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陸星河被她的舉動弄的很是不悅,站在門口翻了個白眼,越想越不爽,又抬手開門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她想著在家里他也不敢對自己動手,江寧整個人沒有很怕,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上前去扯了扯她的校服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一大片青紫,隨即一伸手,把她濕漉漉的裙角給掀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她這才回過神來,飛快地后退了好幾步,“你敢動我,我就跟爸媽告狀!” “我干什么?又不是沒看過?!标懶呛余托σ宦?,“爸叫的夠親熱的,誰他媽是你爸?那我是爸!” “你出去!”江寧指著門口,聲音有些顫抖。 他挑了挑眉,“我只是想來告訴你,記住你現在的疼,我以后會讓你比現在疼百倍!就當是,你們一家子趕走我媽的補償了?!?/br> 語畢,他冷然地在她肩膀拍了拍,雙手插兜,慢騰騰地走出了房間。 江寧聞言,頹然坐在地上,翻起裙子看自己大腿上的青紫,重重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她沒去上學,而是高燒不退,病倒了。 張嫂憂心忡忡地在旁邊守著,家庭醫生給她檢查,想先給她打上一針快速退燒針,掀開衣服一看,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別跟我媽說?!笨吹剿麄凅@訝的表情,江寧無比平靜地說道。 “大小姐,您這是在學校里被人打的嗎?”張嫂忍不住出聲問道,“這全是傷,下手到底有多重???少爺怎么也不攔著!” “沒什么,是我自己上體育課摔的?!彼卣f著,隨即沖張嫂笑了笑,“真的,而且我放學了還喜歡去溜冰場玩,經常摔跤。我是陸家的女兒,沒人敢欺負我?!?/br> 張嫂聞言,幽幽地嘆了口氣,隨即沖醫生說道:“這得用點活血化瘀的藥吧?這全是淤青??!” 后來,醫生給開了點藥,張嫂一邊給她擦藥,一邊心疼得直嘆氣。 “大小姐,您在學校里,過得不好吧?”她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星河那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性子傲,肯定短時間接受不了這些打擊,在學校也會想方設法地欺負你,為了你自己,你要不跟先生說說?讓先生管管?!?/br> 江寧搖了搖頭,“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只會嚷嚷?!?/br> “真的嗎?” “真的。他只會玩些小把戲,扔我書包拉我板凳什么的,沒打過我,您放心吧!” 張嫂不是很放心,“要不,我讓先生去學校找老師一趟......” 她斷然拒絕,張嫂終于沒再多說,幫她擦好了藥,就給她煮姜湯去了。 陸星河也沒去上學,跟著請了個假,出去溜達了一圈,還拉上陳放一起。 中午午休,靈兒找上了他,沖他笑的一臉燦爛。 “聽說今天你meimei沒來,怎么樣?我這個女朋友很善于解決煩人精吧?” 他煩躁地擰了擰眉,“你們以后,沒經過我同意,不許動她!” “怎么?為什么?你心疼了?”靈兒不悅地瞪大了眼。 “不是,你別誤會?!标惙懦读顺蹲旖?,“你們昨天下手到底有多重啊,人家江寧病倒了,這不是坑星河呢嘛,是吧星河?” 陸星河沒答話,只是冷颼颼地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轉身要走,“我去滑冰,誰要去上學的誰就去,沒人我就自己去?!?/br> “算了,我現在要請假,班主任給我媽打好幾個電話,我回去沒好果子吃,我還是去上課?!标惙牌擦似沧?,答道。 “我也得去上課,已經被口頭警告了好幾次了?!膘`兒無奈地搖頭。 最后,他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了。 偌大的溜冰場,大中午的沒什么人,他心煩意亂地滑了好幾圈,然后看著一對在冰面上玩的很開心的成年情侶。 他嗤笑一聲,剛一起身,就聽到一聲驚呼,“讓一讓讓一讓!” 還未來得及反應,他被人撞翻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你沒事吧?”撞他的男人憂心忡忡地問,“對不起,我不是很會滑。他們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躲不開......” 他沒答話,只是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 膝蓋和手肘摔得很疼,火辣辣的疼。 他很擅長運動,學滑冰的時候也沒怎么摔跤,這會兒才知道,在這冰面上摔一跤,真他媽的疼。 腦子里驀地浮現起那天江寧被他們推來搡去的,直到最后摔得爬不起來,肯定也很疼。 他有些愣怔。 隨即回過神來,嗤笑一聲,“疼才好,她越疼我越高興,我天天帶她來滑冰!” 他這個惡毒計劃段時間內都沒怎么能實施。 江寧生病了好些天才好,加上臨近中考,林清婉還是很在意她的考試成績,陳叔每天被要求按時接送他們,有時候陸星河不愿意按時回家,就必須得把江寧接回去。 一直到考試結束,他除了在學校里叫幾個學妹把她欺負一下,課外基本沒什么機會。 考試成績出來,江寧考得還不錯,但是跟江銘進的那所高中分數線還是差了許多,于是想跟江銘到一個學校好好學習的愿望落空了,陸鴻越看著陸星河的分數,發了一頓脾氣。 林清婉不顧江寧的意愿,又強行將她塞入了一家私立高中。 當然了,陸星河那個瘋狗是肯定會跟著去的,只要用錢能解決,他就覺得不是事兒。 幸運的是,他們沒在一個班,以前那幾個天天跟他一起混的人也沒來,他倒是安分了好長一段時間。 