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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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道:“有禁衛軍兩千人?!?/br> 他殺了無數的禁衛軍,殺到自己雙眼通紅,殺到理智全無。 連教授稍稍有些疑惑,道:“兩千禁衛軍,我可以這么認為,他們在皇宮中一定是精兵,對嗎。那我能否提問,你真的認為,是自己一個人做的嗎?” 紀沅頓了一下,遲疑地開口:“師兄救了我?!?/br> 連教授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紀沅的語氣卻不是很確定:“師兄……救了我。他……借了兵馬……救了我?!?/br> 模糊的記憶里,紀沅看到了皇宮中的兵馬,那是來救他的。 除了師兄,長安城內還有誰,在這時候愿意跟一個亂臣賊子掛上鉤? 連教授見他思緒已經有些混亂,知道自己不能問了,她連忙道:“不要緊,是誰救了你都不要緊,至少我們知道,你在這時候的記憶也是模糊的,對嗎?!?/br> 紀沅閉上眼,嘆了口氣,然后睜開。 從絕壁谷回去,他重傷難愈,高燒不退,做的那些造反的事,僅憑著一腔恨意,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和邏輯可言。 他殺紅了眼,恨毒了皇帝。 連教授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笑道:“時間已經到了,但是我非常喜歡你,抱歉,我這么說可能有些直接了。你是我遇到過最特別的男孩,如果可以的話,我請求你可以多和我聊聊?!?/br> 紀沅笑了笑:“我很樂意,連教授?!?/br> 他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連教授無奈道:“恐怕,你的女朋友不是很樂意,我猜的對嗎?” 紀沅微微一愣,沒說話,也沒承認——也沒否認。 瘋狂給他發消息的是應舒渙,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他想要紀沅來看他的彩排,半天打不通他的電話。 紀沅只好把自己的地址發給他,應舒渙表示自己十五分鐘就能開過來,紀沅在內心默默吐槽:十分鐘過來,你以為你是開火箭過來的嗎? 連教授遺憾道:“那么下次我們有機會可以繼續聊,聊聊你的故事?!?/br> 紀沅今天說的也足夠多了,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些事——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他甚至恐懼這些回憶。 所以時代發展還是有好處的,竟然還有專門聽人倒苦水的職業?并且簽署了保密協議之后,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越是有名的心理醫生,他的嘴巴就越嚴,紀沅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事情被人知道。 暢所欲言的感覺,比他想象的更好。 甚至好的都讓他產生了一種,自己能夠坦然面對過去的錯覺了。 只是,一下子回憶起太多,讓紀沅的情緒波動較大,他有點累了,具體的表現就是身體疲憊,想念家中的床和牛奶。 還有床頭柜上的玻璃杯。 冬天,大馬路上氣氛肅殺,行人裹著羽絨服低著頭匆匆地走著,尋找下一個有地暖的商場。 紀沅穿得挺多,他一到冬天就立志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微博上還有給他跟應舒渙做對比的,因為是好友的緣故,對比起來就特別慘烈,慘烈到出圈了,路人都覺得這兩人能做朋友真是離奇。 左邊圖片是紀沅里三層外三層,棉褲加絨馬丁靴,就只有巴掌那么大的臉直接埋在了圍巾里,冬天只看得到一雙眼睛——他有時候還會戴帽子。標志是手里永遠捧著的“建京市公安局見義勇為一等獎”贈送的保溫杯,里面泡的茶每天都不同。 右邊圖片是應舒渙冬日兩件套,低領毛衣加風衣——有時候風衣會變成針織衫,破洞牛仔褲和板鞋,總之怎么少怎么穿,手里永遠拿著他的游戲機。 這組圖片還上過熱搜。 紀沅揉著臉頰,剛裹上圍巾,就看到一輛高調無比的幻影停在馬路邊上。 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兒來了個公子哥。 應舒渙沒在車上,他一只手拿著紅薯,一只手拼命地跟紀沅招手。 在肅殺的冬天,應舒渙的活潑顯得十分可貴,甚至讓紀沅產生了春天就快到了的錯覺。 應舒渙踩著人行道過了馬路,把紅薯塞到他懷中,“我十塊錢買的?!?/br> 紀沅:…… “五塊錢就有兩個,你被宰了?!?/br> 應舒渙哪里知道紅薯是五塊錢能買兩個的!他還是剛知道這玩意兒竟然是在鐵皮桶子里烤的! ——他平時只見過紅薯剝好切塊的樣子。 可能是老板看他開豪車,故意給他挑了個巨大的,賣了他十塊錢。 紀沅肚子有些餓,直接咬了一口,咬的急了,嘴角落了一點黑灰。 熱騰騰的紅薯到了胃里,紀沅的心情也變好了,準確來說,是看到應舒渙的時候就變好了。 他認為應舒渙身上有一種可貴的品質,那就是:白癡。 因為情商不夠他想的太多,家里又將他嬌嬌氣氣的養大,導致他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是永遠天真活潑的,宛如活在童話世界中的公主。 這樣的人,有一個好處,和他在一起,會降智。 智商一旦降低了,考慮的東西就不多,想的不多,人也就快樂了。 