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那好,走吧?!毕虮辈患膊恍斓卣f著,因為李雨沒有開車,秦念本要載著她一起去,卻見她沖自己笑了笑,然后直接找上了向北。 向北本就不是什么純良人物,只是勾了勾嘴角,便請她上了車。 秦念掃了一眼江銘,“你的車呢?” “還在荒郊野外沒有開過來?!彼鹬?,隨即找她拿過車鑰匙,一屁股坐進了駕駛座。 “你去荒郊野外干嘛?!”她不悅地問道。 “說真的。南星打了你,我很生氣,但,她家里遭此變故,我也沒辦法裝不認識。那會兒你在睡覺,她叫我去墓地幫忙?!苯懞闷獾亟忉尩?。 秦念差點嗤笑出聲。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理解不了你的腦回路。大半夜的叫你去墓地,干嘛?挖墳?!” 江銘這會兒理虧,也破天荒的沒跟她拌嘴,只是專心的開著車,跟在向北的車后面。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頭看她。 她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蹙起了眉,“看什么?” “你剛才哭了?為什么哭?以為我綠你,傷心了?”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那是喜極而泣?!鼻啬钇擦似沧?,“終于有人接你這個盤了,你媽就不用來煩我了?!?/br> 江銘聞言扯了扯嘴角,“想接盤的多的是,你豈不是要天天以淚洗面?” “你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下一句是什么嗎?”她冷哼一聲,“是你!你能把賤這個字貫徹得這么徹底我真是老奶奶都不扶就服你?!?/br> “你不能這樣侮辱一個人的堅韌不拔之志?!苯懙鼗負舻?,隨即一腳油門,跟上了向北。 向北帶他們來到了一家氣氛不錯的清吧,這個點人很多,臺上有穿著禮服的女人在婉轉地歌唱,空氣里流淌著酒和香水的靡靡香味,燈光昏暗又有情調。 幾人找了個僻靜位置坐下,向北像是這里的???,熟稔地要了些酒。 秦念看了一旁興致央央窩在椅子里的江銘,下意識地拿過了他面前的酒瓶。 “今晚你再喝,我就讓你睡大馬路上。我也會向你證明,我說話是算話的?!?/br> 江銘挑眉看她,隨即抬手撫了撫她的頭頂,“先證明別的吧!你明明就是傷心了?!?/br> “念念何止是傷心?!聽說你倆最近鬧離婚呢?怎么回事呢???”李雨聽到了他的話,語氣不善地問道。 秦念沒想到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直接給說出來了,她都能感受到一道冷颼颼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清了清嗓子,端起面前的酒杯就灌了一口。 “我沒想離婚,是她?!苯懹挠牡貒@了口氣,“你得好好說說她?!?/br> “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還好意思說我?!鼻啬钇擦似沧?,不悅地剜了他一眼。 向北見狀跟著笑,“離婚好,我也覺得念念可以配更好的?!?/br> 秦念聞言一愣,只見江銘的眉頭不悅地蹙起,心里直犯嘀咕。 這兩個人,已經熟悉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了嗎?上次她明明記得,兩人還因寧兒有些劍拔弩張的,這會兒看起來,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有貓膩! 她撇了撇嘴,收起心神,打趣道:“果然還是老朋友看得透,這種男人,且不說配不配我,是根本不配有老婆!” “嘖嘖嘖,江醫生,人不可貌相那?”李雨聞言笑瞇瞇地咋舌,“我念念的脾氣這么好,都能被你荼毒成這個樣子?” 一時間,局勢一邊倒,通通幫著秦念討伐起這個直男來,惹得江銘眉頭緊鎖,很是不爽。 “人以群分的意思是優秀的人身邊的人都是優秀的,而像秦念這樣的,只能抱團?!彼袅颂裘?,云淡風輕地說道。 “念念,離了吧,這種嘴炮,不要也罷!我給你介紹更體貼更溫柔的!” 李雨大大咧咧地咋舌,很是符合她的心意,她高興的點了點頭,“我看行?!?/br> 江銘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湊到她跟前,在她耳邊低聲道:“今天晚上勢必要跟你把這幾天的帳清算一下了?!?/br> “對了,聽說向北先生要訂婚了,這可真是大喜事啊?!崩钣暾f著,眸光幽幽地掃了向北一眼。 秦念太懂她的心理了。 當時,還是她先追的向北,沒想到他居然被后來的江寧給拐跑了,還馬上要修成正果了,心里的難受滋味,不言而喻。 向北咧嘴一笑,抬起酒杯跟她碰了碰,“謝了,到時候歡迎過來捧場?!?/br> “那就勞煩向先生給我一份請柬咯,畢竟我現在,已經被打回原形了?!崩钣晡⑿χ此?,輕聲嘆道。 “應該的?!?/br> 秦念看著他們一來二往地寒暄,心里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一偏頭,卻見江銘正擰著眉打量著向北,眉目間有些深深的……嫌棄? 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向北和儂藍很像,這會兒向北正微微地笑著,跟昨晚的儂藍,氣質還真有點接近。 且不說那兩人是什么關系,反正江銘這會兒肯定渾身難受得慌了,看著他如同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她都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快要笑出聲了。 終于,她想了想,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是不是在看向北有沒有胸?” “……” 果然收獲了他一記凌厲的白眼,她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又說道:“我可以幫你去摸一摸,我還是很清楚儂藍的手感的?!?/br> 他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非常不悅地盯著她看。 “嫌平愛富?!彼囍樌涑?。 對面二人聊的正歡,誰也不知道這兩人怎么就又開始互相傷害起來了,李雨只是全程掛著如同看智障一樣的笑容,跟向北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李雨不像她,酒量很好,喝了好幾杯,居然跟沒事兒人一樣,臉都沒紅一下。 “今天的事,特感謝你,是你拯救了念念,來,替她敬你,她那個酒量,就不用出來丟人了?!?/br> 向北也是個狠人,毫不含糊地一杯接一杯,“念念有你這樣的好閨蜜真是福氣?!?/br> “這話說的,我跟她五年多交情了,那感情,杠杠的。要不是她偷偷結了婚,我可是要跟她長長久久地相愛下去的!”李雨說著,無語的看了江銘一眼。 “要是她以后沒人要,我還能帶她去國外結婚呢!她倒好,說好一起到白頭,她卻偷偷焗了油!” 秦念聞言只感受到一道狐疑的目光掃向自己,她一扭頭,正對上江銘震驚的目光。 “我去,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她下意識地解釋道。 “真不是!”叫他眸子里的疑慮更甚,她干脆放棄了抵抗,毫不在意地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又怎么了?你昨晚還跟儂藍抱著睡覺呢!” “儂藍?” 向北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話茬,秦念轉過頭看他,發現他眸光幽深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仿佛蘊藏著未知的暗涌一般,有一點點……嚇人。 “啊,你別誤會,是男的?!鼻啬畛读顺蹲旖?,“對了,就是我說的,跟你很像的那個?!?/br> “原來他叫儂藍啊。好可惜,一直沒機會見上一面?!毕虮甭朴频匦?,臉上的表情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秦念本想說反正儂藍也在江城,想叫過來讓他們彼此見證這奇跡的時刻,可是想著江銘昨晚的記憶,害怕他真的會發飆翻臉,便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以后會有機會的哈?!鼻啬钚?,隨意糊弄了過去,向北倒也沒有多問,只是收起心神,繼續跟李雨喝酒。 李雨好像最近有太多的煩心事沒有得到紓解,這會兒正好有向北作陪,便敞開肚子多喝了幾杯,最后終于是醉了。 秦念想送她回家,她卻一直抓著向北的胳膊不放。 “向先生,走,繼續第二場!” 明顯感覺到江銘的不悅和猜疑的目光,秦念干笑一聲,上前扶住了李雨。 “向北先生都要結婚了,回去晚了不太好,走,我送你回公寓……” 可是喝多了的李雨并不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來,只是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們兩個酒都不會喝的辣雞,別攔著我,我要跟向先生喝第二場,不醉不歸!” 秦念現在只想昏厥過去算了。 一個是自己的閨蜜,一個是江銘的準妹夫,讓他們兩個一起去喝酒?怎么可能?! 于是她只好決定……繼續跟上。 李雨只是鉆上了向北的車,實際上根本沒來得及喝第二場,整個人就醉倒在車上了,向北打電話問了她李雨的住址,便讓司機開車直接將她送過去了。 秦念癱在車子座位上,有些迷茫地看著窗外的霓虹。 江銘說的沒錯,她剛才以為葉南星跟他在滾床單的時候,整個人,那種從心底萌發而上的無力和背叛感,到現在還很清晰,真真切切,不是假的。 “咱們來約法三章吧?!彼洳欢〉亻_口說道。 “你說?!?/br> 她垂眸想了好一會兒,隨即淡淡地開口,“現在我對你好像沒有什么利用的價值了,這段婚姻關系,你想什么時候結束都可以,但,我們自己心里清楚,都是假的?!?/br> “婚姻關系存續期間,你要做什么,給我打聲招呼就行,我不會攔你,你要出去見女人也可以,但是別把你自己坑了就好?!?/br> “當然,我要做什么,你也不用攔著我,也許我還會遇見比你更讓我心動的男人,那時候,就不在你的管轄范圍了哈?!?/br> 她說著,也沒看江銘緩緩繃起的臉,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 “還有嗎?”他冷聲反問道。 “暫時沒有了,還沒想到,想到以后再補充吧?!彼龘u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默不作聲地開車,沒有回答她。 “你怎么不回答?行還是不行?”她不耐煩地催促。 “你意思是,不離婚可以,各玩各的?”江銘的語氣里帶著些不悅。 她想了想,隨即點點頭,“可以這么說吧,但我不是愛玩的人,為了避免像今天這樣讓人心情不好的誤會,我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br> 旁邊傳來江銘的嗤笑,她狐疑地扭頭看他,“你笑什么?沒發現我是專門為了你才制定的嗎?” “為了我?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了,就這樣扣帽子給我?”江銘被她說的很惱火,語氣也冷硬了起來。 “那你好好反省一下,今天這個事情,要不是李雨和向北幫忙,你打算怎么辦。且不說給我交代吧反正我不會介意,你給陸家給輿論怎么解釋?” 秦念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能做錯了事情還那么的理直氣壯,忍不住出聲反問道。 江銘沉默不語,只是咬著牙開車。 “今晚咱們就把這個事情敲定吧,然后從明天開始實施,我以前那么樂觀的一個人我真是過不來這種每天都有煩心事的日子?!?/br> “秦念,我只希望你搞清楚一點?!苯懣囍橀_口道:“輿論陸家我根本不關心!” “那你什么意思?”她不耐煩地問道。 “我只關心我老婆是否相信我的人品,而不是那些根本不了解我的外人是否對我指手畫腳!怎么,你剛才也是信了我跟葉南星睡了是嗎?我在你心里就這么骯臟?” 秦念不知道他怎么話鋒一拐,又給拐回去了,居然被他質問得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對不起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