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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她躲,不許她藏,要她親吻,要她親密。 楚辭小貓一樣地嗚咽出聲,可憐兮兮的樣子,卻還湊上去,拽著他身前衣襟,軟在他的懷里,予求予給,予給予求。 直到馬車緩緩駛入高高的朱紅宮墻,狹小的馬車里充滿了甜甜的焦糖味,連空氣都變得黏膩起來,軟乎乎得像是陽光下蓬松的花朵。 秦堯用食指抹去楚辭嘴角的痕跡,看著她變得嫣紅的嘴唇,神色平靜,不動如山地換了一個姿勢,好讓楚辭不至于碰到某些尷尬的地方。 “陛下,殿下?!闭氯A等了許久,仍不見他們二人下車,只得恭聲問:“已經到了飛鸞宮了?!?/br> 楚辭偎依著秦堯,呼吸尚未平緩,只得面頰通紅地看著秦堯。秦堯在她后頸上揉了揉,摸貓一樣似的,聲音平穩道:“知道了?!?/br> 楚辭把冰涼的手背貼在臉上降溫,聞言有些局促和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說:“我可以等一會兒再出去嗎?” 不然任誰一眼就能看出,馬車里可能發生過什么,畢竟通紅的臉,和唇上的痕跡都無法遮掩。 秦堯卻不以為意,他隨手拿起馬車里之前準備的披風,兜頭罩在楚辭頭上,說:“不必?!?/br> 那披風并不算寬大,大約是依照楚辭的身量縫制的,秦堯打橫抱著她,披風蓋住了頭,露出一雙局促的小腳丫,在半空中不安地腳尖蹭腳尖。 所有人都看著了,卻又心知肚明他們家殿下這是臉皮薄,不好意思了,知情識趣地閉上嘴,假裝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到,恭送著一雙帝后回宮。 今日在外奔波,楚辭覺得一身的皮rou都被冷氣浸透了,用了膳就急急地抱著秦堯送她的銀熏球不撒手,恨不得蜷成一個球,嚴絲合縫地貼上去。 她鉆進早早鋪好暖熱的被窩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烏黑的發絲鋪散在身后,模樣溫柔又天真,對著秦堯倦倦地打了個哈欠,軟軟地說:“好累啊,現在就想睡了?!?/br> 言外之意便是催著秦堯早早就寢。 秦堯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額頭,垂眼說:“倦了就睡吧,今晚朕宿在軟榻上,不擾你清夢?!?/br> 楚辭意外地瞪大了眼睛,立刻坐起拉著他的袖子問:“為什么啊,是我睡覺時太惹人煩了嗎?” “不是?!鼻貓虿挥嗾f,攏起被子把她包好,摁著躺下,不容拒絕地說:“你那兩碗梨湯十分有效,朕已經大好了,不必再擔心?!?/br> 楚辭還欲再說,秦堯又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想與朕同眠,你想好了再說?!?/br> 之前那一場胡鬧已是過了分寸,之前日日清晨的一桶冷水也只是飲鴆止渴,若是楚辭再堅持,若有什么意外發生,便怨不得旁人了。 也不知楚辭是否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倒是不再反對了,眼看著他重新在軟榻上鋪好床,同他說了好夢,閉上眼睛就寢。 只是以往暖得不行的銀熏球似乎失了效用,不到半夜楚辭就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穩,蒙著頭蜷成了一坨,不再暖呼呼的銀熏球滾到了床頭,不消片刻就涼透了,無人問津。 昨夜睡得不好,第二日自然醒的晚,天又陰沉了起來,又暗又壓抑的氣氛,像是有一場大雨將至。 楚辭披著衣裳推開窗子往外看,已是初冬,窗外再無花團錦簇,萬木凋零得近乎蕭瑟,合著這昏暗的天色,讓人無端心情抑郁。 云舒突然推門進來,臉色肅然,花清在她身后關上門守在外面,一言不發。 楚辭立刻察覺到了什么,轉過身來,倚著窗子,長長的頭發披散著一直垂到膝,一身柔軟寢衣披著寬大的斗篷,小小的臉陷在毛茸茸的皮毛里。 她平靜地問:“怎么了?” 云舒飛快又小聲地說:“陛下今日會回來陪同殿下用膳?!?/br> 以往也并不是沒有過這個的事情,楚辭早上起晚兩人見不到,秦堯有時便會中午回來看她一眼。 楚辭沉聲問:“和以往并無不同,一切照常即可,為什么這么緊張?” 云舒掐了自己一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是平靜下來,聲音發顫地說:“之前查出御膳房的人有些來歷不夠干凈,便一直讓人盯著,一旦有任何異動,即刻告知殿下?!?/br> “現在,奴婢來了?!?/br> “今日午膳飯菜經過的人手,其中有一個正是先前疑心的人,他輾轉從宮外拿到了毒藥,準備許久,要在今日下手?!?/br> “奴婢已讓人拖住了他,此刻他還未進入御膳房,奴婢來是想要請示殿下,如今要如何處置?” 意圖投毒戕害一朝天子皇后,無論如何都是罪無可赦的重罪,無論如何處置,楚辭都有著充分的理由。 端看她如何選擇了,是殺,還是—— 云舒屏息,緊張到忍不住渾身戰栗,她怕極了,怕楚辭說出那個她一點都不想聽到的答案。 楚辭垂著眼,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有些像秦堯,她平靜地吐出幾個字。 “放了他,他想做什么就讓他去做,不必阻攔?!?/br> “假裝什么都不知道?!?/br> “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第44章 秦堯讓人提前告知楚辭, 就是怕她無人約束一直賴床不起, 又不想讓她久等, 待時間一到, 便推開繁雜纏身的政務, 回了飛鸞宮。 這座宮殿原本并不叫飛鸞宮,大爻時一直稱為合德殿, 意為皇后高潔,后秦堯取大郢皇后宮殿之名, 改為飛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