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到男模的腹肌時，并沒有那種心慌氣短、呼吸困難的癥狀。

    她回想季臻的肌rou。

    比這個男模要性感，更好看。而且他穿上衣服的時候很顯瘦，這個模特太壯了，不好看。

    她心想可能是沒找到更好看的，又翻了幾張國際超模的。

    都沒有季臻好看。

    早戀影響學習。

    寧可強迫自己不許再想。她把手機丟開，逼自己睡覺。

    *

    元宵節中午，寧可接到寧妍汾的電話：“寧可兒，來賦迎酒店吃飯?！?/br>
    寧可說：“我要補課?！?/br>
    “晚上?！?/br>
    “有事嗎？”

    “過節?！睂庡谛那椴诲e。

    “往年你不是說我總板著臉，不帶我?！睂庡谙铀逯樝衲橙?，逢年過節，特別是七夕、情人節這種情侶的節日，最不想見到她了。

    “今年不同。今年你是我的第一個讀者，雖然你罵我水字數，但我還是很喜歡你?！?/br>
    寧可思忖幾秒，問：“還有別人？”

    “沒別人?！睂庡谡f，“還有個禽獸?！?/br>
    寧可猜到了，程子域應該也在。她問：“幾點？”

    “七點?！?/br>
    *

    傍晚。

    季臻坐在包間里百無聊賴，不經意看到從門口經過的少女。

    下課之前她說約了人吃飯，晚飯不回家吃，居然也是約在這兒。

    服務員過來泡茶，季繁宸婉拒：“我不喝茶，有白開水么？”

    季臻：“？你怎么又不喝茶了?！?/br>
    季繁宸笑說：“我本來就不喝茶。那天你mama那么說，是在給你找借口，好讓你正大光明去楠江看可可?！?/br>
    “……”

    “她呀，嘴上不饒人，心思是你想不到的細。上次要不是她放出風聲，哪兒來那么多競標商家？”

    季臻：“我媽還神助攻了一波？”

    “聽不懂你說什么。不過，如果沒那些有實力的公司積極配合競標，欺負可可那惡霸又怎么會那么輕易上當?！?/br>
    季臻不敢想象，冉女士還有這高瞻遠矚的能耐。

    “你mama是冉家長女，你外公家里世代經商，她自有她的生意經。扮豬吃老虎罷了?！奔痉卞方o兒子倒了一杯水，笑了笑：“永遠不要低估女人的智慧?！?/br>
    季臻聽出了父親這話的意思。

    是讓他不要再偽裝自己，他的母親沒那么脆弱。

    這么看來，他確實是低估了冉女士的能力。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你大哥和你從未有過沖突。像咱們這種重組家庭，你兩這樣的兄弟情義尤其珍貴?！奔痉卞窔舛ㄉ耖e地說完，又清了清嗓子：“別告訴你媽是我說的?！?/br>
    “放心?！奔菊榈男乃既挤旁诟舯诎g里。

    一墻之隔。

    寧可安靜地坐著。

    這是第一次全家團聚。氣氛如她想象的一樣。

    程子域坐在寧妍汾旁邊，他當過兵，坐姿很端正。和他相比較，寧妍汾坐沒坐相，像個女流氓一樣坐那照鏡子。

    沉默。

    寧妍汾涂完口紅，瞥一眼這對父女，“干嘛？我不說話，你兩就演啞??？”她揚揚下巴：“寧可兒，你輩分低，你先說?！?/br>
    寧可說：“我想吃烤魚?！?/br>
    “這兒沒那東西，換一個?！睂庡诎巡藛瓮频剿媲?。

    寧可翻了翻，說：“那我吃蓮藕排骨湯?！?/br>
    寧妍汾說：“不行。你今天必須點那種又貴又吃不飽的?！?/br>
    看樣子是程子域請客。

    寧可點了幾樣圖片看著好吃，又還挺貴的。

    寧妍汾滿意了，笑瞇了眼：“這就對了嘛。一分錢一分貨，貴的肯定不會太差?！?/br>
    寧妍汾又加了幾道菜，轉頭看向程子域，嗲聲嗲氣喊：“老公，你是不是沒錢了呀？心疼不疼呀？”

    程子域因她這聲老公，那張萬年冰塊臉稍微有所緩和，“沒事，喜歡就點?！?/br>
    “聽聽，你姐夫多大方呀，寧可兒，你要多吃一點哦?！?/br>
    程子域的臉色又黑了：“爸爸就是爸爸，姐夫是什么東西？”

