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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辭越想越疑惑,不過剛走出兩步便發現謝綏云也跟上來了,顧君辭回頭不解的望向他: “你怎么還跟上來了?” 謝綏云略略昂首:“怎么,這條路你修的,還是有你的名字?本公子偏要走呢?!?/br> 顧君辭抿唇不語,轉身便拉著盧青玄往棲鳳崖走去,不去理會身后跟著的人。 暮色籠罩下的棲鳳崖,遠山的顏色逐漸融進夜色,唯有天際一抹亮光映襯的視線所及處,愈發的干凈清明。 一襲白衣的蕭淵與裴盛此刻正在崖前蹲著,似乎是在整理著什么東西。 顧君辭與盧青玄腳步加快,連忙跑過去。 蕭淵停下手中已經抖開的孔明燈,轉頭看著走進的顧君辭他們,可視線落在謝綏云身上時,唇角剛綻出的微笑便立即消散,起身朝著他們揖禮: “不知二位來的這樣快,更沒想到,謝公子還回來?!?/br> 謝綏云負手而來,神情中滿是不削,瞧著地上的孔明燈更是嗤之以鼻:“還以為蕭二公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原來是做這種小孩子做的玩意兒?!?/br> 蕭淵回以微笑,并未與他嗆聲,回轉身時顧君辭早已將他整理好的孔明燈據為己有了,此刻正沖著蕭淵得逞一笑: “我可是不會整這個的,你自己再弄,這個歸我了?!?/br> 蕭淵一撩裳擺再次蹲下整理另一只孔明燈,倒是默不作聲的裴盛此刻扶著孔明燈,笑著望向蕭淵:“別說人家謝公子說了,就連我也想問,你的生辰禮物就這么簡單,就放幾只孔明燈就算了?” 聽到裴盛提及生辰二字,顧君辭連忙驚訝的看向蕭淵:“你的生辰?怎么不提前說,我連禮物都沒準備?!?/br> 蕭淵頷首道:“生辰日早過了,今日不過是想放孔明燈,找個由頭罷了?!?/br> 顧君辭追問:“生辰是多久,明年我一定將禮物給你備上?!?/br> 蕭淵回望著顧君辭:“三月十七?!?/br> 顧君辭默默地記著蕭淵的這個生日,不由眉頭一蹙,瞧著手邊的筆墨,連忙拿過來,小心翼翼的在孔明燈上寫著生辰的祝福語: 愿蕭淵一生康健,安穩無虞。 蕭淵凝視著認真書寫的顧君辭,那眼中的明媚,唇邊的笑意都讓他移不開眼。 謝綏云靜靜地站在他們身后,越看越覺得這個蕭淵十分礙眼,就連視線也不由自主的危險起來。 顧君辭寫好祝福語,又親手放飛,看著孔明燈冉冉升起,瑩瑩火光帶著顧君辭最誠摯的囑咐,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接近天際。 緊接著裴盛與盧青玄的孔明燈也相繼寫好祝福語放飛,最后輪到蕭淵時,他的孔明燈上卻是只字未寫。 顧君辭疑惑的看著他:“你還沒想好你的生辰愿望么?” 蕭淵望著顧君辭半晌,隨后才提筆寫了一個字:安。 是國泰民安,還是一生平安,亦或是愿親友安穩和樂,都被蕭淵的這一個字所囊括,然后放飛于天際,見著點點燈火逐漸消失在天際,這時他們才發現天色已經太晚了。 “放完孔明燈了,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兒朝宗兄又該施行長兄的權利了?!迸崾⑼祀H半晌,叉腰說道。 蕭淵頷首,與顧君辭他們一道轉身,離開棲鳳崖。 顧君辭:“方才也沒問,蕭兄你滿多大?” 蕭淵沉吟了半晌,隨后才道:“嗯……十七?!?/br> 顧君辭腳步一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蕭淵,腦海中滿是植樹崗上遇見他時的模樣。 那時的蕭淵,竟然才十六歲么? 蕭淵輕咳:“顧兄怎么不說話?!?/br> 顧君辭愣了愣,隨即揚唇一笑:“沒有啊,我只是想到,我比你大些?!?/br> 蕭淵不以為意,只是兀自走著,盧青玄與裴盛熱情的討論著此前放孔明燈的一些趣事,唯有蕭淵他們三人沉默著。 忽然,前面的山路上出現跳動的燈籠燭光,幾個人匆匆而來,使得他們皆停下腳步,等著那群人走近。 為首拿著燈籠的那位仆役焦急的問道:“幾位公子可有看見蕭二公子與謝公子?!?/br> 謝綏云上前一步:“找我何事?” 一聽到謝綏云的聲音,那幾位仆役連忙拿近的燭火,仔細的瞧過了面前的幾個人后,這才慌張道:“幾位公子趕緊下山去大宅吧,這邊境來人了,此刻正在正堂上候著二位公子呢?!?/br> 這仆役語氣慌張,所說的話也分辨不出是個什么意思。 邊境來的人與謝綏云和蕭淵有什么關系,為什么要等著他們? 蕭淵與謝綏云相視一眼,也來不及吩咐了,一行五人連忙與這前來尋人的仆役匆匆忙忙下山,回去了王氏大宅。 而此刻王氏大宅的正堂上,公主被蕭舜華安撫著低眉垂淚,身邊還站著王氏的主母。 另外一位穿著甲胄的士兵此刻垂首站在正堂上,這王家一大家子此刻也是侯在正堂上,等著那些仆役將人帶回來。 弦月高升,五位公子在仆役的帶領下踏著月光而來,剛上正堂,那身著甲胄的士兵便朝著謝綏云單膝行禮,慌張道:“公子,屬下奉丞相之命,請公子邊境一行?!?/br> 謝綏云眉頭緊鎖,不由問道:“我父親怎么了?他何時去的邊境!” 士兵忙道:“不是丞相,是……是陛下!陛下被困函陽關,戎狄兵馬虎視眈眈,還請公子快去函陽關救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