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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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不明今日鎮國公是怎么了,也不敢應付著來:“二老爺在府里,請國公爺先進門房用杯茶水,小的這就去回稟?!?/br> 鎮國公沒為難他:“一盞茶的工夫,老夫沒那么多耐心?!?/br> “是是是,小的速速就回?!?/br> 與楊嵊正在沉岳堂議事的楊朗在聽說鎮國公來了,心頓時一緊,移步出屋:“他怎么會來?” 俯首單膝跪在地的侍衛回道:“小的也不知,鎮國公一張口就說要找……找大將軍?!?/br> 楊朗大驚,背在身后的雙手緊握成拳,只面上不顯:“他還有說什么嗎?” “你問他不如問老夫,”本該待在門房喝茶的鎮國公出現在沉岳堂的門口:“老夫親自告訴你?!?/br> 屋內皮子黝黑的魁梧大漢聞聲,端了自己的那杯茶拿了鋪在書案上的手稿和地域圖,腳尖一點,屁股下的太師椅驀然向后鑲進書架,書架背靠的那面墻一轉。 待楊朗領著鎮國公進屋,房內除了一侍墨女婢再無旁人。 “不知國公爺突然來訪,所為何事?” 鎮國公不遮不掩旁若無人地掃視屋里:“你是在責怪老夫這趟來得貿然嗎?” 見人這般,楊朗心中已有猜測,故作鎮定,淡而一笑:“下官不敢,國公爺想來,隨時都可,齊國將軍府榮幸之至?!?/br> “心口如一才好?!?/br> 這屋里擺設簡潔,沒什不對之處。鎮國公緩步走向書案,目光定在平鋪在案上的那沓不落一字的紙上,紙旁的茶盅里茶水已下了一半。伸手去提茶壺,果然壺中茶水也快到底了。 到了此刻,楊朗若再不明鎮國公來府之意,就真的是愚了:“國公爺這是作何?” 鎮國公放下茶壺,一點不客氣地來到書案后,坐到那把太師椅上,椅子是冷的?,F才八月初,楊朗坐這椅子應該有不短時間了,他才離開這么一會,椅子就涼了。目光落到擺放在書案對面的那把座椅上,起身繞過書案。 楊朗兩步上前,在鎮國公欲要落座時一把將椅子抽離:“鎮國公若是喜歡這些椅子,我可以送你一套?!?/br> 這老賊竟然知道他大哥回京了,回憶早朝時的境況,那時老賊并無異樣應還不曉。 “那就謝謝了,”鎮國公笑著瞥了一眼站立在右向靠墻位置的女婢:“武英殿大學士原來好的是這一口?!被实圩屗麃磉@一趟,無非因現還不是誅殺楊嵊之時,他懂,回到書案后太師椅那坐下。 抬手示意婢女退下,楊朗上前:“昨日貴公子成親,我還未恭喜國公爺?!?/br> 他大哥回京也是因這事,鎮國公府和奉安國公府已是茍延殘喘,沒想卻于此時結成兒女親家,大哥怕其中有變。 鎮國公輕嗤一笑:“老夫以為你們齊國將軍府不太愿意看到兩國公府結親?!笔置伟?,沒覺出哪有異。這屋里有暗室,蹊蹺就在這把涼了的太師椅上。 “國公爺說笑了,這怎么會呢?”楊朗在心中暗罵:“齊國將軍府與兩國公府的老祖宗都是跟著圣祖打天下的知己好友,有過命的情誼。兩國公府好,我齊國將軍府也會跟著好?!?/br> “是嗎?”鎮國公不以為然地垂目磨著禿禿的指甲:“老夫怎么瞧著兩國公府都岌岌可危了,你們齊國將軍府卻獨占鰲頭,”神色一收,抬眼看向面上笑意淡了的楊朗,沉著聲一字一頓說道,“別讓老夫查到南漠之事跟楊家有關,否則……” 屋內冷寂,楊朗斂目凝視著鎮國公。 嘭一聲,一掌拍在書案上,紫檀木書案瞬間四分五裂向外迸射,鎮國公站起踏過面前的空地,進到楊朗一尺之地,狼目中透著狠戾:“誰也別想活,”冷哼一聲,扭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靠墻的書架,甩袖背手離開。 楊朗靜立久久,直至侍衛來報鎮國公已離開將軍府,他才扯起唇角笑之。 墻面轉動,身高六尺長相粗狂的魁梧中年男子走出暗室,緊皺一雙吊梢眉看著地上的狼藉:“鎮國公對齊國將軍府生疑了?!倍嗄晡匆?,唐嵕的內勁是絲毫不遜于他。 “我昨天就說了,近來唐嵕和陳弦在朝上站隊分明,”楊朗垂在身側的雙手被握得咯咯響:“全力擁護皇帝施政,比皇帝養的狗還殷勤?!?