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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輕舟被說中,紅著臉狡辯:“才不是。我打架也比他厲害?!?/br> 蔣年年嗤笑一聲,“沈老師他從小練散打的,最高段位, 你確定要跟他比打架?我怕他一拳下去你就game over了?!?/br> “我現在打不過他,可過了二十年呢。他都四十八歲,是個彎腰駝背禿頂大肚腩的老頭子?!被糨p舟腦補著沈洛那時的模樣,忍不住哈哈笑了出聲,“到時你就會知道年紀小的優勢在哪里?!?/br> 蔣年年嘖嘖嘆道:“你怎么不說再過三十年,你也四十八歲,也是個彎腰駝背禿頂大肚腩的老頭子。少爺,你的精神勝利法棒棒噠?!?/br> 蔣年年豎起了大拇指。 “……蔣年年你很過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么跟我講話!”霍輕舟活像一只受了氣的大青蛙,鼓著嘴,悶悶不樂地蹲在一旁。 蔣年年不理他,到一邊做著賽前熱身。 4×100接力一棒沒有一個女生愿意做,蔣年年身為班長,只能自己接手了。 一棒蔣年年,二棒鐘嘉樹,三棒許小可,四棒熊浩宇。 她跟鐘嘉樹練習著交接棒,就聽到了謾罵與喧鬧聲。 扭頭一看,霍輕舟跟余典,菁華兩大校霸,掐起來了。 “霍沉舟你還是男人嗎?連個小丫頭片子都斗不過,你真給我們男人丟臉?!?/br> 是余典的冷嘲熱諷。 “小雨點,你眼睛瞎了嗎?我不是男人難道還是女人?小丫頭片子怎么了?本少爺喜歡讓著她,要你管?你嫉妒了嗎?要不你去變性,本少爺說不定還會多看你一眼?!?/br> 是霍輕舟的挑釁。 一旁的學生們看熱鬧不嫌事多,分成兩派,給兩位校霸搖旗吶喊,恨不得他們當眾打一場。 蔣年年和鐘嘉樹連忙一人一邊,把霍輕舟給拖走了。 “少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別惹事?!笔Y年年說。 霍輕舟不服,向蔣年年告狀:“是他先罵我不是男人?!?/br> “你當然是男人。我們都知道你是男人?!笔Y年年繼續給他順毛,“少爺,你比小雨點成熟,可千萬別跟他計較?!?/br> 蔣年年有感,今天將會是焦頭爛額的一天。 下午三點半,春季運動會在狀況百出中終于結束了錄制。 許小可接力賽摔倒了,抱著沈洛痛哭流涕。 喻雪盈800米賽跑暈倒了,被沈洛和蔣年年兩人用擔架抬到了醫務室。 曲波在多人跳繩中不停地出狀況,與性格直爽的辛曉楓發生言語上的沖突。蔣年年兩方調解,才讓比賽順利進行下去。 更不用說霍輕舟在袋鼠跳比賽中,余典在旁邊十分不給面子地笑?;糨p舟跳一下,余典笑一下。要不是蔣年年眼疾手快把霍輕舟拉走,兩位校霸肯定要當眾扭打起來。 帶這個班,實在是太難了。 回到北京后,蔣年年讓蔣家司機全叔把車開到郊區一家福利院。 她對了下地址,走到門衛處,開口問道:“大爺,您好,請問夏星擇是住在這里嗎?” 門衛是一上了年紀的老大爺,透過厚厚的老花鏡打量著蔣年年,“是住在這。閨女,你找他有什么事?” 蔣年年扯了個謊,“我是他朋友?!?/br> 老大爺面露驚奇,感嘆道:“你還是第一個來這里找他的朋友。女朋友?” 蔣年年沒想到老大爺還這么八卦,她搖了搖頭,問:“大爺,他現在在這里嗎?” “出去了。好像是為了參加什么節目,去學跳舞去了。閨女,你要不進去等下?應該快回來了?!睙嵝牡睦洗鬆旑I著蔣年年到了一棟破舊的公寓樓。 這棟公寓只有三層,是幾十年前修建給福利院員工居住的。雖然早已被列入了危房,但國家撥款遲遲不到,因此租不起房子的員工們只能帶著一家老小蝸居于此。 墻體粉刷過一遍又一遍顏料,很多地方都脫落了,露出里面的石灰。門窗早已生銹,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鐵銹味。 “閨女,樓梯扶手脫落了,你小心點?!崩洗鬆斕嵝训?。 蔣年年順著狹窄陰暗的樓梯,小心翼翼地往三樓走去。 老大爺在盡頭的房間前停下,然后打開了房門。 一股潮濕的氣息迎面撲來。房間里各種陳舊不堪。每一樣家具都刻上了漫長歲月的痕跡。斑駁的墻壁上,因為過于潮濕,甚至長出了一個蘑菇。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生蹲在墻角處,對著蘑菇吹氣。 “云惜,你哥哥的朋友來了?!?/br> 夏云惜扭頭去看蔣年年。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不染半分塵埃,里面全是不諳世事的天真。 夏云惜,小說里夏星擇的雙胞胎meimei,患有輕微的自閉癥。這世上除了她哥哥,她不想搭理任何人,成天就躲在房間里。 原文里,小天使蔣丞丞耐心地跟她建立起了友情,讓她慢慢地跨出自己的舒適圈,甚至還擁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老大爺把客人帶到后,就離去了。 蔣年年心情復雜地向夏云惜走去。 她的偶像夏之星,住在這么破舊潮濕的房子,還有一個自閉meimei。這二十年,他該過得多苦啊。 “云惜,你為什么要對著蘑菇吹氣?”蔣年年蹲在她身邊,柔聲問道。 夏云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