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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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好好查吧?!?/br> “有母后這句話,兒臣一定不負您所望,”李安好屈膝行禮:“沒什么事,兒臣就不叨擾母后和母妃了?!?/br> “退下吧?!?/br> 回了坤寧宮已近午時,李安好身子不爽利,躺坐在榻上休息了一會,用了午膳便令馮大海去延禧宮傳蘇昭容。 馮大海一走,她又扭頭對九娘說:“等蘇昭容來了,你帶著幾個宮人去將延禧宮翻一遍?!?/br> “是,”九娘看向小雀兒:“你就不要去了,留著宮里陪娘娘?!?/br> 小雀兒正在反省,木木地點著頭:“好?!?/br> 見她那喪氣樣,李安好不禁笑了,后又叮囑九娘:“別忽略了她養的那些花草樹木?!?/br> 九娘凝神,鄭重地說道:“娘娘放心?!鄙碓邶埿l,于萬千人中,她能以一女兒身脫穎而出爬到地字九號活到現在,靠的是真本事。 乾正殿,皇帝在等,等天壬和天癸。倚靠著龍椅,目視著前方。父皇駕崩的那天晚上,雪下得很大,那時他才搬入東宮半年,接觸的政務極少,是做夢都沒想到朝政清明的父皇會突然駕崩,還是死在一個新妃床上。 父皇死,他并不是第一個趕到翠微宮的。因為當時的天甲,也就是現在的天丑突然領天地玄黃龍衛四支甲號潛入東宮,集各支乙丙丁……癸九首領認新主。 沒有龍衛令,天甲說龍衛令已被父皇廢除,從此龍衛只尊真龍。真龍死,龍衛復仇,后散于四海。 他不知道這話是誰傳出去的,但確實鎮住了六王,畢竟龍衛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當然他能熬過頭幾年,也得虧皇室人生性多疑。有虎在旁,他們誰都不愿先動手。 在登基后,他也查過翠微宮,什么都沒有。沒想到十載有余過去了,今日翠微宮里的那點詭異竟因一死了的宮女浮現出?;实鄄唤托?,天則一算,誰也逃不過。 “主上,”面白無須的年輕男子自后殿走出,手里捧著一個封了臘只巴掌大的首飾盒。 皇帝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那只首飾盒:“破開?!?/br> 年輕男子聽令,拿起首飾盒用力一捏,表層的臘就裂了縫:“這只首飾盒是在井底尋著的,除此之外,臣與天癸還發現于井下一丈九尺處有一被封的洞xue,大小可容天丑爬過。依著干枯的青苔,那洞xue在未被封之前,正好處于水面之上。天辛也去了,與天癸在打通那洞xue,如無意外洞xue的那頭應該是一條密道?!?/br> “天辛怎么說?”皇帝記得當年探查翠微宮的就是現在的天辛,曾經的天丁。 “當年天辛去查探時,水面的位置是在井下一丈七尺處,而臣等在井底也發現了一些石頭。水位上升蓋住被封的洞xue應是那些石頭的緣故。這井在后來還被填了土?!?/br> 首飾盒去了臘,天壬背過身,小心地打開盒子,盒中竟然是……轉身跪地奉上:“主上,是龍衛令、二十兩金,還有一張手稿?!?/br> 聞言,放在龍椅兩側椅把上的手猛然緊握,皇帝紅了眼眶,果真如他所猜測的那般,父皇是在臨死前廢除的龍衛令。而當晚護衛君上的天甲、天乙、天丙三人對此閉口不言,大概也是受令于父皇。 父皇怕他年輕氣盛,不顧社.稷江山與那些叛孽之徒拼得魚死網破。 轉過頭看向天壬捧著的盒子,一枚只有嬰孩拳頭那般大的暗黃色九龍小印安然地躺在手稿之上。過去賢親王想要它,榮親王也欲據其為已有,還有……不提也罷。而現在它就是一枚小印,無旁的大用了。 “將手稿呈上?!?/br> 天壬輕輕地把首飾盒放于地上,后極為敬畏地挪開龍衛令和金條,取了手稿展開,奉至皇帝跟前。 見著紙上的字,皇帝鳳目一凜,那字跡和他父皇毫無差別,但所書之人卻不是他父皇。 “妾康氏玲女,罪不容恕?!?/br> 鎮國公唐嵕說過,父皇給他下過密旨,可密旨被偷了。之前他半信半疑,所以并未急著追究其不遵君令之罪。在見著這九個字后,他信了。 皇帝緊抿著薄唇,這盒子是自戕的康嬪丟進井底的,因為知道井下有密道,所以井底是這滿宮里最安全的地方。怪不得六王、太后、懿貴太妃無一人能找到龍衛令。而龍衛令早就被廢除的話,應也是父皇彌留時交代康嬪說出去的。 “宣鎮國公唐嵕進宮?!?/br> 既然“密旨”的事有了線索,他當然要叫唐嵕曉得。 鎮國公府底蘊深厚,一門俊才,就算是對上賢親王府,也不會落于下風。唐嵕會給他查清“密旨”之事的,這也不枉康嬪留這一手。 