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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披了新馬甲就是不想被認出來真實身份來,做一個稱職的小透明工具人,不會影響主角發揮又處處無聲助攻,這是最好不過。 可他沒想到被龍隆一眼看出來了,按理說“文先森”不怎么出名,自己又是自閉人設也不喜歡社交,龍隆怎么就這么巧把他的插畫認出來了? 但是現在被人懷疑了,他為了人設,也為了更好地完成任務,就不得不圓回來了。 [老師您好,非常抱歉,因為要求上沒有說是原創還是臨摹,我發的是臨摹插圖,這是我的原創,希望您能看一眼,對不起打擾您了。] ———— 遠在幾千公里外的一間高檔公寓,龍隆喝了杯加濃咖啡準備熬夜,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他疲憊而精神的側臉,淡淡的胡茬襯著刀削般的輪廓,叼了根煙卻沒點燃,過過嘴癮般地在唇齒間研磨著。 幾乎快齊肩的頭發微卷,眼底的青黑與眼瞳中的血絲交相呼應,讓他像個陰郁頹廢的藝術家。 倚靠在落地窗前看外頭的江景,落寞的夜空點綴著幾顆茍延殘喘的星子,一如他現在的狀況一樣。 心口處微微發疼,他已經連續通宵了三天,總共睡了十二個小時不到,莫名的焦慮讓他無法入睡,他怕一閉眼,夢里都是摯友蓋上頭頂的白布單,肖薇在醫院走廊的痛哭,還有漫畫被腰斬停更的消息。 “嘖……打火機呢?”龍隆在兜里摸來摸去,他實在忍不住想來一根了,卻發現打火機被肖薇在去旅游之前收走了。 臨走前肖薇還在房間隨處可見的地方貼了一堆吸煙有害健康的標語,看得龍隆頭更疼了。 “那小丫頭……” 他只得丟了煙回到工作臺,攏了攏略長的頭發草草扎了個馬尾,趕稿之前順便看了眼招聘信息——他太需要助手了。 然而來的人不是水平不足,就是玻璃心,要么就傻了吧唧的不懂他想表達的意思,《羅蒂世界》不是普通的漫畫,長篇連載加上劇情設定硬核,這對主筆腳本要求極高,對助手的要求同樣也不低。 要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碰他的漫畫,《羅蒂世界》恐怕早就完了。 只是招人這事,一直很棘手,他給的薪資不低,可以居家辦公不強求到工作室,所以來的人絡繹不絕。 不過全都被他給噴回去了。 “什么玩意兒……這色彩搭配拿只筆給豬拱的都比你強?!饼埪∫荒橃鍤獾鼐芰艘粋€應聘者,氣不打一出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些后悔,這么懟人,可能會被肖薇罵吧。 肖薇為了這不中用的龍哥cao碎了心,年僅十四歲就肩負起了照顧這個生活殘障人士的日常起居,三年后,十七歲的妙齡少女活生生被龍隆氣成了更年期提前的大媽。 曾經還親切又崇拜地叫龍隆“龍哥”,現在指著龍隆的鼻子就忍不住怒吼:“暴龍!不洗碗就別給我在廁所偷偷抽煙!我聽到打火機的聲音了!交出來!” 龍隆對誰都是隨時隨地狂犬病發作,暴躁又毒舌,唯獨肖薇能勉強治得住他,即使這樣,獄炎工作室還是解散了。 這倒不全是龍隆的錯,肖揚的離世對所有人打擊都很大,在別人都消極抵抗的時候,只有龍隆還堅持著所謂的夢想,像個拼命鞭策馬匹的騎手,殊不知這些馬因為失敗因為恐懼,早已跨不過曾經把自己摔得遍體鱗傷的障礙。 如今只剩下龍隆和肖薇兩人,肖薇為了完成哥哥的遺愿,也想幫忙,但龍隆看得出她不適合畫畫,音樂才是她自己的夢想,便不讓她浪費青春,自己一個人扛下了一切。 冷著臉坐在電腦前,龍隆用肖薇留下的“禮貌用語模板”,一個一個把前來應聘的人給否了。 這些事本來是肖薇在做,但這個國慶節朋友約她出去旅游,無奈只能交給龍隆自己來處理。 好了,全部都是沒用的東西,還不如他自己來畫。 正準備開始開工,平臺上的聊天框冒出了個新的小紅點,他平常都會直接忽略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打開了。 是那個他今天下午拒了的小透明,把別人的插圖發來糊弄他,慣常釣魚手段。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幾幅插畫是“文先森”的,這個插畫師很普通,沒有什么閃光點,但龍隆在某一次注意到了他的名字,就不由得記住了他。 談不上喜歡,就是無端地想了解這個人,可惜“文先森”基本上不在平臺互動,也不喜歡蹭熱度畫同人,除了一幅幅普通的插畫,就沒有任何言語了。 今天這個小玩意兒又是個什么東西,他忽然想看看。 firefly:[消息][圖片] 龍隆沒怎么看文字,一眼就被下面的插圖吸引了—— 那是一片墨綠色的山林,環形的山丘呈現出月牙形,從某個側面看去又是如同水波一般的分布,每一個山頭都是龍頭的形狀,吐出銀鏈似的瀑布。 最奇特的是天空,瑰麗的落日在茫?;以浦?,正往上不斷坍縮,幾只機械手臂抓著太陽仿佛要把它剝離出畫面,而寧靜神秘的云下深山還不知道自己的太陽即將永遠離去。 這正是龍隆所暢想的《羅蒂世界》中,女主角誕生之地,輪山的場景。 這個還只是個概念,在即將連載的回憶篇中出現,在此之前輪山只有一個模糊的描述——落日被劫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