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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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澄說道:“白晨?!?/br> 白晨不知何時已經脫掉了圍裙:“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沐浴,記得在盆里泡十五分鐘,然后再沖洗干凈換上里面給你準備的衣物?!?/br> 不管哪一條路,徐景言都要嘗試的,就算夏澄是在利用他也好,畢竟除了夏澄,沒有第二條路讓他走。 客廳之中,白晨直接傳音給夏澄:“如果他真能借用你的力量,就證實了我們的猜測?!?/br> 夏澄心中已有八分把握:“你給他準備的什么洗澡水?” 白晨說道:“玫瑰花瓣?!?/br> 夏澄嘴角抽搐了下:“就算假的,你也弄得稍微真實一點啊,弄個玫瑰花瓣讓人泡澡,好像讓人侍寢一樣?!?/br> 白晨回家后,姿態也放松了許多:“你忽然加了這一出戲,我從哪里給你弄東西來?” 夏澄也有理有據:“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根本沒人會珍惜!” 白晨嘖了一聲,很是嫌棄地看著夏澄:“就你這折騰,也沒為難到哪里去?!?/br> 夏澄怒視白晨:“你懂什么!人家請神上身,還要各種貢品,我難道不要面子嗎?力量隨便人借嗎?” 白晨冷笑:“他就是個貢品,還準備個屁?!?/br> 夏澄伸腳去踹白晨:“誰稀罕??!” 白晨看著夏澄的模樣,嘆了口氣沒再刺激她,而是抓住她的腳放到自己腿上:“你不想接受不想面對都不行?!?/br> 夏澄氣呼呼地看著白晨,然后撲過去抱著白晨的腰,把頭埋在了他的懷里不愿意說話,承認徐景言是自己的祭品,就得先接受自己非人的身份,而且還不是正派的,這對于一直覺得自己是好市民的夏澄來說,絕對是個打擊。 在意識到這點后,夏澄就一直憋著一股氣,面對外人不能露出分毫,面對親人更不能露出破綻,直到這會只剩下白晨,她才倍感委屈:“我一直想當好人,小學的時候,我還是第一批入少先隊的……” 白晨拆臺道:“然后每次都忘記帶紅領巾,家里買了十幾條?!?/br> 夏澄不搭理白晨,繼續嘟囔道:“我還想著過兩年,要個好市民的錦旗,再爭取個優秀市民獎?!?/br> 白晨拍了拍夏澄的頭:“以后還有機會?!?/br> 夏澄抽噎著:“我都不是人了,還怎么拿?” 白晨:“你臉皮厚?!?/br> 再多悲傷的氣氛都沒有了,夏澄面無表情地從白晨懷里出來:“你說都有人拿人來獻祭給我,我到底是什么?” 和夏澄的悲憤比起來,白晨心情明顯好的過分:“誰知道呢,不過你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紅月嗎?” 夏澄自然記得。 白晨笑容滿面:“昨夜的紅月也很美,可惜只是一瞬間?!?/br> 夏澄明白白晨的意思:“你覺得我和五十年前的紅月有關系?” 白晨都想召出古琴彈奏幾曲,聲音都帶著蕩漾:“是或者不是,你自己也有猜測的?!?/br> 夏澄眼睛瞇了下,最后冷笑一聲:“沒關系,五十年前,我連一顆受精卵都不是,別想賴在我身上,我不承認!” 白晨一臉任你隨便說,反正我確定的表情,氣的夏澄拿著抱枕開始揍白晨,白晨也拿了抱枕反擊,兩個人打的熱火朝天,可是在衛生間的門推開的那一刻,夏澄拿著手機開始發消息,白晨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對著徐景言一笑:“跟我進屋,我給你畫上陣法?!?/br> 不管是夏澄還是白晨都是演戲高手,徐景言根本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當即點頭:“麻煩您了?!?