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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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過些時日,我尋個合適的機會,從母親那里把鋪子要過來,再把地契給你?!备佃瘧械?。 傅瑤立時笑了起來:“多謝長姐!” 這事如果是她去辦,必然會被母親攔著問東問西,她又不擅長扯謊,遮遮掩掩的只會引得母親起疑??砷L姐就不一樣了,母親向來放心得很,興許壓根就不會多問,就算是問起來長姐也能輕松地敷衍過去。 解決了這件事,傅瑤同長姐聊了許久,又陪文蘭玩了會兒,在周家用過飯之后方才離開。 但傅瑤并沒立時回府去,她看了眼天色,讓車夫掉頭去了那戲園子。 昨日的《黃粱記》仍舊在演,銀翹好奇道:“夫人還要去聽嗎?” “不?!备惮帗u了搖頭。 旁人反復去聽,是想要尋著點蛛絲馬跡,推測所謂的真相。 但她并沒這個想法,她已經有滿意的解釋來說服自己,并沒必要再去聽。 “你去試著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問到這出戲的本子是誰寫的?”傅瑤倒是有心自己去問,但她今日的裝扮有些惹眼,并不適合去做這事。 傅瑤覺著,寫了這出《黃粱記》的,應當是個很有趣的人。 她昨日聽的時候,將對白、唱詞記了五六成,知道這位的才華不錯。有才華的人其實不少,但就像謝遲昨日分析的那樣,這人很聰明,也很有頭腦。 銀翹應了下來,但又有些遲疑:“不需要打探一下旁的嗎?” 她一直跟在傅瑤身邊,也知道夫人昨日為著那場暗諷的戲氣得厲害,若依著她的脾性,必然是要先把寫那話本的人給揪出來的。 “你可以順道問一問,”傅瑤不甚在意地笑了聲,“但我敢同你打賭,八成是問不到的?!?/br> 銀翹依著她的意思去辦,傅瑤則壓根沒下車,閑散地倚在那里,聽著園子里傳出的戲聲。 興許是耳濡目染的緣故,她在謝家這大半年長進了不少,性子也有些許像謝遲。分明昨日離開這里的時候,還氣得要命,但如今已經能淡然處之了。 她沒法像謝遲那樣全然不在乎,但至少不會再多生無用的氣,而會想辦法解決。 傅瑤漸漸地理清了思緒,也試著擬定了章程,她知道這事急不來,也絕非能一蹴而就的,所以拿出了十足的耐心,來慢慢解決。 畢竟日子還長著呢。 過了好一會兒,銀翹方才回來,上車之后嘆了口氣,同傅瑤道:“夫人猜得果然沒錯。我隨意捏了個由頭,又用了些銀錢,倒是問出了寫《黃粱記》的那人??稍賳柫硪粋€的時候,那管事卻只說自己也不知道……” “這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备惮庎托α寺?。 若寫這出戲的人問心無愧,又何必要隱匿姓名?無非是既想暗諷,又怕謝遲真破天荒地計較了,惹禍上頭,所以才會有如此行徑。 傅瑤早就料到會如此,嘲了一句后便沒再計較,復又看向銀翹。 “管事說,寫《黃粱記》的那人叫做秦生,是個落榜的窮書生。他在京中等著下一屆科考,平素里就靠寫些話本之類的賺錢糊口?!便y翹這半年替傅瑤做了不少事,如今也像模像樣的,笑道,“我還一并問來了那書生的住處?!?/br> 傅瑤點點頭,記了下來。 第76章 離開戲園子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但傅瑤仍舊沒立時回家,而是先去了最近的書鋪,讓銀翹去買了些近來的話本子回來。 自從嫁到謝家來,她比在閨中時忙了許多,各種各樣的事情耗去了不少時間,已經不怎么看話本了。 但如今既是決定了要自己提筆寫,傅瑤覺著還是應當研究一番再說。 一番折騰下來,回到家中時已經是暮色四合,謝遲也不知是已經回來了多久,看著她之后,似是隨口問道:“月杉說你是一大早就去了周家,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我還去別處逛了,”在一起這么久,傅瑤對他的情緒已然十分敏感,笑問道,“你今日何時回來的,是等得不耐煩了?” 謝遲并不肯承認自己是有意在等她,只說道:“你回來得再晚些,怕是飯菜都要涼了?!?