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恩?” 江銘聞言垂眸看她,隨即將她拉到了跟前,幫她戴上了羽絨服帽子。 “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以前不是挺能嘴硬的嗎?每次都避而不談,怎么突然愿意開口說真話了?”她躲在他胳膊后面,讓他在前面擋風。 “我現在跟你說實話的話會顯得有些矯情,還是算了?!苯憮u頭,斷然拒絕了回答她的問題。 “回答呀,為什么不?你矯情的次數還少嗎?”她撇了撇嘴,不依不撓地問道。 他挑了挑眉,遠眺著黑漆漆的江面,沉吟了片刻,垂眸看她。 “現在想想第一次我們第一次見面應該是在醫院門口,你,在我車后面碰瓷?!?/br> 秦念聞言有些懵,偏著頭想了許久,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腦袋,“我去,那個神經病居然是你???我只是當時拿了診斷書整個人傷心過頭了而已,居然說我碰瓷,還扔給我一張名片就牛逼轟轟的走了!” “神經???我那時候正趕著去做手術!”他不悅地解釋道:“后來跟你睡了也沒想起來你是誰,因為你當時那個樣子實在太丑了。臉上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眼線也花了,反正,很丑?!?/br> “......我這么丑,你也睡得下去?” “大概是憋得太久?!彼仙裨谠诘卮鸬?。 她嗤笑一聲,隨即收起笑意,探詢地盯著他看。 “不對啊江銘......”她沉吟了片刻,不解地撓了撓頭,“你說你連夏雪都沒有碰過......” “恩,怎么?又不信我?”他還沒等她說完,就很不高興地板起了臉。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聽說夏雪是你的初戀,然而你又沒有碰過別人,所以說,你在遇見我之前,還是個雛?!” “......”江銘聞言喉頭一哽,說不出話來。 “難怪那么快??!不過你是第一次的話,那些技術性的東西是哪里學來的?”她滿臉都是好奇和探詢,這會兒正不依不撓地盯著他,好像今天非得刨根問題弄個清楚明白似的。 “這種技能和cao作,不是與生俱來的嗎?”他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堂堂正正地答道。 她嗤笑一聲,“我信你個鬼!肯定是參照了什么教材吧?” “問這些干什么?不是在問我什么時候喜歡你的?”江銘被她問得很是無語,不悅地鉗住了她的肩膀,拉著她就要走。 “那你倒是回答??!” “不知道,忘了!”他草草敷衍,便拉她回了車子上。 “嘁,你這個辣雞。我都敢跟你說,我大概是在去泰國的路上,覺得你這個醫生真好,外冷內熱,還帥,簡直太招人喜歡了!”她扯著嗓子,大大咧咧地嚷嚷道。 “居然不是第一眼被我迷???”他有些不滿足地擰眉看她。 “想得美吧你!你絕對不是第一眼能讓人入迷的類型,而是要逐漸去了解去感受,然后就會知道,了解了以后,更是讓人嫌棄!” “秦念,找死?想被我把骨頭都拆了?” “......對不起!” 兩人吵吵鬧鬧地回了家,一起躺在床上度過在這個家里的最后一晚。 隨后的兩天,江銘動作很麻利地將家里的東西通通搬到了江邊的新家。 雖不及之前的房子大,但也不小了,結構跟之前的差很多,三室兩廳,有一間被他改成了書房,還有一間被他擺了個跑步機還有一些健身器材,用他的話來說,秦念不能再每天吃了就睡養膘了,會增加胃部負擔。 陽臺跟之前的不一樣,面朝江邊,但是是室內的,外面被圍欄和玻璃罩住,擋住了寒風。他買了兩個懶人沙發,還破天荒的買了許多綠植擺在陽臺一角,看起來很是愜意。 正在兩人整理新家的時候,家里來了個許久未見的不速之客。 “哥,念念姐,你們真被趕出來了?!”江寧整個人都快爆炸了,看著這比之前小了不少的房子,扯著嗓子就嚷嚷了起來。 “行了寧兒,沒事就幫忙干活?!苯懗读顺蹲旖?,扔給她一塊抹布。 “哥!媽她真能做到這種地步?” 江寧很顯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結果,非常不悅地扔下抹布,“你就這樣接受了?” “挺好?!苯扅c了點頭,“不幫忙就回去?!?/br> “不可能!你能接受,我不能!” 秦念被她吼的頭皮一麻,將她飛快地拉到了陽臺上。 “念念姐,我哥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怎么什么都不做,就這樣接受了我媽的無理取鬧?”江寧的小臉皺成一團,看起來很是憤怒。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鼻啬盥勓?,垂頭喃喃,“你哥也是因為我才惹禍上身的……” 江寧不樂意地蹙起眉,“她的為人我太清楚了!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她從來都沒考慮過我跟哥的感受!不行,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就這樣過去!” “寧兒……” “念念姐,等著吧,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江寧說著,就站起身,煩躁地回了客廳。 江銘正杵在客廳里,擰著眉看她。 “寧兒,你不要插手?!彼渎暤?。 “哥,你不會知道,她都做過些什么!如果你還疼我,就不要攔著我!”江寧憤怒地低吼著,隨即摔門而去。 秦念看了一眼江銘的臉色,無奈的嘆了口氣,呆坐在沙發上說不出話。 江銘很顯然是不知道寧兒和陸星河之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林清婉之前都做了什么,她現在也不想給他添亂,便閉嘴不說話。 “我出去一趟?!苯憯Q著眉,去找了件衣服套上,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她幽幽地嘆口氣,收起心神開始打掃衛生。 一直到傍晚,江銘都沒有回來,反而是陸星河給她打了個電話,喊她出去見面。 她思忖著大概又是江銘跟家里鬧翻的事情,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 下樓的時候,老遠看見陸星河的車子正在樓下的公園前面停著,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他打開車窗,示意她上車。 “小叔子找我有事嗎?”她猶豫了一下,語氣疏離。 “嫂子,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大哥變成這樣,你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标懶呛映读顺蹲旖?,慢悠悠地說道。 “別的我不知道,難道你不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人嗎?得來全不費工夫?”秦念不知道他又要說什么,看起來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語氣也不太好了起來。 陸星河淡淡的點了點頭,“那是,很高興。但……” “有話就說吧,我還要回去給江銘做飯?!彼粣偟囟酱俚?。 “寧兒要訂婚了,我不高興?!标懶呛诱f著,眸光淡淡地看著前方,“不知道上次跟嫂子說的,你還記不記得?!?/br> “現在江銘已經很慘了,我不知道你還想做到什么地步?!鼻啬盥勓?,臉色頓時黑沉了下來。 陸星河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方向盤,沉吟了片刻,薄唇輕啟:“他們現在已經在自相殘殺了,對我沒有什么威脅,我只是想給嫂子一個新的提議?!?/br> 秦念擰著眉,沒答話。 “嫂子若是能說服寧兒清醒一點,我會考慮下手輕一點,讓她不至于丟盡顏面……” “你還是人嗎?!”秦念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茬。 陸星河挑眉,淡然一笑,“時間不多了,她要是敢跟向北在一起,我就敢親手毀了她。讓她知道,就算爬上了有權有勢男人的床,她也依舊是我腳下的一只螞蟻?!?/br>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是你法律意義上的meimei,她一個女孩子,到底怎么你了?”秦念繃著臉,氣呼呼地問道。 “她到陸家來,就是我的玩具。只有煩了厭了丟了她,她才有換主人的權利?!标懶呛雍敛辉谝獾卣f著,像是在討論一件物品一樣,毫無感情可言。 秦念真的被這種禽獸能氣死,無語地嗤笑了一聲,隨即扭頭看他,“你怎么不自己去威脅她?要派我來?她不是你的玩具嗎?你自己去拿捏多好?” “嫂子這就不懂了?!标懶呛余托?,“聽說大哥為了你而放棄了現在擁有的一切,應該特別喜歡你,不給你們找點事情煩惱,這日子不是太無聊了?” “你瘋了嗎?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秦念被他說得心里堵得慌,一股子怒氣蹭地冒了起來。 “嫂子,我的字典里,還沒有輸這個字。陸氏也好,玩具也罷,我不給的時候,別人也不能搶?!标懶呛庸创揭恍?,慢悠悠地說道。 秦念怒極反笑,狠狠地盯剜了他一眼,“那又如何?你身邊不會有一個真愛你的人!你擁有了一切,你沒有愛!你在我眼里也是真夠可憐的!” “可憐?”陸星河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說,深邃的眸子不悅地瞇起。 “對,你現在像極了一個得不到愛的孩子在報復社會,到處傷害別人,以滿足自己內心的空虛!”秦念直勾勾地盯著他,語氣里帶著些鄙夷,“寧兒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去干涉!不管你怎么樣,我們都會愛她,而你,沒有家人,沒有愛人,甚至,真心朋友都不會有!” 她氣吼吼地說完,正要推門下車,就聽到啪嗒一聲,陸星河將車門上了鎖。 她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手下飛快地解開鎖,卻又被他鎖上了。 “你想干什么?”秦念冷下臉,低聲吼道。 “知道惹惱我的后果嗎?還是因為,我平時對你太過客氣了?”陸星河臉色黑沉,目露寒光,似是因秦念的話很是生氣。 “你對我客不客氣,我也只是個外人,江銘一味地讓著你也是因為寧兒和他媽,你可想好了,你要毀了寧兒,我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鼻啬罾渎曊f著,腦子里飛快地想著對策。 陸星河聞言嗤笑一聲,似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 “嫂子你以為我會怕,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對我的憎恨?”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也奉勸你,不要小看一個人的愛。江銘對寧兒的愛有多深,等你傷害到了寧兒,你就會有多慘!”秦念嗤笑一聲,陰仄仄地說道。 陸星河聞言果然眸光一冷,但也只是沉默了一小會兒,便勾了勾嘴角,笑了。 “謝謝嫂子提醒,我會注意防范的,到時候我也會告訴大哥,是你給我提供的情報?!?/br> “?”秦念有些懵,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玩意,她只是為了跟他嗆聲才隨口找難聽的狠話亂說的,他這笑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心里煩躁著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時候,對面一道刺眼的遠光燈直直地照射著車里的他們,刺得她眼前花白一片。 不一會兒車燈熄滅,她就著暗光,發現居然是江銘回來了。 她愣了幾秒,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倒是陸星河動作飛快地打開車門下了車。 江銘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好像并不太想跟他說話,轉身欲走。 “大哥,跟嫂子一起上去啊?!标懶呛诱f著,直接將副駕駛的門打開,示意她下車。 秦念頭皮都麻了,慢騰騰地下了車,咬著牙走到江銘跟前,抬頭看他。 他繃著臉,似是很不悅。 但不知是當著陸星河的面他不好發作,還是太過生氣不想搭理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拉著她的胳膊,便進了公寓樓。 “是小叔子找我?!?/br> 電梯里,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解釋道。 “嗯?!彼卮鸬?。 “你別生氣,我也是想聽聽他到底想說什么……然后中間說的不好了,正吵架你就回來了?!鼻啬畲故?,弱弱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