躲在一根盤龍柱后裝死的范德江聞言立時沖出:“是,奴才這就去宣?!?/br> 一泡尿差點憋死他,但皇上這正是要緊時候,他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說溜出去如廁了。 “罪不容恕,”皇帝眼中閃過迫人的寒意,嘴角慢慢揚起:“康氏嫡支已經沒人了,朕可以饒過康氏旁支。但這幕后之人……”他要將他們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祭父皇在天之靈。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地支持?。。?! 第44章 “娘娘, 蘇昭容來了,”馮大海進殿回稟。坐在榻上的李安好扭頭看向立于一旁的九娘:“去請蘇昭容進殿?!?/br> “是,”九娘躬身俯首退出。 今日蘇昭容梳的隨云髻不同于一般, 發髻偏右,跟在宮女后進入殿內,便快步上前, 離主位一丈之地時咚一聲雙膝跪地:“臣妾有罪,還請皇后娘娘責罰?!?/br> 事發后, 她惶惶不安, 想了許久, 終還是覺得主動認罪, 先發制人為最佳。如此“罪”也就只有她認的罪,皇后這屁股底下位置還沒焐熱,她不會追根究底,趕盡殺絕。 倒是乖覺, 李安好淡而一笑:“這么說你已經知道你宮里死了人?” 打量著垂首跪著的蘇昭容,其妝容很淡蓋不住蒼白的面。五官長得不錯, 就是下顎線條過于生硬, 讓她少了幾分女兒家的婉約,多了兩分英氣。常年侍弄花草, 看來是很不滿意自己的長相, 所以才想吸收草木之精, 來養氣韻。 就怕草木沾了血,給她添的不是靈氣,而是惡邪。 蘇昭容雙手十指相扣緊握著,指節處白森森的,淚掛在下眼瞼上, 雙唇顫抖著,似極為害怕,吞咽著口水久久才張口回話:“臣臣妾也是剛剛聽說,”大著膽子去看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會變成這般?!?/br> 看著樣子,還真像受驚過度。李安好眨了下眼睛:“那個宮女叫什么呀?” “花……花芽,”一滴淚珠滾落,蘇昭容抽噎著:“昨兒臣妾午休起身后,花芽給給臣妾梳頭,”說著話她雙手松開,慢慢抬起右手,拔下固發的簪子,撥開左邊的一撮發,露出一有簪子尖尖那么大的傷口,“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怪臣妾坐著不安分扭了下頭……” 李安好聽明白了:“你早上沒來中宮請安,就是因頭上傷了?”眼睛盯著那處結了痂還紅腫著的傷口,這是被簪子戳的。但看那紅腫和痂的顏色,可斷傷還很新鮮,應該不是昨天戳出來的。 這婆娘在撒謊,小雀兒憋不住了:“昨天午后戳出來的傷,都一整天過去了,那傷口上的痂只結了薄薄的一層,痂下臟血竟還未完全凝成痂?!?/br> 依著她這些年受傷的經驗,那芝麻大的小傷生成在一個時辰左右,不會超過兩個時辰。 且后宮里的婆娘都嬌貴得很,用的都是最好的傷藥。一整天過去了,那傷口周遭不可能還紅腫著,這又不是害的毒.瘡。 蘇昭容一愣,看著李安好,眼淚洶涌,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瞧她順著下巴滴落的眼淚,李安好想到了母親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女子的眼淚,每一滴里都飽含著內心的脆弱,不要輕賤待之。 “你哭什么?” “臣妾……臣妾沒有殺花芽。她刺傷臣妾后,因著皇上和您大婚未滿一月,臣妾怕見血連責罰她都沒有,只是斥責了一番,便……便讓她下去思過了?!?/br> 李安好點了點頭,表示清楚她說的話了,伸手拿了小太監捧著的延禧宮記檔:“你入主延禧宮快十一年了,伺候你的宮女,不見了九個,加上花芽湊了個整,這事你怎么說?” 對著她哭是沒用的,該交代的最好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如此她也會酌情給她選個痛快的死法。 蘇昭容心里慌了,目光下落定在皇后拿著的延禧宮記檔上。 見她不言語,李安好倒也直接:“寶櫻,去太醫院請個擅長醫治跌打損傷的太醫過來,給蘇昭容瞧瞧傷口?!?/br> “是,”寶櫻抬眼瞅向蘇昭容,撇了撇嘴,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當她們家主子好糊弄。 蘇昭容忘了哭。 李安好將延禧宮的記檔放回小太監捧著的托盤上:“還不說實話嗎?” 久久蘇昭容徒然嗤笑:“您要臣妾說什么?”