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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忽然覺得心累,他不知道自己是對與錯,他只是摸著自己的良心,自己的私心,他想要這條人魚能夠安穩地活下去,僅此而已。 緩緩睜開眼,望著沉睡中的人魚時而蹙起的眉心,康斯不由得想,它是不是夢到不好的東西,是海喪尸的追殺,家園毀滅,還是黑暗的實驗室,手術臺。 手指漸漸攥緊了,康斯一步步走下高臺,他決定了,人魚絕對不能被暴露在官方之下,回到大陸基地就暗中著手調查非法實驗室,官方不一定會支持他,但只要他拿出更誘人的成果,說不定可以…… “?!`!?/br> 一連輕微的串氣泡聲響起,正在沉思的康斯忙回過頭,這個聲音是從紅珊瑚附近傳來的——人魚醒了。 一雙深海般的眼睛朦朧睜開,海水拂過它纖長的睫毛,它向著亮光的上方望了望,空洞的眼眸依舊是看不見,但經過手術已經能感覺到光亮了。 “篤篤……”康斯輕輕敲了敲水族箱的玻璃壁,人魚敏感的聽力令它抖了一下,隨即發現是自己熟悉的頻率,眼角瞬間染上明媚的顏色,急切地朝康斯游了過來。 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康斯此時也是微微一笑,清俊年輕的教授已經不知道在人魚面前露出多少次令人驚艷的表情了,可惜唯一的觀眾——人魚看不見。 但每一次人魚對上他都能精準地找到他的目光,兩人對視的那一刻好像人魚并沒有瞎一樣。 康斯測試著敲了敲另外的地方,人魚被吸引過去望了一眼,又回到了康斯面前,溫潤的雙眼靜靜地凝視著他,嘴角一直含著柔軟的笑意,令人可以放下一切心防。 “你……只能‘看見’我的眼睛?”康斯有些猜測,伸手隔著玻璃壁點了兩下人魚雙眼的位置。 人魚眨了眨眼睛,伸出手也摸了摸康斯的眼睛,隔著玻璃兩人靠得極近,只要去掉這一層隔閡,兩人直接可以吻上對方的唇。 康斯眼睛一亮,兩人通過玻璃壁的接觸肢體交流了一番,面對又啞又瞎的人魚,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夠交流的方式了。 人魚摸了兩顆水底晶瑩的石頭貼在玻璃壁上,正對康斯雙眼的位置,示意它能看見康斯的眼睛,就像兩個小石頭一樣。 人魚一邊比劃著,一邊在嘴邊還吐了兩個氣泡,微笑的嘴角漏出兩顆虎牙,在嘴唇上留下輕微的痕跡,顯得淺色的唇瓣格外柔嫩,尋常人見了恐怕早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然而康斯正微蹙著眉心開始思考問題,把人魚對自己的搔首弄姿完全忽視了。 看著人魚孩童般的動作和神態,康斯漸漸有了決斷,人魚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隨著身體的恢復它可能會更加像人類,至于心理年齡要再做估算,可以換種方法再測試一下。 康斯一通理性的分析和猜測后,才發現人魚還貼在玻璃壁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似乎對他只顧著自己思考不理會自己有些不滿,伸出尖利的指尖劃了一下玻璃。 “呲——”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人魚猛地躲到了遠處,似乎被自己制造的噪音給嚇到了。 康斯也不禁皺緊了眉頭,這聲音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可不能讓人魚養成撓玻璃的壞習慣,但看著它縮在遠處珊瑚礁后可憐巴巴的神情,又不忍心責備它。 “不允許,劃玻璃,知道嗎?”康斯嚴肅認真地對著人魚說道,一詞一頓,說出他覺得最嚴重的懲罰,“沒有下次,如果有,打屁股!” 當然,他只是嚇唬它,哪里舍得動手罰這么珍惜的物種。 他最近正在教它明白簡單的詞匯,要不是人魚看不見,他都想拿著ABC的單詞卡,像幼兒教學一樣了。 人魚學得很快,大概聽明白了不允許和懲罰的單詞,乖乖地點了下頭,悶悶不樂地靠在珊瑚礁上不去打擾康斯了。 見人魚落寞地靠在水底,從康斯的角度看過去,只見它后背大片海藻般的黑發隱約可見清瘦的后背,凸出的脊骨上有一條淡藍的鱗片,從后頸一路延伸到臀線深處,若隱若現,纖細而柔美。 不過那藍色的背鰭略微耷拉了下來,康斯看了半天,覺得它應該是餓了。 麻利地準備好了人魚的流食,用一根大針管裝好,康斯上了三米高臺攪了攪水花:“餓了嗎?食物,這里?!?/br> 人魚還賭氣似的坐在原地,似乎對于康斯的行為有些無可奈何,最終還是認命地游到了水面上。 一顆濕漉漉的腦袋浮了出來,黑發耷在人魚的額頭面龐上,顯得格外瘦弱,配上此時略帶幽怨的目光,活像個索命的水鬼。 康汀拿著針管晃了半天見它都沒過來,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人魚是有點不開心。 “你怎么了?”康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不舒服?是哪里痛嗎?” 人魚:“…………”我心痛。 —— 水面上,畫文還在和康斯“對峙”。 他終于體會到了面對理工“直男”的痛苦了,兩人的思維完全不在一條線上,康斯滿腦子科研,對人魚的興趣只停留在了研究和培養,根本不肯進一步接觸。 隔著水族箱,畫文簡直想敲敲他的腦袋,看著里面到底有沒有七情六欲。 按照本世界的變化,畫文覺得現實中的康汀應該是意識到了什么,所以才會產生了現在這個末日世界,而作為意識投影的康斯至關重要,畫文必須要讓他慢慢想起自己來,讓兩人之間一直都有的羈絆更加深刻,這樣說不定能讓康汀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