/br> 腮邊緊實的rou鼓動著,楊嵊眼底起了波瀾:“今天唐嵕已經來了一趟了,我回京之事怕是裹不實了?!?/br> “大哥幾時離開?” “今晚?!?/br> “那鎮國公府?” “唐嵕能知曉我歸京,你以為鎮國公府暗部力量幾何?” 楊朗無言,心中氣恨不已,脖子都粗了。 “不要輕舉妄動?!?/br> 當晚皇帝在接到楊嵊出京的消息時,徒生一陣煩躁,就這么縱虎歸山了,但卻又不得不如此,后仰倚靠在龍椅上,閉目冥想。 坤寧宮里,李安好正準備休息,小雀兒就來稟報,“主子,范德江來請,皇上今兒歇在乾正殿?!?/br> 欲要為皇后更衣的寶櫻、寶喬退至兩旁。展開的雙臂落下,李安好凝眉,最近皇上是怎么了? “本宮知道了?!?/br> 九娘拿了披風為主子圍上:“入秋了,晚間涼,娘娘小日子剛走得多注意點?!避操F太妃用藥半月身子不見好,眼瞧著前朝要動蕩,主上自是愈發想要個健壯聰慧的皇子。 九娘能思及的,李安好又怎會想不到,只她有所疑惑,直覺這其中應還有旁的事。收拾了一番,出了坤寧宮坐上鳳輦。到乾正殿時,皇上已沒在大殿處理政務了。 方臉天乙領著一手捧水紅色紗裙的宮女迎來:“娘娘,皇上在溫池等您?!?/br> 再看那件水紅色紗裙,李安好面上生熱。進了寢殿,去了鳳袍只余肚兜和褻褲,脫簪去飾散下發,穿上曳地對襟紗裙,往溫池。 皇帝面朝溫池入口,倚靠著玉壁,逮著一抹水紅,不禁彎唇,看著人赤著玉足踩著升騰的白霧緩步走來,喉核滑動。 來到溫池邊,李安好并未急著去伺候皇帝,小心坐下,雙足入池戲水,沒一會,紅霞暈染兩腮更嬌?;实垡娝唤?,也不惱,一頭扎進水里,若游龍一般眨眼間就到了她跟前,出水伸手攬下她的腦袋,仰首逮住紅唇。 成婚近兩月,李安好少了些矜持,熱情地回吻,情動時雙手撐著他的肩下水,水紅色的紗裙展于白霧蒙蒙的水面,襯得人似仙似妖。 從溫池到寢殿,皇帝攻勢不減,李安好是節節敗退。在她故技重施又想裝暈時,皇帝一口咬上她紅透的耳垂。 激情退去,皇帝撫弄著妻子汗濕的額際,時不時地低頭親吻:“剛剛又想?;^?!甭曇舻蛦?,入耳引得李安好骨頭都酥了,嬌嗔道,“您自個什么勁兒就沒好好掂量過,臣妾受不住?!?/br> 嘬了一口她微腫的唇,皇帝寵溺笑之:“那你也不能總裝暈?!?/br> 指頭搓著男人冒了硬茬的下顎,李安好望進他深不見底的鳳眸中:“妾身接手了后宮,您知道嗎?” “知道,”皇帝清楚她在指什么。 “臣妾吩咐了御膳房,每日二兩鹿rou減去一半,”李安好瞅皇帝沒有不高興,不禁笑著抬起頭在他鼻尖啄了一下。 頭埋進妻子頸窩,皇帝側首親吻她的耳鬢:“元元,給我生個兒子?!?/br> 五指插.入他的發里,李安好輕撫其背脊:“要是個女兒呢?” “女兒?”皇帝不愿意了:“女兒還是后生好,上頭有得用的哥哥頂著,公主才能過得順遂?!本拖窦戊`,即便她愚蠢張狂,只要不干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都會護著點她。 李安好扭過頭:“除了哥哥,不是還有父皇嗎?” 皇帝輕笑,手指描繪妻子的眉眼:“朕不能陪她一輩子,”有元元教養,他的公主一定會比嘉靈好上千萬倍,“其實朕不想你生女兒,因為這世俗對女子的束縛很沉重。但若是有,朕一定加倍疼愛她?!?/br> 淚填滿眼眶,李安好都未察覺,用力眨了眨眼睛。因為前朝的豐天女皇,后世對女子的束縛極盡苛刻。她沒想到皇上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被觸動。 吻去妻子的眼淚,皇帝抓起她貼在自己臉上:“你先努力給我生個兒子,咱們看他出不出息,出息了就生女兒?!?/br> 這都什么話?李安好哭笑不得:“生男生女都是老天說了算,臣妾可做不得主?!?/br> “你當然做不得主,”皇帝張嘴輕咬她的面頰,含糊說道:“還要朕努力才成?!?/br> 守著殿門的范德江,聽著殿里興頭又起,是真覺皇上愛慘了皇后娘娘。就這兩月,后宮只一塊澇地,旁的地界全旱得快冒煙了。他都有些心疼皇后娘娘。 楊嵊離京一天,唐逸幽那便傳來了好消息。因著他們早到一步,做了埋伏。在徐博義接到恪王密信后,令私兵喬裝離巢準備赴京時,他們利箭攻之,又做敲山混淆視聽,令徐博義以為有數萬兵來剿。 