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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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酒宴 溫泉湯旁,白霧裊裊,輕歌曼舞,吹笙鼓瑟,白云渺渺漂浮天際,好一派景色。 林姝蔓回去時,宴會已開,奴仆在旁將切好的rou片炙烤好,又在一旁圓瓷碟內蘸好醬料,供客人享受。桌上不僅放置烤rou,還有各色小菜,八寶豆腐、蝦油芙蓉豆腐、珍珠菜等消膩解暑。 每桌案幾上放置烤rou湯,這湯先用蔥白椒鹽炒制的rou做成湯,中間又加入粳米、醬汁調和好味道,這種湯最解油膩,每次烤rou都要配置。 這時節的獵物不似秋天肥美,卻也很有嚼勁,且烤制過后外皮酥脆,油脂都被文火烤出,三皇子吃得連連點頭。 他見林姝蔓裊娜娉婷,款款走來,明明是老氣橫生的絳紫色,在她身上卻更襯得身姿輕盈,欺霜賽雪。 蔣明德一見她便朗聲道:“溫泉池畔,賞美景,聽絲竹,品美食,果然爽快!只是林姑娘家中可有酒,眼下若能小酌,定是極好的!” 一旁高明成聽了坐立不安,自進了莊子,他便如此,他也了解三皇子性情,就怕三皇子酒意上頭做出荒唐事,如今一聽又要喝酒,那還了得? 他傾身勸道:“殿下,您今日來時已喝了三杯,如今我們來時未帶馬車,回去定是騎馬,如果再喝,恐不利于騎馬?!?/br> 他這話一出,蔣明德眉心皺起,擱在往常,他可能也就作罷,可今日卻酒意上頭,只覺得身為皇子,卻不能按照性子肆意瀟灑,真是沒個滋味。 當下眉心緊縮,冷冷的目光瞟向高明成:“這點酒量豈能放倒我,明成多慮了,如果明成不喜宴席,大可自己回去!” 這話語氣涼颼颼地,高明成脊背一涼,剩下的話咽在了肚子里。 高家雖亦算世家,卻也青黃不接,如今他這一代為官者只他自己,整個高家不過面子亮堂,內里空虛。 是以經過他和爹娘多方商量,決定搭上三皇子一黨,如今朝中成景帝對李家如此器重信任,且太子身邊已有能臣干將,再插不進去,不若跟隨三皇子放手一搏。 表面上看,近來高明成才與三皇子走得近,實則私底下,高家老早就搭上三皇子這艘船。 如今已經再下不得船。 而討好三皇子是他的重中之重。 高明成痛苦閉眼,三皇子話已至此,他再不敢勸,只得一旁自己吃rou夾菜。 林姝蔓心下苦笑,“殿下,莊中并未置辦美酒,只有些許女人家喝的梅子酒……” “那也可以!”蔣明德打斷,“哈哈哈,美酒配美景,佳人在側,才算上良辰美景??!” 林姝蔓使眼色,王大家的機靈,捧上梅子酒,這種酒度數不高,后勁小,不擔心喝醉。 林姝蔓抿嘴落座,海棠在一側為她夾菜烤rou,這rou炙烤后蘸上調制好的醬料,味道鮮美多汁,外焦里嫩,味道極好。 可林姝蔓味同嚼蠟,吃的機械,她看似低頭垂目認真用膳,實則眼角總會瞥見三皇子席間動靜。 越看心越涼,三皇子蔣明德一杯接著一杯暢飲,雖梅子酒度數小,也經不住這么喝,只半個時辰,幾個酒壇子便空了出來,再看蔣明德,雙眼迷離,醉意盡顯。 這邊笙歌鼓樂四起,因莊子上奴仆不擅長于此,曼妙之音不比京城,略顯刺耳。 蔣明德眉頭緊皺,越聽臉色越煩,拿起桌案上一只茶碗狠狠擲到地上! “粗鄙之音,不登大雅之堂!”他訓斥。 絲竹之聲戛然而止,奴仆們臉色慘白,一個個跪地匍匐求饒。 林姝蔓忙起身行至奴仆前,一福身:“殿下息怒,莊子上奴仆不精通于此,倒污了殿下耳,還請殿下恕罪?!?