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打個車去取車?!苯懘丝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到了前面。 秦念撇了撇嘴,繃著臉跟在他后頭。 兩人打了個出租去了商場,取了車,坐在車上誰都沒吭氣。 “來吧,繼續!我看你好像對我有很多不滿!”秦念清了清嗓子,斜睨著他。 江銘咬牙發動了車子,“我看你的意見也不少?!?/br> “那繼續??!來來來,我聽你說!有話別憋著!”她抬起下巴,說著就將臉湊了過去,“實在氣不過了就給我兩下!” 江銘繃著臉,一扭頭,就對上了她略帶挑釁的眸子。 看著她的耳朵因情緒激動泛著淡淡的紅色,他冷哼一聲,心中怒火中燒。 “秦念,等著,我今天非要讓你搞搞清楚,這個家庭地位主次的問題!讓你知道,自作主張的下場!” 他說著,一腳油門下去,直奔回家。 戰書已下,秦念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她是不可能慫,也不可能回頭的! 梗著脖子跟著他進了家門,看著他不由分說地開始解自己的紐扣,她僅僅是心虛了一秒,便抬起下巴,挑釁地問了句:“比脫衣服呢?那我可比你快多了!” 江銘繃著臉不答話,摘了手表,又脫襯衫,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她,手下動作麻利地開始解褲子。 秦念眨了眨眼,眼一閉心一橫,就他這個狗嘴,今天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這一仗,關乎自己的尊嚴問題! 想著,她扔下自己的包包和帽子,三兩下就脫了外套,現在倒后悔著早上出門怎么穿了條緊身牛仔褲,眼看著他已經只剩一條內褲了,她連扣子都還沒解完! 江銘瞥了她一眼,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后頸,就將她拉到了浴室里,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秦念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他粗魯地摁在了墻上,她的后背被撞的生疼,也咬著牙沒有哼哼一聲。 她不服輸地打開了淋浴頭的水,兩人就這樣杵在冰冷的水珠旁邊板著臉對峙。 “你還沒脫完?!彼翎叺?。 她翻了個白眼,三兩下扯下自己的打底體恤,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 “起開,礙著我脫褲子了!” 江銘看著她鍥而不舍地穿著上次他買的粉色內衣,冷哼了一聲,“我不是說了我喜歡黑色?” “我管你個鬼,我就喜歡粉的!”秦念冷聲懟道。 “浴血奮戰?”他垂眸冷笑,臉上怒氣未減。 秦念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好意思,我大姨媽只來三天,別給自己找借口!” 江銘聞言眸光閃了閃,一把將她拉到了熱水下,長臂一伸,就將她禁錮到了懷里。 溫熱的水流砸在他的后背和脖頸,正肆意地順著他的胸肌淌下,經流結實的小腹,又順著他筆直的長腿流了下去。 他的眸光濕潤又堅毅,好似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讓她知道,以后不聽指揮任意妄為的下場! 浴室里蒸騰起了濕熱的霧氣,秦念的臉被悶得紅撲撲的,卻也是筆直地站著,絲毫不退。 對上他的眸光,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學著電視里的那些大佬,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頜。 “你是屬狗的吧?天天狗咬呂洞賓?” 江銘聞言眸光一沉,不悅地瞇起了眼,“狗還有一個特性,知道是什么嗎?” 秦念被他問住了,但也不屑地抬了抬下巴,“我管他是什么?!” “一旦撲上去摁住你,你跑都跑不掉!” 秦念不知他所說為何,挑眉怒問:“誰說要跑了?!看我脾氣好好欺負是不?有種你別跑!” “牙尖嘴利!”江銘冷哼一聲,抬手扶住她的脖頸,憤憤地用唇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秦念腦子里有些木,因為他的吻帶著些懲罰和逼迫,她也沒來由地升騰起一股子倔強來,胳膊一伸就迎了上去,還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身。 戰火一觸即發。 “別求饒!”他低聲警告。 “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怕你不成?”她冷然回懟,隨即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硬著頭皮就發動了第一輪攻擊。 一時間,嘩啦啦的水聲也難將二人的呼吸聲掩蓋,浴室里的溫度急劇升高,兩人面紅耳赤著,誰也不肯服軟。 江銘冷哼,扯了個浴巾將她裹住,直接扛到了臥室里,扔到了大床上。 見他傾身而上,她也不甘示弱,毫不猶豫地攀上了他的肩膀,一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都沒有。 因為是大白天的,兩人能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的表情和情緒,秦念睜著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還有他微微闔上的眼,感受著他軟軟的唇輾轉連綿,體內突然冒出了一股子邪火來。 還好她平穩地壓了下去,穩穩地躲過了他的撩撥。 “你行不行??!加把勁!”她眨了眨眼,得瑟地拍了拍他緊致的后臀,像個漢子一樣鄙夷地刺激著他的自尊心。 “急什么?”江銘勾了勾唇角,垂首吻上了她的脖頸。 秦念感覺有些癢,像她這樣渾身都是癢癢rou的,他這無疑是在惡性犯規。 他蜻蜓點水般在她身上胡亂點火,讓她有些迷亂。 何止是她,江銘的氣息也有些亂,心里如同貓抓一般躁動難當。 為了給她點顏色瞧瞧,他強忍著,非要與她一決高下,教她做人。 秦念覺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遂一抬腿,鉗住了他的腰身,“來,我給你計時??!” 江銘的理智被她這一句作死的話直接沖散,再也顧不得其它,只想讓她再發出殺豬般慘烈的喊叫,然后哭哭啼啼地跟他認錯??! 兩人肌膚相接之時,秦念突然沒了話。 她害怕自己一張口,就發出什么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奇怪聲音來。 一時間房間里很是安靜,只有兩人的呼吸和床的悶響。 半小時后,兩人累得滿頭大汗,連身下的床單都汗濕了,江銘的額上滑下豆大的汗珠,時不時滴落在她的胸脯上。 房間一如既往的安靜,兩人都繃著勁,已經累得說不出話。 秦念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摩擦起火了,整個人如同任由海浪拍打的孤舟,但依舊咬著牙,直勾勾地盯著江銘繃著的臉。 “趕緊的,你不要這樣惡意拉長時間!我口渴,喝了水,開始下一局!”她口干舌燥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催促道。 江銘眸光一沉,二話不說地吹響了戰斗結束地號角,隨即起身,將她從床上拎了起來,扔到浴室里洗澡。 秦念發現他在這方面的潔癖好像很是嚴重,事前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 她胡亂轉著眼珠子,不想把目光落在他不著寸縷的身上。 口干舌燥,又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在慫,正好瞅見了他浴缸旁邊的紅酒,抱起來就抿了一口。 江銘不屑地咧嘴笑,三兩下洗洗干凈,扯下浴巾圍在腰間,便出了浴室。 不一會兒他推開門,長臂一伸,遞進來了一杯水。 秦念沒好氣地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沖完了澡,兩人坐在臥室里的沙發上,看著凌亂的大床上殘留的慘烈搏斗過的痕跡,誰都沒說話。 “現在到了床尾了?!苯扅c了支煙,吞云吐霧道。 “你這是在求和?”秦念換了個坐姿,斜著眼看他。 “我可記得剛才,是你喊著口渴,要結束戰斗的?” 江銘說著,眉頭輕挑,帶著些鄙夷的味道。 秦念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蹭地站起身,伸手搶過了他的煙,給他掐滅在了煙灰缸里,隨即挑釁地推了他一把,直接大大咧咧地面對面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江銘看著她不服輸的表情,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嘴角。 就這樣,兩人開啟了作死的第二輪戰斗。 所謂戰則無勝者,兩敗俱傷,兩人這一仗打得極為慘烈,最后都癱在了偌大的沙發上,沒了話。 秦念餓得肚子咕嚕嚕直叫,瞥了一眼偏著頭不吭氣兒的他,“讓我吃飽了,再來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br> 語畢,她拖著綿軟的雙腿,跑到廚房做飯吃。 江銘幽幽地嘆了口氣,跟著她出去了。 “你要不下去買點生蠔?鐵棍山藥也可以?!鼻啬钍祜叵粗?,漫不經心地說道。 江銘扯了扯嘴角,冷哼:“對付你,綽綽有余了?!?/br> 秦念撇撇嘴,懶得跟他斗嘴,三兩下洗好了菜,然后準備炒點小菜吃。 二十幾分鐘后,她做了三菜一湯,兩人各懷心事地吃著,她打量著他出神的表情,幽幽地嘆了口氣。 架也打完了,正事還是無法避免地要面對。 “我想來想去,覺得你應該離夏雪遠點?!鼻啬詈戎鴾?,沉聲說道。 “我沒辦法坐視不管?!苯懘鬼?,“白天說的話有點重?!?/br> 秦念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現在事情變成了這樣,我有些擔心小叔子和你,總感覺他那個人,不好惹?!?/br> 語畢,她偏頭想了想,“他會不會,找你麻煩???” “如你所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還有說話的余地嗎?”江銘云淡風輕地挑眉,不動如山,仿佛在談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跟她又在一起的,人家一個自殺就把你唬住了?連我都知道,她怎么舍得去死?”她咋舌,頗為煩躁地瞅了他一眼。 他眸光暗了暗,沒有答話。 良久,他淡淡開口: “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了?!?/br> “我想管也管不了啊,咱們理虧在前,完全被動好不好?”秦念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總覺得這件事,帶給江銘的麻煩將會是無窮無盡的。 兩人正各懷心事地吃飯,江銘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顯,下意識地站起身,走到一旁接電話。 秦念看著他寥寥幾語便掛了電話,眉頭緊蹙地回來了。 “怎么了?”她下意識地問道。 “星河打來的,說把夏雪接走了,叫我們不要擔心,他沒有生氣?!苯憯Q著眉,若有所思地說道。 她聞言,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