/br> 傅瑤看著他,笑而不語。 謝遲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瞥見銀翹抱著些書進了內室,挑眉問道:“那是什么?” “回來時順路買了些話本,”傅瑤并沒多做解釋,只隨口一提,“閑暇時候看一看,打發時間?!?/br> 先前謝朝云在的時候,傅瑤時常會過去聽雨軒,或是閑聊,或是一起玩。 如今人進了宮,雖說是給了令牌讓她可以隨意出入宮禁,但怎么也不可能像先前那般方便。 謝遲不在家中之時,就只剩了她一個,偶爾還是會有些無趣的。 但傅瑤并沒抱怨過,眼下也只是隨意尋了個托辭。若是以往,謝遲興許并不會放在心上,但恰巧今日在宮中見了朝云,聽了這句后,霎時想起當時的閑談來。 謝朝云與蕭鐸并不似尋常帝后,兩人在最難的時候相依為命,多年情分,到如今蕭鐸在她面前也不會自稱“朕”,而她也沒有那許多顧忌。 今日蕭鐸身體不適,謝朝云親自領人送了藥來,讓他回寢殿歇息,自己則順便同謝遲聊了幾句。 “瑤瑤是個愛熱鬧的,如今我不在,也沒法陪著她解悶,她怕是會無趣……你記得多陪陪她吧?!?/br> 謝遲不愛熱鬧,對此不大能感同身受:“朝中的形勢你是清楚的,我并沒太多閑暇。話說回來,皇上整日也很忙,你在宮中會無趣嗎?” 謝朝云沉默了片刻:“我與瑤瑤的性情不同,豈能一概而論?” “她昨日還同好友去聽戲了,很晚才回,并不像是你所說的那般?!敝x遲反駁道,“她并不是小孩子,你擔心得太過了?!?/br> 謝朝云聽得皺起了眉。 兄妹兩人在旁的事情上,態度大都是一致的,但在傅瑤的事情上,卻是壓根沒辦法互相理解。 謝朝云覺著謝遲對傅瑤不夠上心,所以時常規勸??芍x遲卻覺得她太過上心,仿佛是他做了什么苛待傅瑤的事情了一樣。 在意識到自己的規勸已經起不到多大作用,甚至隱隱有點適得其反之后,謝朝云徹底放棄了—— 愛誰誰吧。像謝遲這樣太過自我的人,除非真的栽坑里,不然八成是聽不進去旁人勸告的。 謝朝云從前是擔心謝遲,怕他做的太過將人給氣走了,現在是覺得他怎樣都是活該,只是有些心疼傅瑤。 雖然謝遲當面反駁了朝云,但多少聽了點,還是回來得早了許多。結果是,他并沒見著在家中孤獨無趣的傅瑤,而是一直等到暮色四合才將人給等回來。 為著這事,謝遲是有些不悅的。但聽了傅瑤這隨口一句后,卻不由得多想了些,看著她問道:“你在家中,會很無趣嗎?” 傅瑤買話本是為了研究一番,只是還不想讓謝遲知道,所以推說是打發時間。她很清楚,按謝遲以往的作風,是壓根不會就此多問的,萬萬沒想到他今日就像是轉性了似的,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還好吧,”傅瑤斟酌著措辭,“雖說阿云是進宮去了,但還有銀翹她們陪著,實在無趣的時候我還可以去尋從寧或是長姐。對了,過些日子我想要讓文蘭來家中玩,可以嗎?” 她在這方面很懂事,知道謝遲忙于正事,從來就沒試圖撒嬌讓他多陪自己,而是想方設法地自己找事情做。 “可以?!敝x遲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沉默片刻后又問道,“你想要個孩子嗎?” 若是有個孩子,也算是能陪著她解悶。 “這個……”傅瑤只覺著謝遲今日分外反常,雖還沒明白這是為什么,但還是小聲提醒道,“這個也不是我想不想要能決定的吧?” 她已經通情、事,也明白了孩子是怎么有的,所以對謝遲這個問題著實是有些困惑。畢竟這種事情,從來也都是順其自然,又豈是議論幾句就能決定的? 謝遲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句蠢話,神情僵了下,又找補道:“你若是想要,咱們就再多努力些?!?/br> 傅瑤聽明白這話后,瞪圓了眼,連忙搖了搖頭:“這就不必了?!?/br> 謝遲的精力一向很好,可她還是想要好好睡覺的。 再者,她雖喜歡孩子,但自從察覺到謝遲并不怎么期待后,她的熱情也就消褪了許多。 傅瑤希望自己將來的孩子能像自己一樣,自小就被爹娘、長輩們捧在手心里疼愛呵護,不需要費心去討好。 第二日,謝遲去上朝之后,傅瑤料理了家中的庶務,便捧著昨日買來的話本,專心致志地看了起來。 