/br> 蔣明德晃晃腦袋,醉意微醺,起身離開座位,跨步走到林姝蔓面前伸手扶她,“林姑娘何必如此,這與你何罪之有,只是嘔啞粗鄙之音,反倒擾了雅興,不若……” 他上下打量林姝蔓,眼神迷離流連在高聳和低洼處,女子身姿豐盈,肌膚瑩潤似玉,只一眼便有一叢邪火燒在心底。 他舔了舔嘴唇,“不若林姑娘為我們演奏一曲,想來定如仙樂?!?/br> 話音墜地,林姝蔓臉色煞白,全身血液都涌上胸口,一陣屈辱感傳遍全身。 這話著實浪蕩,完全是把林姝蔓當成歌姬賣唱女,哪個正經閨閣女子要給外男演奏彈唱! 她眼神慌亂,忙望向一旁高明成,她相信這話高明成亦能聽出不妥。 她眼眸如誤入陷阱的麋鹿,清澈透亮中暗藏慌亂,看的高明成心底慌亂,一番猶豫后,他終于別過臉,只作沒看到。 他無法忤逆三皇子。 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姝蔓咬緊下唇,袖中玉手緊緊攥住金鳳釵。 她低頭避開蔣明德yin邪目光:“殿下恕罪,小女子于絲竹一道并不精通,恐污了殿下耳?!?/br> 如此一低頭,白皙脖頸露在外面,冰肌玉骨,隱隱顫抖,令人不禁傾倒。 蔣明德酒勁上頭,腦子亦有些不清明,一時間竟忘了林姝蔓廣平候嫡女身份,只見她身子裊娜,嬌聲軟糯,好似回到了自己王府,絲竹管弦中,自己正在與歌姬舞女嬉鬧。 當下他伸出手,仿佛要撫摸那節白玉,嘴上說道:“姑娘別怕……” 林姝蔓全身顫抖,身體如一根繃緊的弦,手中金鳳釵的釵頭已經冒出袖口,她死死盯著蔣明德手指,只要他敢碰到自己,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電光火石間,蔣明德隨身伺候的奴仆連滾帶爬趕了進來,氣喘吁吁停在蔣明德面前,呼哧喘氣道:“殿下……殿下……外面……” 蔣明德正想和美人春風一度,被如此打斷心中煩躁,狠一甩頭怒斥:“話都說不清,可是欠打!” 小廝慌亂跪下道:“不是,殿下。賀千空……賀大人來了,說要找您,就在門口!” 屋內三人臉色都是一變,不待反應,就見溫泉湯池旁,白霧裊裊中,黑衣男子疾步走來,衣袂翩飛,一派清貴華然,不是賀千空又是哪個? 第23章 解圍 池水裊裊,池畔微風輕拂,如輕柔纖纖玉手,撥弄心弦。 美景如畫,可畫旁三人都沒有心思去看風景,三人皆是怔怔的看向來人。 賀千空一身暗黑色長裾,暗金色刺繡蔓延在衣角,頭戴玉冠,腰封上懸著那塊雙魚戲珠玉佩,劍眉星目,清貴高雋。 他緩步走來,并不急,仿佛在自家園中閑逛,卻帶著一股威壓和氣勢。 蔣明德最先反應過來,此刻池畔惠風輕拂,吹干了他身上大半的汗意,也吹醒了他迷糊的酒勁。 他抽回手,再沒空管林姝蔓,只死死盯著賀千空,想不明白此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林姝蔓,她明媚美眸略過一絲驚異,同樣詫異看著來人,只是心中深處角落,卻涌起了一股安心,她恍然間覺得充滿力量,不再害怕。 只是……他怎么會在這? 須臾,賀千空行至眾人面前,他眼神肅殺寂寥,衣袖翩飛,輕輕掃過一旁的高明成,卻不理會,眼神停在林姝蔓身上一刻,又很快移開,最后他的眼眸落在蔣明德身上,一作揖:“殿下?!?/br> 蔣明德心下很不自在,即便母妃和外祖都言說賀千空此人需得努力拉攏,可他心中還是極其不喜此人,特別是他幽深眼眸,冷颼颼、硬邦邦。 他不甘心。 