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燁梁沒什么反應。倒是蘇衍心里一頓。

    賽車……肖燁梁有五年沒開賽車了。

    張川和他身后幾個人像堵人墻似的橫在走廊中間。

    肖燁梁懶懶地勾了下嘴唇：“十年了，個子長了不少，這腦子怎么還萎縮了呢？”

    張川愣了下，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你……”

    “讓開?！毙盍河种貜土艘槐?，目光從張川的眼角上飄過，“如果你不想你的右眼也來條疤和左眼對稱?！?/br>
    張川愣了下，一瞬間想起了當年被肖燁梁掄在墻上教育的情形，這具身體還殘留著當時的恐懼。本能地，他往旁邊退了點。等回過神，發現肖燁梁已經拉著蘇衍過去了。

    “張哥……”身后幾個人弱弱地叫了聲。

    “等一下！”張川熱著臉，感覺自己顏面盡失，不經思考就開始喊，“肖燁梁你少虛張聲勢了！我聽說你有好幾年沒碰過賽車了吧，是不是慫了，現在估計連方向盤往哪個方向打都不知道了吧！當年我可記得有人說自己是未來的世界冠軍的，結果呢?！?/br>
    張川冷笑：“也是，本來就做不到的事，做下去也只會丟人現眼，還是金錢權力更香，私生子也就……”

    想起當年在眾人面前被肖燁梁羞辱的事張川就恨得理智盡失，他正逞大爺罵得痛快，不想下一秒臉上就遭到了一通暴擊。

    張川毫無防備地摔了出去，整個背撞到了后面的墻上。

    “張哥??！”

    張川疼得齜牙咧嘴，坐在地上抹了把自己的嘴角：“你……”

    抬頭，發現并不是肖燁梁。

    蘇衍握緊雙拳，冷著臉站在張川面前。

    沒有人想到這個一眼看上去沒什么攻擊力的青年會突然出手，所有人都愣了。

    包括肖燁梁。

    張川調整姿勢，正要站起來，蘇衍一腳踹在了他耳邊的墻上。振聾發聵的聲音讓張川剛硬起來的身板又軟了下去。

    蘇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知道什么叫天才嗎？”

    張川愣了下，有那么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十年前肖燁梁他們學校的那個風紀委員。

    “天才就是，哪怕他十年不開賽車，只要開了，就能讓你意識到你就算再練十年都比不上他一根手指?！碧K衍的聲音很淡，沒什么激烈的措辭，但只要稍微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他是真生氣了。

    他和肖燁梁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明里暗里也沒少罵他老流氓不要臉，但不知怎的，他卻聽不得有別人那么罵他，尤其還是用他曾經的夢想來嘲笑他。

    剛才沖過來的那一刻，蘇衍甚至來不及多想，就直接跟著本能給了張川一拳。

    張川緩過勁來，咬牙道：“你算什么東西，你管得著么？！”

    說完就要去抓蘇衍的腳環，結果沒抓到人，反被人踢了一腳肚子。

    張川發出一聲慘叫。

    肖燁梁把蘇衍摟進懷里，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子：“找我麻煩，我頂多給你眼睛上再加一道疤。但你要是動了他……”

    張川被肖燁梁那充滿戾氣的眼神震得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肖燁梁帶著蘇衍離開。他不甘地喊：“打人算什么本事！你要真有種后天下午一點到海濱賽場來！”

    人已經拐彎走沒了。

    直到到了自己房門口，蘇衍眼神里還有火，開門的聲音也比平時重了兩分。

    “那我先進……”

    話音未落，肖燁梁就跟著擠進了門里。蘇衍只聽到身后的門被啪地一聲關上，轉眼他已經被肖燁梁鎖在了門板和臂彎之間。

    蘇衍抬頭，對上肖燁梁意味深長的笑容，心里一跳。

    “我很高興?！毙盍赫f。

    蘇衍不自在地偏過頭，胡言亂語道：“高興好，高興長壽?！?/br>
    肖燁梁把手貼上蘇衍的臉側，示意他把頭轉過來，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沒想到你會為了我的事那么生氣?！毙盍郝龡l斯理地摩挲著蘇衍臉上的皮膚。

    “……您不用放心上，我這人就是比較有正義感，換作別人我也……”

    話沒說完，那張不老實的嘴就被肖燁梁堵住了。

    或許是知道瞎動彈也沒有用，這一回蘇衍居然沒怎么抗爭，呆呆愣愣地任由肖燁梁把舌頭伸進他嘴里掃蕩。

    不知過了多久，肖燁梁緩緩褪去，他捧著蘇衍的臉，低聲笑：“不錯，學會換氣了?！?/br>
    蘇衍臉紅彤彤的，眼神閃爍：“我又不是笨蛋……”

    “是。你最聰明了?！毙盍涸谔K衍頭上擼了一把。

    蘇衍被他那近距離的氣音勾得心神顫動。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按照一般情況這種時候老流氓不應該懟他嗎，怎么用這種……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聽肖燁梁正經懟他了。

    是因為他們……假扮了情侶嗎？

    “對了，之前一直說要讓你幫我設計一樣東西?！毙盍喊咽稚爝M自己西裝的內側口袋里，“給你看看圖?！?/br>
    蘇衍疑惑，心道肖燁梁難道能把設計稿那種東西團吧團吧塞進口袋里？

    直到他拿出一本黑色筆記本。

    蘇衍當場愣了，那黑色筆記本不是別的，就是當初肖燁梁問費云要的自己學生時代的涂鴉之作。

    肖燁梁翻開筆記本，動作輕車熟路，似乎已經很習慣什么東西在哪一頁了。

    他把某一頁攤開給蘇衍看。蘇衍一看到那上面的東西突然就紅了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