紀沅雖然知道這是極其危險的事情,但是和應舒渙在一起的時候,他真的不用去思考任何需要他思考的東西。 因為應舒渙的大腦十分簡單,他的問題也很簡單,只會跟紀沅討論一下無關緊要的可愛事情。 應舒渙會覺得天上的云像棉花糖,花朵彎腰的時候在說謝謝,汽車們在停下時會討論自己的主人,陽光正在下臺階,雪是雨珠的jiejie。 紀沅用手接住了一片雪花,應舒渙開口道:“每年我的生日都會下雪,去年也下了?!?/br> 他轉過頭,看到紀沅吃紅薯時,不小心在嘴角沾了一點灰。 應舒渙想伸手幫他抹掉,但是又怕自己做的太過,經過前一次的教訓,應舒渙不敢明目張膽的追紀沅了,他現在準備偷偷地追紀沅。 于是,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紀沅疑惑地看著他,應舒渙道:“你這里沾了一點東西?!?/br> 紀沅下意識摸了一下,結果把灰給抹開了,像長了小胡子一樣,應舒渙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你好像一個小老頭!”應舒渙很沒有情商的說。 紀沅有點生氣,他也不知道這幼稚的生氣是從哪兒來的,可能跟應舒渙在一起,人就會變得弱智。 他很愛美,也很講究,前世就是行軍打仗時,在有條件的情況下,紀沅都會堅持每天洗臉和洗澡。 紀沅抹了一點紅薯皮上的灰,在應舒渙臉上狠狠地擦了一下,嘲笑道:“你現在也是一個小老頭了?!?/br> 應舒渙說:“那最好了,說明你變成小老頭的時候,我也在你身邊?!彼秸f越離譜:“到時候你要比我先死?!?/br> 紀沅哭笑不得:“憑什么我比你先死?” 應舒渙拋著手中的硬幣,開口道:“因為活下來的人會很傷心,我不想你傷心?!?/br> 紀沅沒想到是這個答案,心里微微發酸。 這股酸意慢慢的擴散開來,讓他的太陽xue也微微疼痛。 似乎,記憶中也有一個人,對他說過同樣話。 很不幸,他真的比他先死了。 應舒渙轉移話題,道:“明天一定要來我的演唱會,我給你留了最好的座位?!?/br> 紀沅還沉浸在莫名的傷感中,他走走停停,想起心中的酸意,冷不丁開口問:“應舒渙,你現在有在追我嗎?” 應舒渙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他,眼神有點難以置信。 紀沅頭一次在冬天的時候感到了孤獨,他在應舒渙的注視下,慢慢說道:“如果沒有,你現在就可以開始追了?!?/br> 第73章 風暴港新動作 紀沅說出口時, 應舒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著急地問了一句:“你是心血來潮忽然考驗我的嗎?” 紀沅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說話說得急了。 他知道,是因為近些日子以來的變故太多, 才導致他的心軟弱起來。 他想起, 在他聽到應舒渙掉落懸崖的一瞬間, 他掛念起來的心,他抽痛不已的心,他坐立難安的情緒, 都在告訴他, 他做不到完全不在乎應舒渙,甚至可以說, 在對方這么久的癡纏下, 他早就一點一點的卸下防備,悄悄地動心了。 而今天跟連教授的心理疏導則是打開了一部分他的心房,讓他深刻的意識到, 過去的人生, 已經是幾百年前的歷史, 而現在的人生,才是他擁有的人生。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 在看到應舒渙的一瞬間, 紀沅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孤獨感。這種孤獨感是很可怕的, 日積月累, 幾乎一瞬間就打敗了他。 應舒渙站在紀沅面前, 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道光,懸崖上的一根繩子,他抓著他, 想要汲取他的光芒,和他牢牢地捆綁在一起。 紀沅承認自己軟弱了,有個人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真的很好。 同時,他也唾棄自己的卑劣品行,他對應舒渙的好感,遠遠達不到應舒渙對自己的愛,他或許是喜歡著應舒渙的,但是更多的,只是想要利用他讓自己不那么孤獨。 他真的……一個人走的太久了,久的他已經疲憊了。 他的愿望很小,前世今生都是一樣的,小的只想要一個自己的家,可為什么那么難實現。 “我……”紀沅憎恨起自己的軟弱,也憎恨著自己的自私,他剛才差一點就說出口了,“你當我沒說吧?!?/br> 應舒渙萬萬沒想到跟在紀沅后面的是這一句,他懵了。 隨即,應舒渙比剛才更急切,繞到了紀沅面前攔著他,委屈的快哭了:“怎么能算了???我聽到了就是我的了,你怎么能說自己沒說,你就是說了!你說我現在可以開始追你,我聽見了!” 應舒渙兩只手抓著他的胳膊,把紀沅快給晃吐了。 不得不說,他總有一些離奇的、誤打誤撞的方法,讓紀沅心中的陰霾能夠一掃而空。 不過,回想起自己剛才那句大言不慚的話,紀沅的臉皮卻是悄悄地紅了…… 他剛才怎么這么自戀啊…… 萬一應舒渙沒想追他呢,那不是尷尬死了? 下次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了,太羞恥了…… 紀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試圖把臉埋在圍巾中。 應舒渙也低下頭,他比紀沅的頭更低,從下面往上看著紀沅,要和他對視。 紀沅望進他波光粼粼的眸子里,尷尬的手腳不知道放哪兒了。 應舒渙認真道:“你剛才說的話算數嗎?” 紀沅:“……算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