從小到大,蔣明德做什么都比不過賀千空,少時,賀千空做太子陪讀,無論讀書、騎射,蔣明德這個天家冑貴都比不過賀千空,他不甘心,比不過太子也就算了,連一個臣子的兒子都比不過算什么! 待大了,賀千空去了邊關,蔣明德真的高興,很多時候他都希翼這人能死在那里,風沙埋骨。 可賀千空偏偏回來了,還得了封賞,之后入朝為官也深得帝心。 他的存在仿佛在說,自己永遠也比不過他! 蔣明德理了理自己衣袖:“賀大人怎么在此處?” 賀千空眼神掃過酒桌案幾,聲音平靜暗?。骸疤焐珜?,城中宵禁時間將至,殿下還未回城,圣上和貴妃很是擔心?!?/br> 這理由簡直無懈可擊。 可蔣明德要的不是這個。 他繼續問:“大人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他來莊子上不過臨時起意,包括出外打獵都是一時興起,就連王妃他都沒提過要去何處,賀千空來找自己,怎么能那么準就找到這里? 他眼神陰鷙,暗藏怨毒。莫非他在跟蹤自己? 或者他派人一直跟著自己? 只要想到有這種可能,蔣明德也不由全身發寒。 他死死盯著賀千空,似乎在無聲逼問。 然而賀千空八風不動,連眼角都沒抬一下:“殿下忘記了,殿下出府時跟王總管提過要出來打獵,京郊附近獵場只有此處,臣便尋了過來。本沒找到殿下,正要回去,卻在莊外見到殿下馬匹,特來確認,不想殿下真的在此?!?/br> 他語氣沒有起伏,眉毛都沒動一下。 蔣明德有些疑惑,這段話邏輯通順,聽上去很像一回事,只是他走之前他是跟府上王總管提了要打獵么? 酒意上頭,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蔣明德捂著額頭,頭痛欲裂,腳步不由趔趄,被身后奴仆趕忙扶住。 賀千空臉上喜怒不顯,只淡淡道:“殿下請小心?!?/br> 他這樣子看得蔣明德一陣火氣。 蔣明德斜倚在奴仆身上,眼珠一轉瞟到一直低眉順眼的林姝蔓,計上心頭。 他朗聲道:“賀大人還沒見過吧,這是廣平候嫡女林姑娘,今打獵之時不小心沖撞于她,我特來莊上賠罪?!?/br> 賀千空聽到這話彷佛才看到屋內的林姝蔓,方正眼去瞧,也只淡淡掃了一眼,點頭見禮:“林姑娘?!?/br> 彷佛他們從沒見過一般。 林姝蔓長長烏黑睫毛低垂,擋住澄澈透亮的雙眸,亦掩住情緒,福了一禮:“賀大人?!?/br> 蔣明德哈哈大笑:“林姑娘應該聽過千空兄?!?/br> 林姝蔓點頭。 蔣明德窺著賀千空神色,裝模作樣道:“唉,千空兄什么都好,就是殺氣太重,想當然北方胡人來犯,千空兄一人殺敵數千,衣衫盡紅。千空兄這一身殺氣也該收收了,就因這個,千空兄現下屋內還沒個人陪你?!?/br> 他搖頭晃腦,彷佛替賀千空惋惜,“只是不知哪家小娘子堪配千空兄,畢竟你這刑克六親的命……哎呦哎呦,我怎么說起這個了,千空兄莫怪莫怪啊?!?/br> 蔣明德嘴上笑著,眼底卻冰涼一片。 當年賀千空出生,他生母趙氏多年后纏綿病榻而死,曾有大師直言賀千空刑克六親,殺氣太重,因這個,許多人對賀千空多是不自在。 這事在皇室中不算秘密,只是世家最重面子,背后怎么議論,當面也只做不知。 而今蔣明德被酒氣上頭,只想讓賀千空丟臉,一脫口假借不小心將這個說了出來,也是為了讓林姝蔓害怕。 京中貴女們多信命格,讓林姝蔓面露害怕,也算上讓賀千空丟臉了。 他算盤打得響。 卻不成想,林姝蔓抬頭一福:“賀大人保家衛國令小女子佩服。命格之說飄渺不可信,賀大人何需放在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