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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謝綏云卻一語成讖,他們果然錯過了宿頭,最終只能在破廟中落腳。 四個人牽著馬望著敗落的破廟,殘垣斷壁,片瓦遮頭,相比起時常風餐露宿的顧君辭來說,另外三位世家公子則是很少經歷過這種了。 顧君辭回身看著他們:“要進去么?” 謝綏云冷哼一聲:“若非早些時候耽擱了時間,眼下如何能住這樣破的地方?!?/br> 許雁卿道:“無妨的,不過就是一宿,明晚大概都能到函陽關了?!?/br> 蕭淵略略頷首:“皆是軍旅之人,沒什么不能忍受的?!?/br> 顧君辭這才點頭,率先牽著馬走進了破廟之中。 在這樣的荒山野嶺是沒什么人來的,可眼下對于他們來說,只有靠馬匹才能盡早趕到函陽關,所以這馬是萬萬丟不得的,得看好。 破廟的正殿內遍布雜草,橫七豎八的幾根柱子實在不方便,尤其是正殿內的神像,已經被風雨摧殘的只剩腰以下的部分了,但從裝束看來,這石像該是個被供奉的武將。 沒有倒塌的那部分頭頂上還蓋有瓦片,能避著些許的露水。 四個人進到正殿內相繼坐下,瞧著這樣殘破的地方,顧君辭不由嘆息一聲:“瞧著石像剩下的部分來看,想來曾經這里的人是很信奉他的,不然也不會造這么大個雕塑了?!?/br> 蕭淵也望了過去,凝視片刻后才道:“相傳上古時候,那時無國,只有部落,以酋長為尊,而現在的涿州,便是當時華夏的邊境,此處打過一場仗,出過一個很有名的人,名喚鳳,因為他母親在生他的那日,見著鳳鳥落在了自家的門前,故而,得了這個名字?!?/br> 謝綏云不由嗤笑:“常聽說蕭二公子博覽群書,竟不知連此等怪志傳聞也會涉獵,實在佩服?!?/br> 許雁卿忙道:“蕭二公子,那鳳后來呢?” 蕭淵側首瞧了聽得津津有味的顧君辭,又望向了許雁卿,繼續道:“后來鳳逐漸長大,陪伴著他的還有部落與部落間爭斗,今日這個部落被吞并,明日那個部落被納入自己的版圖,鳳就是在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中長大的,也練就了一身的好武藝……” 在傳說里的鳳,后來借著自身的武藝,深受酋長的器重,讓他做了領兵首領,那時舛夷部落的人進攻華夏部落,鳳自然是要領兵出征的,就是在涿州這里,幾次交戰幾次大勝,華夏部落的首領建議他就此揮兵舛夷。 然而當時水利不便,加上連日暴雨,行軍不方便不說,甚至附近的村子都會遭受劫難,鳳便違抗了酋長的命令,下令士兵幫助百姓轉移到高出,當然他所幫助的還有舛夷部落的百姓,可正因為如此,便有jian邪的小人向華夏部落的首領進言,說鳳投降了舛夷。 華夏部落的酋長原想查明事情真相,然而jian邪卻從中挑撥,鳳是剛烈的性子,聽信jian邪挑唆的話,誤以為酋長不信他,甚至綁了他的家人,故而為了保護家人,又為了表示忠心,便橫刀自刎了。 聽聞這件事的華夏部落酋長自然是痛惜萬分,而舛夷部落的酋長聽到這件事時,也被鳳因幫助了自己的子民而受誣陷自刎的事感到痛心,故而,在兩個部落的人提議在涿州為鳳修墓立碑時,兩個部落的酋長便見了面,甚至因為鳳的舉動,使得兩個部落和平了十多年。 而當時兩個部落的子民還為鳳修了塑像,建了廟,廟的名字就叫戰神廟。 說來也奇怪,這鳳的戰神廟在涿州落成后,這里差不多將近五十年都沒有發生過水災,后來還有人親切的喚他做水神。 從上古流傳至今差不多也有兩千多年了,沒有人會信奉一個上古的神直到永久,最后一個信奉的人消失后,這座戰神廟也就注定了破敗。 聽著蕭淵講完了故事,顧君辭也不由的嘆息了一聲,聽著破廟外傳來的陣陣蟲鳴,然后道: “這位名喚鳳的大將軍太頑固了些,他應該選擇相信他所追隨的人,他既然是做的好事,便不怕jian邪挑唆,華夏的酋長也不是那么容易聽信他人讒言的人,若是我,我就殺了那個jian邪,然后回去見酋長?!?/br> 許雁卿也點頭表示認同:“不過,他卻是為了家人不受迫害,選擇以自己的死,換取家人的平安,也算是無可奈何了?!?/br> 謝綏云卻故作輕松道:“分明就是這鳳自己蠢,他是華夏部落的領軍首領,去救敵方陣營的人,這就是給想害他的人遞了刀子,世人還以為這就是仁義,丟了命的仁義,不要也罷?!?/br> 蕭淵頷首不語,不過隨后便聽見了這破廟的偏殿內傳出了響動,蕭淵便立即警覺起來,手上不自覺的抓緊了手中的劍,與顧君辭相視一眼,便立即會意,小心起身,朝著偏殿而去。 然而剛到偏殿門口,踢開擋路的門板后,便瞧見了那躲在磚石后面,披頭散發的兩個女人。 顧君辭立即抽劍直指著她們,戒備道:“你們是誰,不回家,在這里做什么?!?/br> 第18章 018 說是兩個女人,可除了是穿著女裝外,絲毫瞧不出有個女人的樣子。 兩個人慢悠悠的從磚石后站起來,身形比女子的寬處許多,個頭也與顧君辭一般無二,實在不像是姑娘,尤其是雙眸中透著兇悍與危險,使得顧君辭不得不戒備起來。 顧君辭看著他們的模樣,輕笑:“不是大老爺們兒嘛,穿成這樣作甚,莫不是在逃的犯人,說,藏在這兒做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