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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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房子塌了?您怎么還笑……” “塌了再修唄,你還想聽姥姥哭呀?哦對了,剛才和你說話的是李奶奶的兒媳婦,就是律師所上班那個小李叔叔的老婆?!背藢幙缮洗尾铧c被退學,其余時候寧姥姥的心態都很好,“婷姨懷了二胎,回來養胎,幸虧她在,要不我都被埋了?!?/br> 雖然寧姥姥極力維持輕松的語態,寧可還是能聽出老人家心里心疼那筆錢。 那套民宿是寧姥姥專門找的人設計的,當時寧可就覺得那樣的房子在山邊有安全隱患,可是設計師堅決要用那個方案,還說她們不懂藝術。最后打完折收了八萬塊。 那八萬塊,是姥姥開店賣了很久的小吃掙來的。 寧可問婷姨要了微信,給她轉過去兩千塊錢,讓她幫忙照顧好姥姥。 然后給那間設計公司打電話。 對方態度強硬,認為是水災的問題,和他們的設計無關。 周五下午放學,寧可買了當天的火車站票,直奔設計室。 負責人見她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以她未成年為由,拒絕和她直接溝通。 寧可抿著嘴唇,站在辦公室里。 負責人喝著咖啡,偶爾敲敲鍵盤,把她當空氣一般。 看她站了十分鐘還不走,不耐煩道:“我們也沒說不賠,首先你得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們的問題。更何況簽字的是你姥姥又不是你,你把你姥姥叫過來我們再談?!?/br> “行?!睂幙赊D身走了。她剛才站在那不是在發呆,而是在觀察他們的工作流程。 可以很確定,這是家內部結構很混亂的小作坊,沒有明確的規章制度,如果想瞞著上級領導私吞外快,似乎并不難。 有人打趣道:“現在的高中生都這么狂了?” 負責人嗤笑一聲:“寧妍汾的私生女,生完她就丟給我堂姐在帶,寧妍汾轉頭就傍上了大款,這私生女誰也不要。她狂個屁,就一流浪狗?!?/br> 員工看不過眼:“我看她也就十六七歲,張經理,您咋這么說人小姑娘……” “你是不知道,就這賤人害得我大侄子退學,我們張家好不容易出個名牌大學生,全被這賤人害了?!?/br> “我去,她就是那私生女???” “野的,肯定不是程子域親生,寧妍汾什么德行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嗎?就一sao娘們兒?!?/br> …… * 寧可在班級群發了一條消息:【有沒有誰家是做建材裝修的?】 群里一下子冒出好幾條回復,大家紛紛表示幫她問問。 趙戀婭私聊寧可:“這得問我呀!我爸就是搞這個的,國內所有大品牌的報價我爸那都有!” 陸從煥:“奶奶,我二叔做室內裝修,您想問啥?隨便問!” 一小時后,寧可回到工作室。 “你怎么又來了?”負責人這次直接叫了保安。 寧可說:“如果你想坐牢,可以試試把我趕出去?!?/br> 負責人像是聽見什么笑話,笑到直不起腰桿:“呵呵,我就看看,你怎么讓我坐牢。來,說說,開始?!?/br> 寧可沒有理會他的嘲諷,丟出一張剛打印出來的圖紙,語調毫無起伏:“這個型號的材料,廠方報價1.3元每米,你開的是1.5元?!?/br> 她丟出第二張,“防水板報價80元一米,總250米,實際用量是212米,廠商報價11.2元?!?/br> 負責人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 “除此之外,”她丟出第三張圖片,“你們的圖紙上設計了抗震支架,總85只,實際cao作60只,另有11只無效安裝,并未通過質檢,是掛牌仿制品?!?/br> 她說完,丟出一只u盤,“證據都在這個視頻里,這是拷貝,我有備份。請問,是私了還是公了?” 負責人的臉色陡變,趕緊起身跟她讓座:“別啊meimei,你坐下來消消氣?!?/br> “不了?!睂幙扇讨鴿M腔怒火,“您直接告訴我,公,還是私?!?/br> “不是,姑娘,咱都是親戚,你舅媽是我堂姐,就沖這層關系,這咱們有話好好說嘛,對不對?” 原來是張淑琴的堂弟。 寧可雖然沒見過這人,但她知道他。 這人名叫張平勇,追求過寧妍汾,有一次走親戚對寧妍汾動手動腳,被寧妍汾當眾下了面子,一直對她懷恨在心。 知道是這個人之后,寧可不愿意再談私了了:“呵?!?