但,他那個長相,那個家世,想在高中混得風生水起,簡直不要太簡單。 一來二去,他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新晉小草,有錢有顏。 相對于初中來說,高中的學生可真是成熟了不止一個檔次。好幾次在洗手間里,她還能看到抽煙的學生。染著彩色的頭發,畫著煙熏妝。 一天課間,一個長頭發女生進了她的教室,給正在認真寫作業的她扔了個信封。 “聽說你是陸星河的meimei,把這個轉交給他?!?/br> 對方說著,態度極其高傲。 “你認錯人了,我跟他不認識?!彼恼f著,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這些天已經不止一個女生來找她了,她到現在,抽屜里還塞滿了人家叫她轉交給陸星河的禮物,只是這個人,態度這么蠻橫,她根本就不想搭理。 “少扯淡,不止一個人看到你們下了晚自習坐一個車回去,你這是擺明了不想幫忙?”女生不悅地瞪起大眼睛,質問道。 “你有兇我的本領,怎么不自己去給?他在三班?!苯瓕庮^也沒抬地拒絕,卻不曾想把對方給激怒了,人家二話不說扯過她的作業本,一把就撕成了兩半。 “你!”她氣結,這是最嚴厲的老師的課堂作業,她趕著寫完了下午上課的時候要交! “我怎么?叫你不識抬舉,我特么讓你送東西那是看得起你知道嗎?”女生雙眼一瞪,說著還又使勁把寫過的半本扯爛了。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同學的注意,好多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你是哪個班的?誰給你的膽子欺負我班的人?”一道男聲慢悠悠地響起,隨即女生被人扯住了頭發。 江寧抬眸一看,是這個班上她一句話都沒說過的男生,叫季風。 他坐在最后一排,經常將大長腿大大咧咧地伸在旁邊,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覺。 清醒的時候,就是跟著一群高年級的學生蹲在樓梯過道聊天,對長得好看的女生吹口哨。 別問她怎么知道,她被他們戲弄過幾次,后來下課就再也沒敢走那邊的樓梯了。 “季風,放手!”女生認識他,從他手里拽回頭發,煩躁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是你班的就好好收拾著,給臉不要?!?/br> 女生話剛說完,上課鈴響了,她陰仄仄地瞪了江寧一眼,這才回了教室。 季風垂眸看了一眼她被撕爛的本子,輕笑一聲,沒說話,慢騰騰地回了自己座位上。 中午她被陳叔接出去吃飯,陸星河沒在,聽陳叔說他交了許多新朋友,要跟朋友一起吃。 她難得吃一頓清凈的飯,陳叔走的時候,還給她送了一杯林清婉熬的花茶。 回教室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季風居然沒出去,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涂涂畫畫什么東西。 周圍的學生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都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季風居然寫作業了??! 她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的,只是著急地找出個新本子,找同桌問了題號,就開始補以前的作業。 沒一會兒,哐當一聲,一只大手拍在了她的桌子上,嚇得她手一抖。 一抬頭,居然是季風。 “拿去,不用謝我?!彼麤_她吊兒郎當地一笑,隨即伸了個懶腰,“以后誰來欺負你,你找我就是?!?/br> “為什么?”她不解地問。 “因為我閑啊,寫作業什么的我不喜歡,我喜歡打架?!奔撅L說著,輕笑一聲,隨即大大咧咧地出了教室。 她垂眸一看,季風給的是個作業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從第一次的作業一直到今天的,寫得工工整整! 看不出來,他看起來不愛學習,一手字遒勁有力,像是練過一般,比她寫的,好看多了。 她有些迷茫,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要幫她,她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放了學,陸星河破天荒的在她教室門口等她。 她不是很想理,垂著頭默不吭聲地走著,他不耐煩地跟在旁邊。 “怎么,聽說你談戀愛了?!?/br> 樓梯上很吵,陸星河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說。 她擰起眉,沒答話。 “季風那小子,追你呢?”他不死心地追在她伸手,大手大喇喇地攬住她的肩膀,愣是把瘦小的她控制到了臂彎下,“追你呢?” “不關你的事?!彼渎暬卮鸬?。 “哦!是嗎?”他嗤笑一聲,“感覺怎么樣?不錯吧?小鹿亂撞?” 她咬了咬牙,沒答話。 他這一年個子長高了許多,已經接近一米八了,她充其量到他胸口,這會兒想走,卻被他把腦袋摁在面前,掙扎了兩下,無濟于事。 所幸到了樓梯口,被德育處主任給攔住了。 “你們兩個,勾肩搭背干什么呢?!” “主任,別誤會,這是我妹,親親的meimei?!标懶呛映读顺蹲旖?,主任就著燈光這才看出來是讓德育處很是頭疼的他,知道他有個meimei,便也沒多說什么,揮了揮手就讓他們走了。 “那也得注意影響,不可能全校學生都知道你們是兄妹,被人看到,影響太差!” “好的主任,我馬上就通知下去,這是我妹,禁止誤會!”陸星河嬉皮笑臉地說著,隨即大大咧咧地攬著江寧一路很是拉風地出了校門。 嘴里還中二地嚷嚷道:“看什么看,這是我meimei!你們不要學,會被主任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