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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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沅便隨意找了個地方吃點心,直到戌時一刻,戚有光那個寶貝孫子才被抱了出來。 他這時候還不知道戚承雪出生之前被批過鳳命,只聽說過戚承雪一雙眼睛與常人不同,且銜玉而生,也惹得信奉天象的寶宗帝不喜,讓紀沅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不過寶宗帝又不是戚承雪的父親,他不喜歡戚承雪,對戚承雪也沒什么影響。 戚王和戚王妃對他的寵愛不少反多,看上去十分金貴。 紀沅同公子小姐們一起站在人群中,看著年幼的小世子趴在長桌上,進行他的抓周禮。 桌上擺放著算盤、四書五經、金元寶、煙斗、捆了好幾層錦緞的小刀……小世子睜著眼睛在桌上慢吞吞的趴著,眾人都緊緊地盯著他,眼神中有憐愛,有鼓勵。這讓年幼的、心智還未那么堅定的紀沅生出了幾分羨慕。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的周歲了,或許根本沒有進行過抓周禮,不過,這不妨礙他睡前總是幻想自己出生在一個普通百姓家,他的父母是如何為他準備每一個生辰的禮物。 由于紀沅的幻想都是建立在空白的基礎上,所以他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么熱鬧的周歲禮,有這么多人盼著一個孩子的成長,關注著他的一切。 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小世子越過了長桌上所有的禮物,伸出手,抓住了紀沅的袖擺。 紀沅的夢到這里就結束了。 他依稀記得有這么一幕,但那時候年歲太小了,他已經忘記自己有沒有去過戚王府了。 只是后來幾年,聽付將軍提起過這段往事,每次提到,他就要拿出來講一講,說當時年輕的戚王夫婦嚇得臉都白了,生怕得罪了他。 紀沅啞然失笑,他那時候才十歲,原來在外面的名聲就這樣恐怖了嗎? 昨晚,他不太放心應舒渙,晚上又來看了幾次他燒退了沒。 最后一次已經是凌晨四點,應舒渙額頭沒那么燙了,他也困得厲害,趴在床邊就睡著了。 紀沅揉了揉肩膀,伸了個懶腰。 一動手,才發現側躺著的應舒渙牢牢地抓著自己的袖子。 紀沅微微一愣。 應舒渙手中一空,睜開眼來,一睜眼,雙眼痛得厲害,他就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 他臉上還有淚痕,眼睛卻干澀無比。 昨晚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導致睡前摘隱形眼睛這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早就被他給忘了。 早上眼睛不舒服,他才記起來。 紀沅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他沒想好怎么跟應舒渙開口,于是房間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 過了會兒,紀沅道:“我去買點早飯?!?/br> 應舒渙在床上坐了很久,頭還是暈的。 他花了很長時間,記起了昨天發生的一切。 想起傷心的事,他的眼睛一酸,又想掉眼淚。 可昨天已經過去了,他今天又有什么理由哭呢? 應舒渙眼睛難受的厲害,直接伸手摘了隱形眼鏡。 日拋的隱形皺皺巴巴縮成一團,就像他的心情一樣。 應舒渙揉了揉眼睛,房間里所有的東西都跟蒙上了一層透明的磨砂玻璃一樣。 他眼睛的毛病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這么多年已經習慣了。 應舒渙沉默的走到了洗手臺面前,近距離望著自己紅腫的雙眼,深藍色的瞳孔中一片死寂。 紀沅回來的時候,應舒渙已經走了。 如同他承諾的一樣,真的不再纏著紀沅了。 紀沅站在門口,手中拿著兩人的早餐,沉默了站了一會兒。 然后他回頭看了一眼對面緊閉的房門,情緒也十分雜亂。 后來,應舒渙在微信上發了很長很長的消息給他。 他告訴紀沅,以前自己對他的一些誤解,不是有意的,是他不知道,但是紀沅可以選擇不原諒他,他那些贖罪券也不作數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被原諒。 他拜托紀沅,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討厭他,他現在會改變的,不會跟以前一樣的。 他也保證,不會去找陸覺行的麻煩,也不會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最后一段,應舒渙發的很艱難,因為紀沅看著消息框一直在輸入中,半個小時之后,才發來寥寥幾句。 應舒渙說,以后不會天天都纏著他,希望紀沅不要討厭他。 應舒渙還說:“我還想喜歡你,如果你感到不舒服的話,我不會說出來的?!?/br> “你可不可以,讓我繼續喜歡你?!?/br> 應舒渙最后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如果你真的很喜歡陸覺行,可以不告訴我嗎,我會裝作不知道的。 這條消息瞬間就被他撤回了,紀沅一錯眼,也沒看清楚。 