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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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懷疑,姥姥是沒見過程子域本人? 寧姥姥又怎么會認不出來,“傻姑娘,不用這么小心翼翼,沒啥,我又不是電視劇里那種神叨叨的老太婆?!彼芴谷?,“你這個親爹呀,長得招桃花?!?/br> 寧妍汾也招桃花。這兩人很配。 程子域和寧妍汾的婚禮,寧姥姥不反對,畢竟寧可都這么大了,她總不能棒打鴛鴦拆散孩子的父母。但她也沒有去參加婚禮。程子域父母雙亡,沒人管得了他,寧妍汾算是被半強迫嫁過去的。 寧姥姥第一次見程子域,也是最后一次見,他也才16歲。 她見他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孩子,父母生前又和她的丈夫在同一個單位,難免多了些照應,沒想到這孩子會和她的小女兒糾纏出這么一段孽緣。 她至今沒怪過別人。她怪自己年輕時只顧著工作,沒教好女兒。老來得女,那時候家里條件不錯,寧妍汾從小被嬌養,要什么給她什么,脾氣就變得特別驕縱。 但她從不在人前說女兒不好,在寧可面前也只說:“你jiejie是生不逢時,這要擱到現在,根本就不是那么見不得光的事,也不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F在單親mama那么多,人家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又不是非得靠男人?!?/br> 寧可覺得,寧妍汾不是那種怕別人說閑話的人。如果怕,就不會堅持把她生下來。她遮遮掩掩,和她以姐妹相稱,應該是為了騙程子域。 寧妍汾這一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讓程子域痛苦。 寧可點進寧妍汾的qq空間。 寧妍汾的網名叫“寧無緣”。 那張寧可從小看到大的遺書封面,一個挺悲傷的雨夜,配字是中二矯情火星文的圖片被換掉了。 換成了一張寫著“窮到嫁人”的圖片。 遺書也一改之前的暗黑風格,變成了煽情款。 《第51封遺書(下)初版》 標題取的挺文雅的:時過境遷,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少年。 正文比標題要短:就他媽一禽獸! 感嘆號還占了一半。 寧可一拉到底,在底下評論:【水字數?!?/br> 阿猛坐在她邊上,一開始只是乖乖坐著,后來就越來越不安分,一個勁兒拿腦袋蹭她。 寧可揉了揉它腦袋:“阿猛,別鬧?!?/br> 寧姥姥轉頭笑道:“它是不是不想穿衣服?就和你小時候一樣,一熱就踢被子?!?/br> “……”寧可這才發現阿猛一直在拿腳掌撓衣服,“那我先去幫它洗澡?!?/br> “不看春晚啦?” 寧可抱著阿猛進浴室,喊:“我聽著呢!” “人家看電視,你聽電視!”姥姥笑著拿起遙控器,把音量調大。 寧可把阿猛的小衣服脫下來,阿猛爪子一揮,小衣服里掉出只紅包。 很精致的一只小包,不像是市面上買的,有點像用手涂的紅紙手工制成。 她翻開,紅包正面寫著:提前祝你新年快樂,我的假meimei。 “……” 翻到背面:給哥哥發個微信。 時間是半個月前。 這是季臻放的嗎?他那么怕狗的一個人。 寧可拆開紅包,里面躺著一張白條。 ——“生日紅包抵扣券”。 注:我的生日(重點加粗):3月25號。 “……” 和她不同月,但同一天。 寧可記下了季臻的生日。 雖然季臻這人總是明目張膽的摳門兒,但他為人仗義,從來不貪小便宜,所利用的都是正常的便利,是在她接受范圍內的節儉,跟她的消費觀念還挺一致的。 她把生日抵扣券收起來。幫阿猛洗完澡,回到客廳,給季臻發消息。 寧可:【對不起,我剛看見你的白條?!?/br> 季臻沒回她消息。 23:50分。 電視屏幕上已經跳出跨年倒計時。 手機來電顯示“臻漂亮”。 寧可接起:“在?!?/br> 季臻輕哼一聲,說:“半個月了,你才給阿猛換衣服?才想起它還有我這么個哥哥?”他打這一通電話,像是專門來興師問罪的,“你這個jiejie當的,還不如我這哥哥?!?/br> “……”寧可怕他嫌她虐待阿猛,解釋:“它衣服太多了?!北人倪€要多,“這套壓在最底下,昨天剛換的?!?/br> 至于跟他這個哥哥聯絡感情—— 他跟阿猛,好像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吧? 電話另一端安靜了幾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想通了,沒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話鋒一轉:“對了,我爸非讓我去你們那兒,給他買什么楠江紅茶。要不,你幫我囤點兒?” “叔叔喜歡喝紅茶?我姥姥這就有?!?/br> “那行,那我年初二過去拿?!彼荒蜔┑貒K了聲,“大過年的,他也真能折騰?!?/br> 年初二。 楠江習俗,是女兒女婿回娘家的日子。 他跑來買茶葉? 寧可貼心地說:“等開學,我幫你帶過去吧,你就不用專程跑這一趟了?!?/br> 電話那頭又沒聲音了。 “季臻?”寧可懷疑是家里信號不好。 她走到門口,還是沒聽到聲音,正準備掛電話,聽筒里又傳出少年的拖腔:“這不過年么,正是我盡孝道的時候,跑跑腿,也沒什么?!?/br> 寧可心想她也不能阻攔他盡孝道,而且聽趙戀婭說過,弘河沒什么習俗。 她應下:“好,那年初二見?!?/br> 季臻“嗯”了一聲,卻沒掛電話。 姥姥在外面喊:“可兒,我跟李叔他們準備鞭炮去了哈?!?/br> “好?!?/br> 寧可看了眼手機,通話時長還在跳秒,“喂?” 季臻:“在?!?/br> 寧可:“那,掛了?” “嗯?!?/br> “你掛?!?/br> “你掛吧?!?/br> “……那我掛了?!?/br> “等會兒?!奔菊檎Z速很快。 寧可:“嗯?” 季臻:“過完年,我很快就——”他停頓兩秒,“成年了呢?!?/br> 寧可語氣平靜:“嗯?!?/br> “嗯是什么意思?”他又變得兇巴巴,咬牙切齒道:“寧可可,你到底聽沒聽我說什么?” 寧可默了默,問:“季臻,你被氣到結巴了嗎?” “……你先回答!” “回答什么?” “咱兩剛聊什么了?” 寧可愣了愣,又重新口述了一遍剛才的過程:“你說你成年了,我說嗯,你氣到結巴,喊我寧可可?!?/br> 電話那頭沒聲了。 寧可晃了晃手機,踮著腳接收信號,喊:“季臻?” “我——”有聲音了,但他說話好像卡卡的:“我的意思是……我成年了,那你——” “什么?” 又沒聲音了。 寧可看了眼信號圖標,明明是滿格的。 她有點惆悵:“季臻,你那邊信號好像不太好,我都沒聽清你剛說什么?!?/br> “八、七、六……”客廳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很大,主持人正在大喊跨年倒計時。 主持人數到“1”的時候,外面響起震耳的鞭炮聲。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開口說話,就這么靜靜地聽著她這邊鑼鼓喧天。 等鞭炮聲停止,寧可不確定他還在不在,試探性地開口:“季臻,你們弘河是禁煙花的吧?” 季臻:“嗯?!?/br> 沒想到他還在聽。她又問:“你剛才說,你成年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