傅瑤剛生出這心思時,全然是功利性的,想著自己學一學,將來能通過話本戲文幫謝遲說些話??煽粗粗?,不知不覺中就真沉迷其中了。 她常常是看完一篇,點評一篇,評個三六九等。 偶爾看著實在不滿意的,還會自己改個喜歡的路數,然后再當做新故事講給銀翹、月杉她們聽。 “這些話本,一看就知道絕大半都是男人寫的,封相拜將、嬌妻美妾……”傅瑤花了十余日,大略看完了所有買回來的話本,同銀翹感慨道,“想得倒是挺美?!?/br> 以她這么些年看話本的經驗,再加上近日的著意總結,傅瑤只覺著市面上大部分話本都是那些個路數,難得能有兩本推陳出新,讓人眼前一亮的。 在這其中,她最喜歡是一位自稱“竹林閑客”寫的志怪故事,不落俗套,細品之后頗有深意,或針砭時弊,或嘲弄世人本性。 這人文筆精煉,寥寥幾筆就能將形象、場景刻畫得鮮活生動,引人遐想。 傅瑤很喜歡其中幾篇故事,將所有話本都翻完之后,并沒急著立時去寫自己的,反而是讓銀翹準備了畫紙和顏料,想要為那些故事畫些圖。 起初,傅瑤是在謝遲不在家的時候忙這些的,可漸漸地她沉浸其中后,有時連謝遲在家時,她都不一定會湊過去陪他,仍舊專心致志地忙自己的事情。 謝遲將此看在眼中,心中頗有微詞,但尚未尋著合適的時機同傅瑤講,她便又將心神都放在了姜從寧那里。 姜從寧只有一個嫡親的兄長,家中姊妹雖多,但都是庶出的,這些年也沒少掐架,感情實在算不上多好,最親近的反而是傅瑤這么個好友。 雖說她自己只是將這親事當做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換,并沒多上心,可傅瑤卻是惦記著,不僅精心準備了厚禮,成親那日更是一早就過去了。 傅瑤自己成親的時候,謝朝云出于愧疚有意彌補,將排場擺得很大,可缺了新郎,終歸還是顯得不大像樣。而謝朝云成親的時候,帝后大婚的陣勢無人能出其右,可皇家規矩禮節繁多,便顯得莊重有余熱鬧不足。 相較而言,傅瑤倒是最喜歡姜從寧這場婚事的氣氛,熱熱鬧鬧的,尤其是聽著外邊為難范飛白,讓他做催妝詩的時候,笑得滿面春風。 范飛白的私德雖不大像樣,可文才卻是沒得說,催妝詩送過來的時候,傅瑤夸了好幾句,就連姜從寧都笑了聲:“不錯?!?/br> 傅瑤替姜從寧蓋上了蓋頭,想了想,并沒說什么百年好合的話,而是鄭重其事道:“望你今后能高高興興的,心想事成?!?/br> 姜從寧拍了拍她的手背,含笑道:“一定?!?/br> 安平侯長子成親,來祝賀的人多不勝數,然而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謝遲。要知道他這個人素來不耐煩與人來往,雖說只是來喝了杯喜酒,很快就離開了,但也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回到家中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謝遲瞥見書房的燈火,問道:“她還在書房忙什么呢?” “夫人從姜家回來后,吃了些東西,便去書房畫畫了?!痹律既鐚嵉?。 傅瑤已經有好幾日未曾好好陪他,謝遲原本是有些惱,想要晾上幾日,結果到現在她還是沒半點回轉的跡象…… 謝遲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終還是往書房去了。 傅瑤的畫已經完成,讓銀翹收了起來,自己則仍舊拿著那話本琢磨,見謝遲進來后,忽而回過神來:“都已經這么晚了嗎,那是時候歇息了?!?/br> “你在做什么?”謝遲明知故問。 傅瑤愣了愣:“看話本啊?!?/br> 謝遲微微一笑:“我近來倒是有個故事,你想聽聽嗎?” 傅瑤雖覺著這不像謝遲的風格,但還是點了點頭:“想?!?/br> “說是有個書生,原本心無旁騖一心向學,卻被個美人給打擾了,”謝遲講故事也別具一格,言簡意賅得很,“那美人不依不饒地纏著,他也漸漸地有些喜歡那美人,可那美人卻始亂終棄,撇下他不管了?!?/br> 這故事實在莫名其妙,傅瑤一頭霧水,愣了好大一會兒方才隱約猜出了這其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