    寧妍汾說：“就不是個東西?！?/br>
    程子域默了默，“別在孩子面前吵?！?/br>
    “還不是你先惹的我?！睂庡谥焊邭獍海骸耙皇俏掖蟀l慈悲，你以為你能見著寧可兒？”

    程子域：“所以，我是不是要感謝你大發慈悲，讓我跟女兒吃這頓飯？”

    “你本來就應該感恩戴德，不是嘛？”

    寧可以為程子域會發脾氣。

    程子域的脾氣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特別好，沒和她生氣，語氣聽上去竟然很溫和：“留著你這張嘴吃飯?！?/br>
    寧妍汾“哼”一聲，坐到寧可旁邊，“寧可兒，我跟你講哦，我最近拿到個女一號的角色?！?/br>
    寧可問：“演什么？”

    “當然是富太太呀，我這么貴氣漂亮。就在剛才，我還專門找真正的富太太請教過，氣場，表情，坐姿，我都學會了呢?！?/br>
    寧可說：“那挺好?！?/br>
    寧妍汾有一個逐夢演藝圈的夢，只不過一直都沒實現。所有人都嘲笑她不自量力，寧可則認為，在她的jiejie面前，一切皆有可能。

    她鼓勵道：“那你要好好演?！?/br>
    寧妍汾似乎很意外寧可今天的態度，“寧可兒，你學會鼓勵別人了耶，你居然有同情心了！”她臉上的假笑有了幾分真實，“這么好的資源，我當然要好好演咯?！?/br>
    寧妍汾還和從前一樣，話嘮的要命，跟她說了一堆劇組里的事情。

    “那個女人真是搞笑的，某影帝都破產了，她還非貼上去，她居然還把我當情敵，處處看我不順眼，想整我！”

    “怎么整的？”這話是程子域問的。

    寧妍汾翻白眼，說：“她把我好不容易哭出來的眼淚，全給擦了！”

    “……”

    “我一哭，她就擦我眼淚，一哭她就擦，鏡頭都還沒拍到，我眼淚就不見了！后來我被氣得死活哭不出來，全劇組加班到凌晨陪我哭，想起來就生氣?！?/br>
    寧可問：“你怎么知道她把你當情敵？”

    “女人的直覺啊，那女的見了某破產影帝，都恨不得平地摔，想撲進他懷抱里?！睂庡谄骋谎凵韨鹊哪腥?，對寧可說：“這種直覺你肯定不會有，你性格像某破產影帝，冷血無情，不具備這種能力?！?/br>
    寧可說：“也還行?！币郧笆菦]有，現在被季臻傳染，也有了。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某破產影帝手底下好像還有點投資，得多幫忙花一下，早點花光?！?/br>
    寧可想起那天季臻說的那些話。

    程子域是在裝窮。

    看到寧妍汾這么熱衷花他的錢，想把他花破產。寧可有點懂他裝窮的目的了。

    寧妍汾想花光他的錢，就會經常和他約會，出來吃喝玩樂。

    她這個人又沒主見，買東西喜歡問別人的意見，逛街旅行就肯定會把這臺現成的提款機帶上。

    “寧可兒你發什么呆？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使勁吃就是了。等吃完飯，再去買幾件新衣服?！?/br>
    寧可說：“我有衣服穿?！?/br>
    “那就去玩推幣機，那只熊我還沒拿到呢?！?/br>
    寧可說：“我拿到了?！?/br>
    寧妍汾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說：“那個很貴的，沒有三五千塊錢，運氣再好也攢不了那么多積分。寧可兒你哪來那么多錢？”

    程子域也朝她看來。

    寧可說：“朋友送的?！?/br>
    要三五千塊嗎？

    季臻哪來的那么多錢。

    寧妍汾擔心她被人騙了：“哪個朋友，男生女生？不會是社會上那種燙頭發的吧？”

    “是個好人?！睂幙烧f完，想到她不能給季臻發好人卡，多添了兩個字：“是個很好的人?！?/br>
    飯菜上桌。

    程子域對她說：“餓了先吃?！?/br>
    寧可：“嗯?！?/br>
    她吃飯，寧妍汾吐槽其他女明星，寧可聽著，倒也挺下飯的。

    寧可吃飽了，去了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