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在總裁文里當極品男配、那個富二代天天裝窮、我穿成了貴族以后、修真界之大,一鍋燉不下、夫人,我勸你認命、我竟然不是人、離后重撩、重生后我成了暴虐世子的掌心寵、神醫祖宗回來了、[綜漫]橫濱第一重建師
“蕭鐸可以說是我看著長大的,也算是你的學生,他的品行你我都再了解不過……”謝朝云沉默了一瞬,繼續道,“我心意已決,兄長不必再勸?!?/br> 謝朝云的確是來知會謝遲的,任他怎么說,都沒半分猶豫,最后道:“如今趁機收拾了錢家,太后一派也收斂了許多,正是我入宮的好時機。等北境稍定,勞煩兄長在朝中促成此事吧?!?/br> 說完,她沒等謝遲都答復,便徑自起身離開了。 春光明媚,院中花草豐茂,長街上亦是熱鬧非凡。 傅瑤臨窗坐著,盯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路旁的攤販發愣,余光瞥見姜從寧到了之后,連忙起身笑道:“可算是來了,我都喝了半壺茶了?!?/br> 自出嫁后算起,這還是兩人頭一回再見。 姜從寧執著傅瑤的手上下打量,還在她臉頰上輕輕地捏了下,調侃道:“怎么好像是豐盈了些呢?” 這些日子,閨秀們見面時總是會提起傅瑤來,猜她在謝家的日子究竟過得如何? 雖說謝朝云將府中管得嚴嚴實實,沒人敢私下議論傳閑話,但當初三朝回門時傅瑤獨自回家的事情總是瞞不住的,沒多久就傳開來,也成了傅瑤不受謝遲重視的佐證。 眾人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唏噓可憐她的,總而言之,這算是近來京中議論的熱點了。 姜從寧知道傅瑤心儀謝遲,卻不知道謝遲究竟如何,被那些流言蜚語鬧的擔心不已,直到親眼見著她眉眼帶笑,身形如常,這些日子應當是吃好喝好的模樣,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算是落回了遠處。 傅瑤捧著自己的臉,憂心忡忡道:“真的胖了嗎?” 她近來跟謝遲和平相處,大半時間井水不犯河水,偶爾會越線試探一下,謝遲也未見不悅,故而過得很閑適。吃得好睡得好,發胖仿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逗你的,”姜從寧被她這模樣給逗笑了,“還是很好看?!?/br> 兩人坐定后,開始聊起近來的事情。姜家正在張羅著定親的事情,姜從寧也開始動手繡自己的嫁衣,傅瑤則是講了自己隨著謝朝云學管家的事,感慨道:“阿云可真是厲害,經手那么多事情還能處理得有條不紊,我看的頭都要大了?!?/br> “阿云?”姜從寧怔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謝朝云,笑道,“也是,你如今都算是謝姑娘的嫂子了?!?/br> 兩人上次在明月樓見面時,恰是謝遲遇刺后昏迷不醒的時候,傅瑤那時憂心忡忡,放了姜從寧的鴿子,眼下算是補了回來。她心情大好,甚至還喝了些酒。 “你說了這么些謝姑娘的事,那謝太傅呢,他待你好嗎?”姜從寧忍不住問道。 傅瑤舔了舔唇角的酒,評價道:“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壞?!毕肓讼?,她又很是自信地補充了句,“會越來越好的?!?/br> 她喝得酒有些多了,話音里帶著不自覺的笑意,眼中亮晶晶的。 姜從寧一見她這模樣就知道不妙,連忙將酒壺挪得遠了些,勸道:“不能再喝了?!?/br> 傅瑤將空了的杯子遞到她面前,軟著嗓子撒嬌道:“再給我半杯嘛,我都好久沒碰過酒了……” 姜從寧是知道傅瑤性格的,任她怎么撒嬌,都不肯再給了,開玩笑似的威脅道:“你就不怕喝醉了,回去之后沒法交代嗎?” 傅瑤見撒嬌無果,撇了撇嘴,抱怨道:“他才不管我呢?!?/br> 她與謝遲之間,只要她不去招惹,謝遲幾乎就不會主動開口,儼然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她難得抱怨謝遲,姜從寧開解道:“謝太傅畢竟不是那種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他這樣的性情,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會如你這般熱切的?!?/br> 傅瑤也清楚這個道理,長長地嘆了口氣,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聽府中的老人說,等到有了孩子,夫妻之間的感情會更深些?!苯獜膶庪S口道,“興許等你有孕之后……” 不提這個倒還好,一提,傅瑤就更想嘆氣了。 姜從寧話說了一半,見著她滿臉欲言又止,遲疑道:“怎么,我說錯了什么嗎?” “沒什么?!