/br> 白晨帶著徐景言進了房間,示意徐景言脫掉上衣后趴在床上,直接用朱砂在他背上畫起了符文。 符文是以白晨所知的贊美詞匯為主,完美地把當初和夏澄簽訂契約時候印在他靈魂最深處的那個字融在這些符文之中,這才是最關鍵的。 如果按照白晨的想法,夏澄直接在徐景言身上烙下印記最是方便快捷,只是夏澄拒絕了,因為印記和契約不同,起碼契約有選擇,而印記等于是把徐景言視為禁臠了。 客廳中,正在網上看關于朱家或真或假八卦的夏澄神色忽然變了,扭頭看向了窗外,然后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屋中正在畫符的白晨筆頓了下,卻很快恢復了正常,回答著徐景言的問題:“因為你是第一次嘗試借主人的力量,所以需要媒介,等到你熟悉掌握了后,就不需要畫在你身上了,等你高考完,就該正式學習畫符了,到時候我也會把這個符交給你?!?/br> 徐景言明白白晨的意思,又覺得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的家人都不關心他的高考他的前途,偏偏外人對他更加關心,這也算是一種諷刺了。 白晨畫上最后一筆:“好了?!?/br> 徐景言拿著上衣猶豫了下,看向白晨:“能穿嗎?” 白晨正在收拾筆和朱砂:“可以,不會蹭到衣服上的?!?/br> 徐景言這才松了口氣,把衣服穿上跟在白晨后面出去。 白晨打開門,看向夏澄問道:“死了嗎?” 夏澄抿了下唇,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送給王叔的平安符碎了?!?/br> 徐景言愣了下,聽到夏澄提到王叔和平安符這兩個詞,倒是想起來當初警局門口,夏澄畫了平安符送給那位中年警察的事情,難不成那位警察出事了? 白晨說道:“不是小事情?!?/br> 平安符碎了,雖然不代表著人死了,可是一定是出事了,而且夏澄親手畫的平安符都能碎,可見遇到的危險絕對是致命的。 夏澄在察覺到平安符碎了的時候,就已經給春暖花開發了消息,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第37章 夏澄和白晨都不再談王警官的事情,而是讓徐景言坐在沙發對面:“這世間沒有絕對的自由,總是有制衡的?!?/br> 這是當年夏澄接觸術法后,姥姥曾經告誡她的話,在今日她同樣告訴了徐景言:“生而為人,總是要有選擇,擁有力量的同時需要承擔更多的責任,也要遵守世間的法則,你可能覺得不平,但是你也只是人,而不是所謂的神,力量不能讓你凌駕在普通人之上,不過是保護自己的東西讓自己生活的更好的東西,就和學歷是一樣的,最重要的一點,想要自由,就要先學會克制和限制自己?!?/br> 徐景言認真地聽著,按照夏澄的說法,術法只是工作的一種,只是普通人上班,有公司的制度,需要朝九晚五,而他們需要的自我控制和限制。 夏澄說道:“所謂入魔,不過是在擁有力量后迷失,做下很多錯事,覺得自己可以凌駕在法律之上而已,所以遇到事情,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記得報警,遇到處理不了的事情,也先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報警?!?/br> 徐景言:“……” 夏澄認真地說道:“姥姥說過,人不能不自量力?!?/br> 徐景言說道:“我記下來了?!?/br> 夏澄這才滿意:“對了,生辰八字、血rou、頭發甚至指甲都是很重要的,一般情況下最好不要落到別人的手里,特別是生辰八字和血rou,徐家的傀儡術你感受到威力了吧?就是用特殊材料加上你的血rou生辰八字制成的?!?/br> 徐景言神色一肅,說道:“我記下來了?!?/br> 夏澄叮囑道:“那些符咒的畫法,等你高考結束我再教你,你現在要做的是閉上眼睛,別怕?!?