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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就是,當年屠殺醉滿樓的仙門修士,總共二十六人, 經過滄海桑田, 他們其中有的死了, 有的依舊碌碌無為, 有的繼承家業回鄉種田, 比如叫苗盛的那個劍修,吃穿不愁,小日子過得特別好。 尋仙問道, 比不上嬌妻美妾。 粗茶淡飯,比不上好酒好rou。 離開師門回家享清福,這決定果然不差。 這天,苗盛沉溺在溫柔鄉里,親昵了一會兒,他有些不悅的看著身下臉色慘白的小妾:“你怎么了, 跟塊木頭似的,又不是第一次伺候我?!?/br> “爺,賤妾,賤妾害怕?!?/br> 苗盛不解道:“你怕什么?” “爺沒聽說么, 西街口那家遭了強盜,五口人全死了,雞犬不留?!?/br> 苗盛心里咯噔一下,毫無來由的一慌:“是……章山的兒子?” “嗯,我記得爺和章山認識,當年爺還在修道的時候,你們倆是兄弟,去年章山病故,今年他的兒子就……” “遭了強盜是他們倒霉,你害怕什么?” 小妾渾身發抖道,“街里街坊說是強盜,可賤妾看著不像??!他,他們被挖去了心臟,腸穿肚爛,特別嚇人!重點是,重點是在他家的影壁墻上寫著血字?!?/br> 苗盛臉色大變:“寫了什么?” 小妾流出眼淚:“父債子償?!?/br> 苗盛聞之色變,整個人從床上跌下去:“住口!住口!荒唐,太荒唐了,什么父債子償,荒謬!” “爺……” 苗盛連滾帶爬的跪到床上,抓著小妾消瘦的肩膀狠狠問道:“他回來了,是他回來了嗎?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明明魂飛魄散尸骨無存了??!都好幾百年了,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小妾被嚇壞了:“爺,賤妾不知?!?/br> “他回來報仇了對不對?掏空內臟,剖去金丹,散掉神魂,那是魔修的手筆吧?他沒有死對不對,當年在上清臺他是假死,他詐死!報復不了章山,他就報復章山的子孫!” 突然,屋內燭火驟然熄滅! 眼前一片漆黑,苗盛的神魂都跟著抖三抖,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噗嗤”的聲響,好像是刀子扎進血rou的聲音,然后他就感覺到臉上黏糊糊的,身上濕噠噠的,還有一股鐵銹的味道。 苗盛伸手摸了臉,遞到鼻下聞了聞。 是血! 苗盛寒毛直豎,趕緊跳下床去拿桌上的佩劍:“是誰,出來!” 等到適應昏暗光線,苗盛下意識回頭去看床上,殷紅的血跡濺了滿床。 “?。。?!”苗盛驚恐大吼,屁滾尿流的奪門而出,他剛剛敞開房門,兩具尸體先后倒在他腳下。 一個是他明媒正娶的嬌妻,一個是他深深寵愛的二房。 苗盛失聲驚叫,院子里橫七豎八躺著尸體,皆是他的美妾,他的奴仆,他的傭人,還有他最喜歡的哈巴狗。 鮮血順著石磚縫隙涓涓流淌,整座宅子安靜的可怕,美人靠上躺著黃鸝鳥的尸體,回廊下擺放著老鼠的殘肢,滿門血洗,別說人了,就連一只蒼蠅也被喪心病狂的釘在墻上,供人欣賞。 “出來,出來??!”苗盛發了瘋,毫無章法的揮舞手中利劍,“花澈,是不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給我出來!你殺我滿門,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禽獸不如?”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苗盛嚇軟了腿,他僵硬的轉身,回頭,當場跌坐在地,滾熱的尿液從腿間流了出來。 房頂之上,站著一個人。 他身量修長,如芝蘭玉竹,著一身如火如血的紅衣,烏發散飛如潑墨,艷麗倨傲的鳳眸透著陰鷙肆虐的光芒。 他的身上散發著難以言喻的兇戾黑氣,映著月光而立,苗盛看清他異于常人慘白的臉,難以置信的驚吼道:“花晴空???” 花澈伸出腳步,輕輕一躍,如一片浮羽,輕盈的不可思議:“當年你們血洗醉滿樓,如今我殺你全家,這才公平不是么?說我禽獸不如,閣下也彼此彼此吧?” 苗盛大喊道:“他們,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你簡直喪心病狂!” “難道醉滿樓的人手能縛雞嗎?”花澈的語氣平靜的不像話,他唇邊含著淺淡的笑意,好像殘忍滅門的不是他,他只是碰巧路過。 “一百三十八口,兩條狗三只貓,一只鸚鵡,還有十只兔子,這些全是你們的手筆!”花澈面上神色涌現淡淡清傲,“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章山也說了,父債子償,我覺得很有道理!殷無悔殺上清仙門五千弟子,我從昆侖山底一路跪著請罪,我償命。那章山呢?和你們聯手屠殺醉滿樓,他的血債要怎么說?” 花澈付之一笑:“算他運氣好,在我出來之前就死了,所以我只好找他子孫尋仇,一報還一報?!?/br> 苗盛:“你,你……” 花澈眼中透出邪性:“不過我也不會讓章山就這么算了的,挖墳鞭尸,我明天就去?!?/br> 花澈猛然伸出手,那是一只還未修出皮rou的骷髏手,狠狠掐住苗盛的脖子。 苗盛驚呆了,被強大的力氣硬拽著提起來,他雙腿在空中亂蹬,眼珠子活活凸了出來:“鬼,鬼修……” 花澈森森獰笑道:“魔尊之子,生來便是惡,你們覺得我會修魔道,我會嗜血成性濫殺無辜。好啊,那我就如你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