备惮幰Я艘Т?,用僅有的那點理智換了個話題,“不提他了,來同我講講你的親事……” 雖然被姜從寧給攔了下來,但傅瑤仍舊有些醉了,午后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身上,讓人生出些困意來。姜從寧見她眼皮打顫,笑了聲,向著銀翹道:“帶你家姑娘回府去吧,記得喝些醒酒湯再睡?!?/br> 銀翹連忙應了,扶著傅瑤下樓,上了謝家的馬車。 傅瑤雖又醉又困,但卻并不鬧騰,一路上都很乖巧地靠在銀翹肩上閉目養神。銀翹替她按捏著xue道:“快回到家了,姑娘覺著難受嗎?” 明月樓離謝家并不遠,乘了馬車,不多時便到了。 傅瑤強打起精神來,扶著銀翹慢慢地走著,小聲道:“咱們悄悄的,也別要什么醒酒湯,若是讓銀朱知道了,她能念叨上半月?!?/br> 銀翹哭笑不得:“這怎么瞞得過去?” 話雖這么說,但她還是聽從了傅瑤的意思,并沒聲張。 午后的正院靜悄悄的,兩人才到廊下還未進門,恰見著銀朱從茶房出來。 “你去攔著,不要讓她過來?!备惮幵阢y翹背后推了一把,自己隨即側身進了房中,直接往內室去了。她原是想著直接借著午睡把醉意給熬過去,結果一進內室,便撞進了謝遲懷中。 謝遲沒料到傅瑤突然回來,先是一驚,隨即在她腰上攬了一把穩住,將人給抱了個滿懷,也嗅到了她身上那微甜的酒氣。 “你飲酒了?”謝遲皺了皺眉。 傅瑤原本就有些頭暈,撞到他懷中后就更覺著頭昏腦漲,小聲道:“一點點?!?/br> 謝遲的眉頭皺得愈緊,但還是先扶著她在床邊坐下,而后道:“你在這里呆著不要亂動,我讓人煮醒酒湯來?!?/br> “不要,”傅瑤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松手,辯解道,“我就喝了一點,并沒醉,不用什么醒酒湯?!?/br> 謝遲這些年倒也見過不少聲稱自己沒醉的醉鬼,但還是頭回見著姑娘家這樣的,沉默片刻后說道:“你看我像傻子嗎?” 傅瑤仰頭看向他,眼中霧氣彌漫,紅唇嬌艷欲滴。 她拉著謝遲的衣袖晃了晃,示意他俯身過來,認真地看了會兒:“不像?!?/br> 謝遲險些被這醉貓給氣笑了,卻又聽她笑道:“像我夫君?!?/br> 傅瑤抬手,勾上了謝遲的脖頸,隨即送上了自己的唇。興許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她這次格外熱切些,舔了舔謝遲的唇角,又更深入了些。 謝遲并沒想到事態會這般發展,愣在了原地,直到唇齒間彌漫開微甜的酒味,方才算是反應過來。 酒色在傅瑤眉眼間添了幾分春情,媚眼如絲,顯得格外撩人。 謝遲喉結微動,短暫地猶豫了一瞬,傾身將傅瑤按在了榻上,悉數奉還。 銀朱原本是覺著銀翹的態度太過古怪,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便執意要到正房這邊來看看傅瑤,結果剛一進內室,便見著這架勢,連忙紅著臉退了出去。 雕花窗開著,午后暖風拂過,春光大好。 第24章 酒色與美色交雜在一處,將理智燒得半點不剩。 傅瑤醉后就徹底將羞怯拋之腦后了,格外熱切些。唇齒間帶著微甜的酒氣,謝遲平素里的冷靜與自持也七零八落,十指在她散開的長發中,緊緊地扣著。 謝遲原是個冷心冷清的人,只有在沙場上見血,又或是朝堂之上殺伐決斷之時,才會有較為強烈的情緒。而到如今,在這種情形下,卻忽而產生了熟悉的感覺,仿佛血都熱了些。 欲原就是共通的,無論是暴戾的殺意,還是纏綿悱惻的情意,本身都能帶來無比的刺激。 想明白這一點后,謝遲忽而就不再像像先前那般抵觸與旁人的接觸,他不自覺地加重了力氣,唇齒間的動作也更兇了些。 傅瑤有些喘不過來氣,只覺著唇像是被咬破了似的隱隱作痛,原本勾著他的手變了方向,想要將人給推開。 她的力氣原就不算大,眼下更是使不上勁,謝遲起初直接忽略了,并沒當回事,等到傅瑤忍無可忍地咬了他的舌尖,方才總算是退開來。 傅瑤的長發已經徹底散開來,凌亂地散在枕上,她偏過頭去大口地喘著氣,又抬手摸了摸唇角,果然是見血了。 她咬謝遲的時候著意控制著,可謝遲折騰她的時候卻是半點沒留情。 她無言以對地看向謝遲,卻并沒看出多少深情,只見著了還未褪去的戾氣——不像是對情人愛人,倒像是對仇人或是獵物。 傅瑤被這目光一掃,霎時就清醒過來,謝遲隨即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撐著坐起身來,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傅瑤舔了舔被咬破的唇,除了微甜的酒氣,舌尖還添了微咸的血腥味,混在一處,讓她的心情都復雜了許多。她想了想,跪在床榻上,湊到謝遲面前去讓他看自己的傷:“謝太傅,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嗎?” 