他看著應舒渙洋洋灑灑的一長段一長段的字,每個字都透露著小心與卑微,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的心也像是被誰擠了一下,冒出了酸酸的感覺。 紀沅仰了一下頭,把自己砸在床上。 他覺得,他更希望應舒渙驕縱跋扈一些,不可一世一些,也不要這樣…… 好像和他說話,都用盡了所有的勇氣。 《江山無夢》正式拍攝之后,劇組里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應舒渙似乎沒有以前那么活潑愛鬧了,整個人就像忽然成長了一樣,每天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不是在保姆車里面看劇本,就是呆在休息室中不出來。 哪怕是出來也很少說話,除了跟導演、編劇還有其他主演的必要溝通,應舒渙就像一個不存在的透明人一樣。 他連最喜歡玩的劇組娃娃機都不玩了——只是袁輝煌專門買來逗應舒渙開心的,現在似乎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于是被兩百塊賣到了隔壁劇組。 雖然應舒渙最近一段時間情緒低迷的全劇組的人都感覺到了,并且他也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但是紀沅能明顯的對比出,應舒渙和他的距離是保持的最遠的。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因為怕自己的自作多情被紀沅討厭,他干脆就減少出現在紀沅面前的次數。 從明戀轉成暗戀了! 紀沅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都已經明確的告訴應舒渙,自己不會討厭他,但沒想到應舒渙看了那個日記之后,受到的打擊那么大—— 如果以前是自信心爆棚的話,現在干脆就是跟他說一千遍一萬遍的事實,他都不敢相信。 甚至有幾次,紀沅主動靠近應舒渙,應舒渙都會避開。 比如有一次在現場拍攝的時候圍讀劇本,明明紀沅跟袁輝煌兩個人身邊都有空位,應舒渙也明明用很渴望的眼神看了一眼紀沅身邊的座位,但還是忍著沖動,坐到了袁輝煌的邊上! 有一次,謝謠請客吃烤串也是,兩人伸手同時想要拿同一串,在紀沅的手不小心碰到應舒渙之后,應舒渙就如臨大敵,干脆東西都不吃了,捧著劇本悶悶不樂的背去了。 紀沅真的是……真的是心情很微妙。 一股縈繞在心中的焦灼感和煩躁之意揮之不去。 他不喜歡應舒渙這么小心翼翼卑微的模樣,雖然這樣的應舒渙也挺可愛的,可他還是覺得以前的大小姐更可愛一些…… 紀沅對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兒感到詫異,他內心亂成一團,理也理不清。 對于應舒渙掛在嘴邊說喜歡他的事兒,紀沅從來沒當過真,只認為他年紀小不懂事,過一段時間遇到更新鮮的東西可能就把他給忘了。 但應舒渙上個禮拜的表現讓他有些驚訝,他從沒想過,應舒渙在這段感情里陷得這么深。 紀沅對這個時代的歸屬感不強,沒有任何想要成家的想法。 他的秘密太多,不適合跟陌生人組建一個家庭共度一生。 而他也不想玩弄別人的感情,紀沅骨子里是非常傳統的男人,希望自己一生只有一個妻子,然后有一兒一女,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或者退一萬步,假設對方是一個男人,那他也不強求兒女雙全,但他一定要對方對他的感情忠誠不二。 應舒渙無論是從家室來看,還是性格來看,都不屬于能共度一生的人。 紀沅自嘲的笑了笑,還是覺得自己不要去拖累任何人了,前世他害的付家還不夠慘嗎? 每一次想到師兄,想到貴妃,想到死去的師父和師娘,紀沅都覺得自己罪該萬死,他這樣的人還能活著就已經不錯了,憑什么還能幸福美滿的擁有一輩子? 他沒有意識到,付家的慘死成了他心中的陰影,身上的枷鎖,讓他猶如一頭困獸,無法掙脫。 在他心里,他欠付家的太多,甚至要用自己一生的不幸來賠償。 拍攝期間,陸覺行來的也稍微有些頻繁。 他最近沒有通告是其一,其二是知道了紀沅對自己的心意,讓他的心如同回到了高中時代,變成了一個少年,每一天都想要見一見紀沅。 他的到來,除了讓應舒渙不爽之外,讓蹲在劇組外面的小浣熊站姐們也很不爽。 “陸覺行怎么又來了?又來探班陸宥?他們倆怎么不鎖死呢!” “龍月的cp粉還說陸覺行是來探班小沅的,呵呵,你看小沅理他嗎!” 兩個站姐嘀嘀咕咕,用仇恨的眼神企圖殺死陸覺行。 “哎,還以為江山無夢的劇組里能拍到大糖呢,結果嬌嬌跟小沅的互動居然這么少,金屋藏嬌的超話又開始撿垃圾了!” “放寬心啦,反正我們本來就是撿垃圾的,大不了再回去撿嘛。不過你說的也是,他們倆最近的氣氛就是怪怪的,之前都很好的……” “是不是吵架了???小情侶吵架不是很正常嗎?” “說不定是為了避嫌!假的情侶不需要避嫌,但是真的夫妻是需要避嫌的!嗯,這說明金屋藏嬌是真的!” “啊啊啊啊啊??!姐妹你這個垃圾撿到好甜!磕到了磕到了!” “……” 除了小浣熊的站姐們,龍月cp粉的站姐也會來拍一拍紀沅。 每一次陸覺行來探班,龍月粉就在超話發瘋,現在她們的超話都已經到了第二名了! 呵呵,也不看看他們家多可憐,很顯然只有陸覺行一個人發糖!他是倒貼的!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而龍月粉則是嘲笑應舒渙跟紀沅只是普通同事罷了,在同一個劇組里都沒有糖出來,這算什么夫妻?我看是前夫前妻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