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 ...... 俯身,后仰,前傾,轉圈…… 兩人的身子始終緊緊貼著,視線黏在一起,看著對方的眼睛都在笑。 有錯步嗎? 也許吧。 可誰在意? 舞池里的兩個人沒在意,而早已停下圍在舞池一旁欣賞著的眾人也沒在意。 穿旗袍跳探戈?多奇怪的搭配! 可看起來卻意外的和諧,慕言蹊每次的踏步,抬腿,一雙長腿若隱若現,本就足夠吸引著大家的視線,可更吸引著大家目光的,是兩人之間唯此你我的眼神交流。 像在青山碧水間,只有他們兩個人,藍天,白云,山澗小溪,他和她。 關鍵是,老板娘也真是太美了…就跟從畫上走下來的人似的。 曼妮五官精致深邃,長的也漂亮,但那漂亮就和大部分的美女一樣,看起來大同小異。 而慕言蹊是不一樣的,美的像是世界上只此一個。 大家看看一旁擰著眉的曼妮,再看看因為跳舞臉上漾了幾分紅暈的慕言蹊,默默在心里感嘆了一句—— 老板眼光,是真的好??! 本來以為會看到“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的俗套場景,可誰能想過,季臨淵和慕言蹊兩個人壓根兒誰都沒把這“情敵”放在眼里。 為什么會這樣?很難猜得到這結果嗎? 不,一點都不難。 因為在座的各位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表演系的高材生又如何?說到底,你總是得有舞臺給你機會展示才行! 可面前兩個人的舞臺,怕是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夠擠得上去吧! 三分鐘的曲子,轉眼過去,兩個人第一次跳,卻有著驚人的默契。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舞池旁觀的眾人便自發的爆發出一陣掌聲,這聲音敲醒了視線仍舊還黏在一起,久久離不開的兩個人。 慕言蹊收回跨在他右腿上的左腿,抬頭看著他微喘著氣,輕聲開口:“他們應該不會笑我們跳的比他們差吧?” 季臨淵聞言,本來揚在臉上的笑微微僵住,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像是落實了自己的猜測。 看著慕言蹊半晌,嘆口氣的問:“ben和你說的?” 除了他也沒別人了。 看見慕言蹊點頭,季臨淵嘴唇動了動,壓著唇角開著玩笑,“看來他是想要回家吃自己了?!?/br> 慕言蹊收緊些環在他腰間的手,坦白,“是我先問的他?!?/br> 音樂換成了另外一首舒緩的,興許是看剛剛兩人跳了之后,蠢蠢欲動,大家攜著舞伴都紛紛進了舞池。 季臨淵擁著慕言蹊也隨著音樂輕輕動著,低頭摸摸她小臉,笑的有些無奈:“我沒想讓你知道這些,”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人都是要往前看的?!?/br> 所以才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一個字。 當時找人在調查她時,看著文件上她所經歷的事,除了心疼,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似曾相識。 仁央拉姆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了她所需要的溫暖和幫助,啟迪她學會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而mark和suri,他們也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相互理解和鼓勵著一步步堅定的助他往前走著。 更相同的,是最后他們都失去了他們。 她自己的事就夠她煩擾的,況且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前面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他沒有辜負當初三個人一起承諾過的,要把me世界明宣會成立在各個有戰爭的國家,盡力幫助數以千萬計飽受戰爭災難的人們。 甚至,成立了如今的媒體王國,讓更多的人都能夠知道,這個世界并不是盡是和平的,戰爭仍舊無時無刻的不在制造著悲劇,釋放著丑惡。 而她,當時只不過是答應仁央拉姆要幫她回報助她外出求學的鄉親們,可如今她不但做到了,還要以她的名字成立基金會。 一切都按著正確的軌道進行著,又何必讓她因為他的事而徒增煩惱和擔憂呢? …… 慕言蹊毫不意外季臨淵會說出這樣的話,如果她再粗心大意些,或是她沒有先開口問了ben,那她就絕對不會發現他刻意想隱瞞的這些事。 自認識這三個多月以來,他何時在自己面前展露過其他的情緒? 一向都是溫溫柔柔,天下太平,歲月靜好的樣子。 她沒有經歷過戰爭,也沒有經歷過那種命懸一線和死神擦肩而過的驚心動魄,然戰爭是什么樣子的?很難想象嗎? 不,一點都不難。 被炸飛的四肢,面目全非的士兵,而他們甚至還要在一個個尸體間穿來穿去… 再想想自己所經歷的那些事,慕言蹊甚至覺得都不必用微不足道四個字來形容。 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明明經歷過那么可怕的事,卻還是能夠如此的溫柔待人? 慕言蹊驀然明白,這是他和沈深知最為不同的一個地方,也是為什么,從一開始遇見他,她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只要把手交到他手里,閉上眼,心里都是踏實的。 那是他與生俱來的一種能力,冥冥之中恰巧是與缺失的她契合在一起的。 慕言蹊再收緊些環在他腰間的手臂,隔著西裝外套,把吻落在他的左心房上,喃著聲音輕聲說了句:“我也想離你近一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