因著方才那番折騰,她的唇都有些腫,其上的血跡更是分外扎眼。謝遲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片刻,喉結微動,而后低聲道:“抱歉,是我失態了?!?/br> 他平時總是有意克制,也格外清楚,自己方才的的確確是失態了,八成是會嚇到傅瑤的。 “原諒你了?!备惮巺s并沒懼怕的意思,毫無芥蒂地笑道,“但下次不準再這樣了,還是有些疼的……再有,旁人看了也要笑我?!闭f著,她又親了下謝遲的唇角,“這個當你給我賠禮道歉了?!?/br> 謝遲愣了,心中原本的陰郁一掃而空,片刻后搖頭笑了聲。 因著當年舊事,他偶爾會有控制不了情緒的時候,旁人這時候大都是戰戰兢兢避之不及,這還是頭一回被輕描淡寫地揭過去,高高提起輕輕落下,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謝遲偏過頭去直視著傅瑤,若有所思道:“我倒是越來越理解,阿云當初為何會定下與你的親事了?!?/br> 傅瑤的笑容中多了些得意:“我聽出來了,你想說看我越來越順眼了?!边€沒來得及得意多久,她就又覺著額頭隱隱作痛,索性順勢躺了下去,準備睡個覺。 謝遲這才想起她是喝醉了回來的,復又道:“你先前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是躲著誰呢?” “不要讓銀朱知道,不然她能念我半個月,今后更要時時盯著我了?!备惮幱樣樀匦α寺?,又小聲解釋道,“而且我真的沒有醉,只是喝得稍微多了那么一點?!?/br> 謝遲不甚贊同道:“不要醒酒湯嗎?” “不要,我睡會兒就好了?!备惮幙蓱z巴巴地看著他,十分順遂地撒嬌道,“幫我瞞一下好不好?” 謝遲同她對視了會兒,目光落在她唇上的傷口,最終還是服軟讓步了。 傅瑤見他點了頭,也算是松了口氣,她原就困了,合上眼后不多時就睡了過去。謝遲替她蓋好了被子之后,這才又往書房去了。 只是他并沒有辦法專心地忙自己的事情,腦海中時不時地就會浮現方才的情形,想著些亂七八糟的。 謝遲先前總是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為了酒色耽擱正事?如今真到了自己身上,方才算是稍稍理解了些。他花了好大功夫,才將那一吻拋之腦后,專心致志地忙了起來。 謝遲在書房中呆了一個多個時辰,處理完事務出了門,恰見著銀朱準備進正房去,略一猶豫,將人給叫住了。他還記得先前傅瑤撒嬌求的事情,知道若是讓銀朱這時候進去,必然是會被戳穿,便隨意尋了個借口將她給遣走。 銀朱向來對謝遲避之不及,得了吩咐之后也沒敢多說什么,立時就去辦了。 謝遲原本是想著隨手幫傅瑤一把,可沒多久,他就開始后悔了,也算是理解為何銀朱會念叨傅瑤。 有的人醉酒之后,睡上一覺興許就過去了,可傅瑤顯然不是,她醒過來之后就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柳眉不自覺地皺著,顯然是很不舒服。 她先前撒嬌哀求的時候,口口聲聲地說著“只多喝了一點”、“睡一覺就好了”,模樣誠懇的很,謝遲半信半不信,現在才知道原來竟是沒一句真話。 “頭疼?”謝遲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先前是怎么同我說的?” 傅瑤按著自己的太陽xue慢慢地揉著,哪怕已經睡了許久,腦子仍舊昏昏沉沉的,甚至還有些反胃,也沒顧得上去好好琢磨謝遲的態度。對上謝遲質疑的目光后,她猶豫了片刻,想要裝傻給混過去:“我說什么了?” 謝遲這次是真的被她給氣笑了,滿朝上下,都沒幾個人敢在他面前這么裝傻充愣。 見他不悅,傅瑤隨即意識到不對,連忙又認錯道:“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br> 她抱膝坐在床榻上,天水碧的裙擺鋪開來,有些凌亂的長發散在身后,模樣看起來單純無害,很是惹人憐愛。 謝遲冷眼看著她,對這不甚真心的認錯無動于衷。 他也算是摸清了傅瑤的性子,哄人的話張口就來,面上乖巧的很,可實際上卻是很會陽奉陰違。 “我真知道錯了……”傅瑤被他看得心虛起來,小聲道,“我認罰,你想讓我怎么做都行,只要別生我的氣?!毕肓讼?,她又補了句:“若是真生氣了,也不要氣太久?!?/br> 平心而論,謝遲倒也算不上多生氣,先前那三分不悅也是稍縱即逝,并沒到動怒的地步??伤粗惮庍@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卻覺得有趣,也想看看她會怎么做,便什么都沒說,直接冷著臉拂袖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