/br> 張平勇察覺到了她態度的轉變,變了臉:“我說你這姑娘,大家都是親戚,你至于把事辦得這么絕嗎?” 寧可沒打算在這里逞口舌之快,這種人如果被激怒,男女體力有差異,她會很吃虧。 她收拾東西,背上書包,轉身就走。 她表情里的漠然和寧妍汾如出一轍,激起了張平勇的憤怒:“你他媽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你打小就靠我堂姐養活,我不就掙了你一兩萬塊錢嗎,有你這么吃里爬外?真他媽賤,跟寧妍汾那婊一樣賤?!?/br> 寧可雙手顫抖,那些謾罵的聲音,再一次利器一般涌入腦海。 她回頭,看著面前這個自稱是她親戚的男人:“兩萬,我姥姥要賣一年的早餐?!?/br> 姓張的在她身后破口大罵,比當年張淑琴罵的還要難聽。 離開工作室,寧可把錄音鍵關閉。 然后趴在路邊,拼命干嘔。 季臻的電話打過來:“在哪?” 寧可顫聲說:“楠江市區這邊?!?/br>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覺到了她的語氣,沉聲說:“定位發我?!?/br> 寧可極力維持著平靜,輕聲說:“你要來嗎?不用的,我一會兒就回去?!?/br> 電話被掛斷了。 寧可抬手擦掉眼淚,起身,一抬眼,就看到階梯上站著的少年。 季臻朝她走來,在她面前站定,問:“出什么事兒了?” 寧可說:“都解決了?!?/br> “什么叫都解決了?”季臻抬起她的下巴,“哭成個花臉貓,這叫解決了?” 寧可知道季臻的脾氣,跟他說了,他說不定馬上就能沖過去把那間店給拆了。 “真沒事?!?/br> “哦?!奔菊楦┥?,笑道:“那為什么,有人的鼻子變長了呢?” 寧可下意識抬手捂住鼻子,反應過來,略有些窘迫,“回去以后再告訴你,好不好?”等回去了,他就不會一怒之下跑去拆人家房子。 她想用法律武器為姥姥討回公道。 返程路上。 季臻沒有多問,寧可也沒吭聲。 這件事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期末考前一周,季臻消失了兩天,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考試前一天,寧可忍不住問:“季臻,前幾天你去哪了?” 季臻沖她笑笑,說:“鍛煉身體?!?/br> 寧可看到他手腕上有刮傷,下巴上還有淤青。 她警惕道:“你去跟人打架了?” “沒?!奔菊楸砬樵频L輕:“朋友開了家健身房,讓我去當了兩天教練,捶沙包打的?!?/br> 寧可很擔心他,總是交那么多社會朋友,“你要好好復習,特別是英語?!?/br> “知道?!?/br> * 轉眼到了年末,寒假假期正式開始。 寧可提前半個月訂好了回楠江的火車票。 到家之前,寧姥姥就給她打電話說直接去店里,寧可以為看到的會是破爛不堪的民宿,眼前煥然一新的小樓讓她有點不敢相信。 “姥姥,我們的房子……” “修好啦?!睂幚牙牙鴮O女上樓,邊走邊給她介紹新小樓的裝修。 短短兩個月,這是怎么做到的? 寧姥姥說:“就是你那個舅媽的堂弟,張平勇,被判了三年。前幾天判決書剛下來,他家不服氣,準備繼續上訴?!?/br> 寧可頗感意外,又覺得大快人心。 她拎著狗屋,跟姥姥上樓,問:“他做什么了?” “法官說那句話叫什么來著?”寧姥姥推開窗戶,沖對門大聲喊:“婷婷!” 隔壁的婷姨正在家里做飯,回道:“豆腐渣工程!” “對對對,豆腐渣工程,吃回扣!”寧姥姥坐下來,獲得了賠償,房子又重新建好了,心情好得不得了,“兩個月前,從弘河來了個富豪,找張平勇開了三棟樓的單子。張平勇貪得無厭,跟承建方合謀吞了近兩百六十萬……”她頓了頓,又喊:“婷婷,是兩百六十萬吧?” 隔壁婷姨的菜起鍋了:“是呀,您記性真好?!?/br> “她坑我錢,我肯定記得的!”寧姥姥又沖寧可笑,問:“剛說到哪啦?” 寧可說:“張平勇吞了錢?!?/br> “哦對,張平勇跟承建方合伙,吃了兩百六十萬的回扣,張平勇只分到4萬。被逮住了,又舍不得花錢找律師,找了個不頂用的,被判了三年不說,還被罰了好幾萬呢?!?/br> 婷姨在對面跟她們隔空閑聊:“活該!都是報應,還遭人打了一頓,打得鼻青臉腫,他都不曉得是誰打的,哈哈哈笑死我了個憨批!” 寧姥姥笑:“天譴,遭天譴了?!?/br> “就是就是?!?/br> “弘河的富豪就是多,大善人也多,大老板官司打贏了,還順便幫我們把房子也建好了?!?/br> 婷姨:“那也是可兒能干,腦子靈活,一下就找到了證據,要不哪能那么快立案開庭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