翻眼上望皇后,承了二十來天的恩寵,皇后這張本就漂亮的臉蛋比那牡丹花還嬌嫩,“說那些宮女都是臣妾命人殺的嗎?” 她低估皇后的毒辣了,皇后揪著這事,是想要她死啊。 “是不是你殺的,你這心里頭不是比誰都清楚?”李安好斂目,沒有回避蘇昭容的直視:“那個叫花芽的宮女,在死前遭受過凌.辱破了身,”成婚了,她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閨閣淑女,“本宮已令人去搜查延禧宮了?!?/br> 此話一出,蘇昭容臉頓時煞白:“皇后,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br> “蘇昭容,”守在一邊的馮大海厲聲出言:“還請您注意尊卑?!?/br> 李安好面目冷然:“本宮不是要你的命,”沉凝稍許接著道,“本宮要的是主意用那般兇殘手段殺花芽之人的命?!?/br> 到了這般境地,蘇昭容是真的怕了,雙手撐地就要爬起。不用皇后出聲,馮大海就立時沖上前,摁住她:“大膽,皇后娘娘還沒允你起來?!?/br> “放開本宮,本宮要去慈寧宮拜見太后……放肆,你放開本宮……” 見蘇昭容拼死掙扎失聲哭喊,李安好未有動容,這回可算是真情實意了,沉聲令道:“寶喬,讓人去通知各宮的小主子們來坤寧宮?!?/br> “是,奴婢這就去,”經了半天的緩和,寶喬已清楚地認知到,后宮和寧誠伯府是不一樣的。好在姑娘是皇后,不會在這宮里無聲無息的就沒了。 延禧宮,韓璐站在東側殿檐下,蹙眉望著坤寧宮的宮人翻查完主殿,又拿鍬挖掘庭院里的那些花草樹木,心里突突的,正欲轉身回屋收拾一番,去長姐的鐘粹宮避一避。 不料守宮門的小太監跑來回稟,“貴主,皇后娘娘派了人來傳您去坤寧宮?!?/br> 韓璐身子突然一僵,隔了足有五息才回:“知道了?!?/br> 就在這時,庭院里傳來一叫喊聲,“蘇娘子,您快來看?!?/br> 下意識地轉身,韓璐望去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骷.髏頭趴在土上露出一只黑洞洞的眼眶。 “啊……” 兩眼一翻,竟被嚇得暈厥了過去。 “貴主……貴主……” 看著東側殿的宮人都慌了,九娘狠瞪了一眼冒失的小太監,后垂目去看那白骨,吩咐道:“繼續搜?!弊蛲硭懒说哪莻€宮女,被放出的血已經在暖房找到了。 瞧那浸了血的泥土里蠕動的幼蟲,便可知蘇昭容極為精通用血培植名貴花種之道。這回她是死定了。 接了消息,各宮的妃嬪也不敢有拖沓,簡單梳洗整理了妝容,便急急趕至坤寧宮。見著被兩個太監摁在地上的蘇昭容,皆是心驚,屏著氣恭恭敬敬地行禮,后規規矩矩地該坐坐,當站著站好。 這回淑妃和德妃也沒顧著身份,早早就來了。 “韓嬪呢?”李安好一眼掃過,只差一個了。 淑妃在心中怒罵韓璐不省心,但不敢表于面,連忙起身:“娘娘,臣妾這就讓煙霞去……” “娘娘……皇后娘娘,”妝容花了的韓璐哭著跌跌撞撞地沖進殿內,噗通跪到地上:“娘娘,嬪妾求您了,給嬪妾換個宮吧……嗚嗚嬪妾住不得延禧宮……” 九娘綴在后進了殿,屈膝行禮:“皇后娘娘,奴婢已經帶人搜查完延禧宮了。搜出的東西太臟,奴婢怕污了您和各位貴主的眼,不敢呈上?!?/br> “死人……死人.骨,”韓璐雙目大睜,那雙狐貍眼中盡是驚懼,雙手緊抱著自己,嘴里不斷地念叨:“死人.骨……” 知道有宮女死了,淑妃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出,皇后才進宮要立威,怎么都不會讓這事草草了之含糊過去。只是沒想到才一個上午,事情就有了眉目,不……她說得不對,冷眼看著嘴被塞住還不放棄掙扎的蘇昭容,應該說是水落石出。 接下來就要看皇后如何收場了?依著目前的境況,估計是不會叫她們失望。 “宮人在搜查庭院時,韓嬪瞧見了一眼,”九娘深屈膝請罪。 不等皇后開口,淑妃就接過話:“眼長在她身,也不能怪蘇姑姑,”回頭向主位,“韓嬪無意驚擾皇后娘娘,還請娘娘恕罪?!?/br> 李安好看似瘋癲了的韓嬪不像是裝的,也品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你們是親姐妹,韓嬪受了驚,本宮先著宮人送她去你宮里,暫時就別讓她回延禧宮了?!?/br> “一切單憑娘娘做主?!?/br> 寶桃和寶蘭幾乎是半抱著韓嬪出了殿。殿里清靜了,李安好示意馮大海將堵著蘇昭容嘴的布去了,她有話要問。 這嘴一得自由,蘇昭容掙扎得更激烈,大喊:“皇后栽贓妃嬪,要除盡異己獨霸皇上,我要求見太后……放開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