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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沒有讓她體驗過這種心慌慌的感覺。 慕言蹊思緒還飄蕩著,以至于被人握住肘彎,反應都跟著慢了半拍。 季臨淵視線掃了掃街道旁的一家面包店,低頭看著她有些無奈的笑,“這家店我們剛剛已經路過兩次了?!?/br> 雖然他確實想跟她多待一會兒,可要是由著她“游蕩”,走之前怕是這頓飯就沒法吃了。 他轉身看了看四周的店鋪,“你剛才說的那家酸菜魚店,確定是在這條街上嗎?” 回過神的慕言蹊,也朝四周看了看,街道確實是記憶里的那條街,但好像真的沒有那家酸菜魚店了。 “可能搬了吧?!?/br> 她喃喃道,四年的時間,足夠改變太多東西了。 慕言蹊倒是也沒費心思想別的,瞇眼看著斜對面的那家牌匾上印著“廣州小食”精致的店面,抬手指了指,“吃那個怎么樣?” “好?!?/br> 季臨淵自然是沒有異議的。 * 小食上餐的速度很快,點完沒多久,餐食就上齊了,兩人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她的課業和專業。 “…所以你們畫家真的會走到哪里就畫到哪里?” “可以這么說,”慕言蹊點點頭,“看到好的景致和有意思的事物,就跟攝影師一樣,會想要把那一瞬間留下來,只是我們兩者表達的介質不一樣而已?!?/br> 季臨淵目光鎖著她,緩緩道:“希望有機會能參加你的畫展?!?/br> 慕言蹊笑的禮貌,“隨時歡迎師兄賞光?!?/br> …… 一頓飯到了尾端,季臨淵才看了一眼被慕言蹊放到桌角的小冊子開口,“你剛剛說到民政局咨詢一些事情,是咨詢那個嗎?” 慕言蹊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放到一旁的《公益基金申請條件》,遲疑一下,對著他點了點頭。 看著她點頭,他心里的那塊石頭才算放下。 “如果需要幫忙,你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季臨淵雖并不清楚她做這種事情的初衷,但好像又不難猜出她為什么會做這個。 萬事開頭難,如果需要,他可以幫她。 慕言蹊聞言,抬眼看他,說實話,她現在確實空有一腔熱血,卻對這些事情毫無頭緒,尤其是在剛剛咨詢過工作人員之后。 她想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總不至于讓她如此迷惘。 目前這情況,只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是撐不下來的,可找沈深知幫忙的念頭只在腦中閃現了一下,就被她揮了出去。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自己和他也只是剛接觸了兩天而已,可這兩天下來,除了他故意隱瞞了他認出來她這件事,整個人給她的沉穩,安定,可靠的舒服感,也是她在旁人那里從未感受到的。 慕言蹊看著他深吸口氣,輕聲問: “師兄能如何幫我呢?” * “公益基金分公募和非公募,這其中的利弊,我想你當時咨詢的時候已經了解過了,這種非營利性的組織管理,國內的法規條例最近幾年才開始完善,尚在發展階段,但在歐美已經發展的很成熟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介紹一個可靠的人來幫你?!?/br> 季臨淵看著她,目帶認真的溫聲建議。 “可靠的人?” 慕言蹊目光迎視著他,微微挑了挑眉。 “她是非盈利組織管理項目的研究生,畢業于印第安納大學布魯明頓分校,這所學校的公共事務專業全美排名第二,和哈佛肯尼迪政府學院齊名,她也是那所大學這個專業錄取的唯一一個中國人,”季臨淵看著她點點頭,唇邊漾起一絲笑,又補充了一句,“這點倒是跟你挺像的?!?/br> 昨天他聽老爺子說了,慕言蹊高二那年,也就是她十七歲的時候,因為一幅同名代表作《言蹊》在國內繪畫界掀起一股不小的sao動,以此確立了畫壇新星地位,被稱為天才美女畫家,當時英國皇家美術研究院特招她入學,但慕言蹊并沒有立馬同意,說是想讀完高三再決定。 可高三上半年剛結束,慕言蹊卻突然重新給學校提出了申請,沒幾天的時間,就辦好一切入學手續,一走就是四年,從未回來。 而且昨天聽“墻角”的時候,他也聽到她說了,大學本科和研究生加起來七年的課程,她只讀了四年便以優秀畢業生代表畢業,不但在學校舉辦了個人畫展,甚至成為英國大維德拍賣公司最年輕的委托人。 能夠被世界排名第一的藝術院校特招入校,她的專業素養可見一斑,可她回國的第一件事卻是去了西藏支教,支教回來忙的第一件事不是其他什么而是了解成立基金會的事。 四年前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臨時申請入校?眼角下方的櫻花紋身是喜歡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謎,都是謎。 三年前在英國的相遇如果只是偶然的湊巧,那三年后再次相遇在西藏,就是宿命的必然了。 說他迷信也罷,自欺欺人也罷,說他不好奇她,不想要了解她,他季臨淵能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他自己的心。 “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季臨淵看著慕言蹊下定結論,“她以后也會是你最得力的助手?!?/br> 同樣優秀的人,同樣專注于公益,擦的火花只能是惺惺相惜。 慕言蹊聞言,柳眉卻是不自覺的微微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