混亂之下,徐博義被唐逸塵一刀掃落陡崖,受了重傷。擒住了賊首,私兵成散沙,唐家兄弟亮明身份,宰了數十個不聽話的頭頭,剩下的那些就乖覺了。 按著計劃,這會恪王府也該接到“徐博義”的信了?;实坶L吁一口氣,昨晚上皇后還跟他說今年中秋宴的事,估計是白忙活一場了。 處理完手頭的政務,天己那確定了“徐博義”的信進了恪王府?;实蹟傇邶堃紊?,沉凝了足有一刻,才起身繞過龍案走下大殿:“擺駕慈安宮?!?/br> 聽到唱報,守在慈安宮的李安好快步走出正殿恭迎:“臣妾請皇上安?!?/br> “免禮,”皇帝拉起她,跨入大殿:“太妃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br> “朕進去看看,”皇帝捏了捏掌中柔荑,松開走向后殿。 原還沒覺出怪異,直至皇帝進入寢殿后屏退伺候的宮人,李安好才了然,這是時候到了,輕眨眼,抬手示意寶櫻幾個也退下。 寢殿內,皇帝站在床邊垂目細看著癱躺著的老婦,不到一個月,原風韻猶存的貴婦人就瘦得只剩皮骨,其一頭濃密烏黑的發也花白稀疏了。望進她那雙渾濁的眼眸,他心中蕩不起一絲波痕。 “朕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些事,讓你死得明白一點?!?/br> “我……七,”瘦得沒人形的懿貴太妃還沒有放棄,她要活著:“藥……” 皇帝聽不清她在哼什么,但卻清楚她不想死, “你十月懷胎生下朕,朕很感激。未待朕滿月,你就將朕捧至陳皇后面前換得帝后高興,朕也不怨,這是在還生恩。后你明知陳皇后冷待朕,甚至不允宮人教朕言語,致使朕三歲不能言,亦旁觀,到此你我母子之情只余二三?!?/br> 看著她目露驚愕,皇帝一笑置之:“朕記事極早,陳皇后與你如何待朕,朕皆牢記于心?!?/br> 至于不知曉的那些,也會有人有心告知。他三歲雖不能言,但已曉得人人跪拜、坐于龍椅上的那位是這天下之主。 “朕幼時也曾對你存過希望,幾次有意尋你,你不是避而不見就是同陳皇后一般冷待朕,朕便不再視你為母。后恪王長成,你覬覦陳皇后娘家勢力,連番算計,將朕當物件一樣買賣。朕冷眼看著你蹦跶?!?/br> 皇帝拿了一塊干凈的帕子,給她擦去流出的口水:“你可知陳皇后信奉的是前朝的豐天女皇?” 懿貴太妃聞之反應激烈:“嗚……騙……” 一把摁住她,皇帝接著道:“今天來,朕是與你告別的。明天亦或是后天,恪王會來看你,”站直丟開手中臟了的帕子,“你為他費盡心思爭了幾十年,甚至不惜從南疆尋秘藥要讓朕斷子絕孫,想必是愛極了這個兒子?!?/br> “窩……不,”懿貴太妃僵硬地搖動頭,眼都急紅了。 “臨了了就再讓他利用一回吧,說不定等他成就了大事,能追封你為太后呢?”皇帝聞到惡臭味,嗤鼻一笑:“報應不爽?!?/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地支持?。。?! 第61章 李安好在外等了近兩盞茶的工夫, 皇帝終于出來了。見他眉目舒展,便知其心中多年積郁已吐盡,緩步上前屈膝行禮。 “你總是這般知規矩, ”皇帝遞出手。 將左手放在他掌心, 李安好起身:“皇上愛重臣妾,臣妾明白,但您不能太慣著,臣妾怕自個會忘形,恃寵生嬌,”作小女兒狀, 歪頭笑看著男人打趣,“到時您就該頭疼了?!?/br> “你不會,”兩個月時間足夠他了解一個人,將皇后拉近,在她面頰上嘬了一口,“讓宮人進去伺候吧?!?/br> “好” 天已近黑, 皇帝未在慈安宮久留, 難得悠閑,牽著皇后也不欲坐御輦, 兩口子一路閑話走回了坤寧宮。 這二十天, 因為懿貴太妃病重, 他們吃得都相對清淡一些。 李安好看皇上下顎處皮幾乎是貼著骨, 不禁有些心疼, 夾了一只玉子蓉丸放到他的碗里:“臣妾吃著不錯,您嘗嘗可喜歡?”前朝政務繁復,加之恪王之事,得虧皇上年紀還輕, 精氣神足。 “嗯,好吃?!?/br> 聞言,李安好又給他夾了一只:“傍晚御膳房送來了團魚,寶鵲說很肥壯,正好小廚房還有烏雞。臣妾讓她燉兩烏湯,明日下午送去乾正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