整個府邸上下的人都知道許珊珊這個二姨娘的位置是怎么來的,但是哪怕如此他們卻也不能夠違背二姨娘的命令,畢竟主子就是主子,再怎么說人家雖然身為妾室,可也是侯爺的妾室啊。 正所謂寧做鳳尾不做雞頭,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能夠做侯爺的妾室和做王爺的妾侍沒什么區別的。 最多也不過就是比不上皇上的妃子罷了。 可是比起平常人家,甚至是一些官宦人家的夫人,那可都是侯爺的妾室和王爺的妾室更加尊貴些的。 看著曲珊珊這一身湖藍色的衣裳,雎安平略微的皺了皺眉頭,今日正是因為要回去省親,所以特意穿了一身肅靜的。 這身衣裳是以水色為主,并沒有什么繡花,頭上的頭飾也是盡可能減肅靜的來帶的。 可相比較之下,曲珊珊這邊便是尊貴了,許多身上的湖藍色衣裳上面的繡花是鋪滿了的,可想而知,服里頭的秀娘加緊加出來的是要用盡了多少的力氣,用了多少的人力財力才能做出來這樣的衣裳啊。 還有曲珊珊頭上所戴的頭飾,一個姨娘妾室所帶的都要比雎安平這個做夫人的尊貴許多,看上去是那樣的貴重,全都是金銀所做。 雎安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那朵山藥花,這花還是在院中采的,一日下來也有一些蔫兒了。 果然啊,還是曲珊珊頭上那朵銀子所做的銀珠釵花,看上去好看些。 夜承赫也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曲珊珊,而這個時候的曲珊珊,則是笑意綿綿的緊緊的抓住了夜承赫的手臂。 語氣里溫柔的像是能擰出水來一般:“侯爺怎么才回來呀?都這些日子了,可真叫妾身擔憂的很呢……若是侯爺再不回來,妾身怕是都要去找侯爺了呢……” 夜承赫對于曲珊珊這副樣子其實是厭惡至極的,想也沒想便將曲姍姍給甩開來了,因為力道太大的緣故,曲珊珊被甩的向后退了好幾步險些栽倒在帝騎,珊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夜承赫。 夜承赫卻只是冷笑一聲呵斥道:“你應該也看了這整個侯爺府上下,哪怕是我身上穿的,也不過是平日里最為素凈的,而你身上的呢??你可知道你身上所穿,頭上所帶能夠讓平民百姓們吃多少的糧食生活多久嗎??朝廷上尚且還主張勤儉節約,而你卻如此鋪張浪費,只是侯爺府一個姨娘,若是被旁人看著了,可怎么想我?” 曲珊珊自知自己做錯了事,連連道歉:“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沒有想那么多,還請侯爺不要生氣,不要惱怒,妾身這就去換下來……” 夜承赫卻只連正眼,都不肯看曲珊珊一眼:“現在換下來又如何做,都已經做出來了,難不成之后便是不穿了嗎??” 曲珊珊自知自己如今已經讓侯爺厭惡,心中有些難受,連連道歉道:“還請侯爺不要生氣妾身的氣,妾身明日便主動去街上為百姓施粥,當窮苦百姓可有飯吃……” “你去街上做什么?給我丟臉去嗎?堂堂侯爺府夫人還沒說要去拋頭露面呢,你一個你姨娘便敢露了臉面?”夜承赫本身就有一些對曲珊珊的做法表示不恥,認為曲珊珊用手段爬上了自己的床,而如今曲珊珊所說所做,更加讓人厭惡至極。 夜承赫并不是一個那么輕易的就能說服的男人,而對于曲珊珊所作所為也是表示不屑。 曲珊珊在這一刻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了,能想到的辦法能做到的事已經去盡可能了,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如同鋼鐵做的心一班,偏偏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努力,曲珊珊站在那里像是xiele氣的皮球一樣,動也不得動。 雎安平卻也只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當做一回事兒,其實侯爺這么做都是故意的,雎安平是知曉的。 都是給雎安平看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