/br> 徐景言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夏澄把手遞給白晨,白晨的指甲變長,劃破她的手指:“張嘴?!?/br> 徐景言聽話的張嘴,就感覺到什么東西飛入他口中,有些涼又帶著些甜香,只是還沒等他分辨,那東西已經融化。 白晨讓血珠落入徐景言口中后,夏澄指上的傷口就已經痊愈了,不過夏澄的唇色也變的淺了一些,白晨傳音道:“你去休息,我帶他?!?/br> 夏澄也沒勉強自己,點了下頭,幽幽嘆了口氣:“做好人太難了?!?/br> 白晨懶得搭理夏澄:“你這行為,要讓別人知道會被嘲笑的?!?/br> 夏澄翻了個白眼,踩著拖鞋回臥室了。 白晨看著徐景言,喃喃道:“真不知道該說你幸運好還是倒霉好?!?/br> 說歸說,該做的依舊是要做的,白晨的手指按住他的眉心處,說道:“你的感覺跟著我的力量走?!?/br> 第二天夏澄是被白晨叫醒的,白晨倒是沒說話,只是把手機遞給了她,她迷迷糊糊坐起來看了眼后才接通,來電話的是安辰灝,只說陳佳情況不好,想要見她。 夏澄和安辰灝約好時間就掛了電話,又趴在床上掙扎了一會才起來,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白晨等夏澄洗漱完,就端了杯溫水給她:“徐景言已經上學了,昨晚沒什么進展?!?/br> 夏澄喝著水,才清醒一些:“恩?!?/br> 畢竟徐景言一直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短時間不開竅也是正?,F象。 白晨說道:“你還真是對徐景言不設防?!?/br> 夏澄把杯子遞給白晨,抓了抓頭發又打了個哈欠才說道:“你會對你的陪葬品戒備嗎?” 白晨想了一下,聳肩道:“我孑然一身,沒什么陪葬品?!?/br> 夏澄整個人趴在白晨的身上,被白晨拖著往客廳走:“騙人,你每次都是霸占了別人的墓地?!?/br> 白晨讓夏澄坐好,才去廚房端了早餐出來:“我那是借宿?!?/br> 夏澄一臉嫌棄:“咱們兩個誰不知道誰,你是借宿,順便把墓主給收拾了,最不受歡迎的客人?!?/br> 白晨絲毫不覺得羞愧:“本來就是弱rou強食?!?/br> 夏澄哦了一聲,也不覺得白晨的話有什么不對。 白晨一邊收拾夏澄出門要帶的東西一邊說道:“你其實可以活的更隨心所欲一些?!?/br> 夏澄咬著煎蛋:“你再說,我要告訴姥姥你教壞我,讓你重新接受教育的毒打?!?/br> 白晨下意識打了個哆嗦,想到那段時間每天閉眼就是大悲咒,睜眼就是民主富強和諧,看電視就是法律教育,打是不能打,罵也不能罵,那段時間白晨都覺得自己是咸魚精了。 等安辰灝來的時候,白晨還沒恢復過來。 夏澄看到安辰灝的時候愣了下,坐進車里后,就感嘆道:“真拼啊?!?/br> 安辰灝自己重開陰陽眼的事情瞞不過夏澄,聞言笑了下:“沒辦法?!?/br> 白晨對著安辰灝點了下頭當做打招呼。 安辰灝直接問道:“白師不跟著徐景言嗎?” 夏澄一臉惆悵:“你們說的,不能限制別人自由啊?!?/br> 如今徐景言體內有她的血在,就不需要白晨跟在徐景言的身邊了,畢竟學生老師多了,萬一哪個八字輕,被陰氣影響了就不好了,只是這些夏澄是不會對安辰灝說的。 安辰灝沒說信或者不信,只是笑道:“原來如此?!?/br> 兩個人互相虛偽的笑了下,就不再提這件事。 安辰灝也不再提這些,說道:“朱震和朱昱麒已經死了,根據調查,梁大師……” 夏澄直接打斷了安辰灝的話:“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br> 安辰灝也不勉強,開車朝著陳佳所在的醫院駛去:“溫泉山莊的查探遇到了麻煩?!?/br> 夏澄沒有接話。 安辰灝直接說道:“有報酬的?!?/br> 夏澄這才笑了起來:“早說啊,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