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塵：“……”

    他袖子一收，小人就不見了。

    之后白染塵對著夜空喃喃道：“我還以為他們兩個是假的，原來真有一腿，不是等著我幫他請大夫？一晚上都等不及了？！”

    你找我我找你，也是夠饑渴的！

    ……

    ……

    李光塵能感覺到小白人休息了，她推開齊照。

    齊照雖然冷不丁的被人襲擊，但是沒有像以前一樣發怒，也沒纏過來，而是躺好了，默不作聲。

    這算什么？

    幫自己而已？！

    那嫌棄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不喜歡你別來??！

    李光塵低聲道：“殿下犯不著這么為我著想，我們不是橋歸橋路過路了嗎？你如果覺得委屈，就走吧?！?/br>
    李光塵已經明白了，齊照是來救他的，白染塵的血淚就在額頭，齊照聽過白云飛那些話，他很聰明，不難猜到。

    今天是月圓之夜他也記得，所以來救自己，免得露出破綻。

    能救自己，說明他對自己還有感情，但是這么冷冰冰的，李光塵很難受。

    齊照突然睜開眼，語氣冰冷道：“我確實可以走，你說讓我走，我就走！”

    李光塵“……”

    真被白染塵抓到，會回到地獄，業火酷刑是每天，二師兄已經死了，再沒人能救自己了。

    永生永世??！

    李光塵再有自尊，一想到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困境，也不敢任性了。

    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可我不喜歡這樣！”

    齊照方才冷冰冰的樣子，頓了下變得無情，道：“我也不喜歡，我能跟你回到從前，你能跟我回到從前嗎？不是你恨我嗎？！”

    李光塵：“……”

    一切苦難，齊照也脫不了關系，她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很難受。

    李光塵道：“你不如壞到底，讓我清清楚楚知道你壞到底，真真正正做個敵人，也好過現在！”

    突然一聲輕若羽毛的嘆息，特別的悠長，讓傷心的人透不過去來。

    李光塵睜開眼看著齊照。

    齊照摸上她的手：“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幫你，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過了今晚，我進城去做我的三皇子，壞不壞的我就這樣，跟你無關！

    今后你干什么我不管，就這樣吧，保重！”

    所以這是最后一次手牽手，最后一次躺在一起。

    他的瘦骨嶙峋，肌膚卻很細膩，微微有著涼意，觸碰下來，如三伏天的冰塊，舒適宜人！

    李光塵本來想掙開，既然是最后一次，那最后一次也不想要，她怕上癮會更加思念。

    可是感覺如此好，果然舍不得丟開。

    罷了，性命要緊！

    李光塵從來沒睡過這樣的好覺，一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這都是跟齊照在一起的功勞，他們好像命中注定就是冤家了。

    不過李光塵側身一看，旁邊空空如也，摸了下褥子，都涼了，說明人早就走了。

    齊照說過，這是最后一次，李光塵眸子漸漸暗淡下去，掀被忘人，這種……根本也不能怪他。

    她心里有說不出的失落，也有無能為力。

    ……

    ……

    李光塵清醒之后發現小丫鬟不在，也不知道回來沒回來，她昨晚自顧不暇，小丫鬟應該知道她的處境，會自己老老實實睡覺的，但是怎么沒回來？！

    齊照把人支開了？！

    李光塵出門去找沈唯卿，李一從耳房里出來，那里之前沒住人。

    就知道這丫頭會自己乖乖找地方的。

    李光塵沒想多問，只道：“去叫齋飯吧！”

    李一無精打采的道：“小姐，我以后真的不嫁人了，跟你在一起?！?/br>
    如果是以前，李光塵肯定要罵人，砸手里了怎么地？！

    現在小丫頭明顯是有心事。

    李光塵走過去拉住李一的手：“怎么了？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李一臉一紅，自己不好意思說。

    李光塵道：“你也十八九了，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又跟我出門接觸這么多人，日久生情在所難免，喜歡燕七那個不著調的？！”

    李一眼淚汪汪的：“可是人家再不著調，也是小爺，小姐，我只是個丫鬟，我根本不配喜歡人家，做妾我這種脾氣我也做不了，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生氣?！?/br>
    “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會不會生氣？！”

    李一：“……”

    “小姐，我很難過呢，你嘴能不那么欠嗎？！”

    你上輩子怎么死的你心里還沒數嗎？！

    李光塵用看兒女的目光看著李一，摸著她額頭：“好了，我不是希望你心情好一點嗎？！你喜歡誰都能嫁的，就是皇帝，你想嫁，也有資格，不管你什么出身，問題是，他喜歡你就行，只要不是強扭的瓜！”

    小姐的小手有繭子，并不柔軟，但溫暖如朝陽，即使你是冰山也能融化。

    李一扁著嘴道：“小姐，原來你對我這么好，這么看得起我！”

    嫁給皇帝都可以，小姐也真是瘋了，她自己喜歡吹牛，把丫鬟都吹上天。

    李光塵最后那句話提醒了李一，燕七喜歡上那個柳青青了，昨晚她回來的很晚，發現了封少羽的秘密，封少羽一直沒成親是因為愛上一個守望門寡的表姐，家里不同意。

    他拒絕了柳青青，柳青青哭著跑開，燕七去追柳青青，在驛站的一個小屋檐下，柳青青靠在燕七肩膀上哭，燕七眼里有妥協和心疼，不再是吊兒郎當的樣子。

    那是愛，是喜歡！

    所以她就算是千金小姐，是天仙，也沒辦法跟燕七在一起，燕七喜歡的人不是她！

    李一抱緊李光塵：“小姐，燕七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以后都不嫁人了，我只跟你在一起！”

    小丫頭哭的如泣如訴，沒心沒肺的人，還沒這么傷心過呢！

    李光塵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想到什么問道：“你怎么知道她喜歡別人了？喜歡誰？！”

    李一擦擦眼淚：“就是咱們昨天看到的那個沒禮貌的女人，鹽幫小姐，柳青青！”

    李光塵道：“也就是說，她不是三公子的女人，是燕七的！”

    第158章 如何救二師兄

    李一：“……”

    為什么感覺小姐嘴角有笑意？！

    要不要這么狠心，不是三公子的她很高興是吧？！

    不是三公子的就是燕七了的，如果是三公子的，燕七怎么敢跟三公子搶？！

    李一扁著嘴道：“小姐，你能不能有點人性？！”

    李光塵抿嘴笑：“其實，我真的想有的，但是，我忍不??！”

    說完，哈哈就笑了。

    李一：“……”

    “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有沒有這樣沒人性的小姐??？！

    李光塵安慰李一：“其實我也沒有多高興，你喜歡的人喜歡別人，我喜歡的人雖然沒變心，卻也不能在一起，咱們差不多?！?/br>
    李一問道：“也就是說，小姐你現在也很難過嗎？！”

    李光塵點：“難過，難過極了，比不喜歡我還難過?！?/br>
    李一嘆口氣：“你如果這么說，我心里好受多了，起碼我不是一個人?！?/br>
    李光塵：“……”

    到底是不是丫鬟??？是仇人吧？！

    話說回來，他們兩個好可憐??！

    ……

    ……

    一個月內都不會有危機了，明天是臘月二十三，北方過小年，沈唯卿已經看中了城里一個房子，帶著行李就可以入住，明天他們就要進城了。

    李光塵感覺自己最近有點背，帶著李一一起，打算買個王八放生。

    那種傷天害理的都能放王八，沒道理他們什么壞事都不做的人不能放！

    北方冬天水庫結冰，不過寺廟放生池有人每天都會砸了個窟窿，這樣不影響善男信女宣泄心中的想法。

    主仆二人在放生池邊，看到了主持！

    之前錦衣衛請大夫的時候，李光塵看見過這個和尚，當時沒注意，此時掃一眼，心中大孩，這和尚經歷什么她根本看不出來，只感覺有佛光包圍他整個身體，或許得到高僧，就是這個樣子的，反正上輩子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