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秦念下意識地想掙脫,卻只覺得耳邊一熱,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 “別動,幫個小忙?!?/br> 耳朵有些癢,她抬眸,正對上了一張俊臉。 明眸皓齒,鼻梁高挺,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她有些愣怔,瞟了一眼他性感的喉結和唇珠,忍不住感慨:看來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求!二十七年來頭一次遇到這么好看的男人!每天對著那些給自己穿小鞋的同事,頭發稀松得連天靈蓋都快遮不住的主管,還有那個敗家子兒弟弟,簡直是慘不忍睹! “阿銘,你不是這種人,我知道?!?/br> 一道女聲驀地響起,打斷了秦念的思緒,她偏過頭,見一位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蕾絲短裙,外面套著一件風衣,膚白若凝脂,海藻般的長發披在肩上,秀麗的小臉上帶著些冷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盯著身旁的男人。 “哦?那我是哪種人?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會為了你守身如玉的男人?”男人輕飄飄地說著,手上的勁道未減半分,抓得她的肩膀都有些疼。 “江銘,我要跟你談談!”女人聞言不悅地蹙起眉,目光落到了還在看戲吃瓜的秦念身上,上前一步,纖纖玉手指了指她,沖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這位小姐,我和他有話要說,麻煩你回避一下?!?/br> 秦念有些懵,本來好好的一出戲讓她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動了動身子,她起身想走。 “該回避的是你,我和我女朋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br> 江銘看了她一眼,曖昧一笑,將做字說得很重,大手撫了撫秦念圓滾滾的腦袋,還作勢將她霸道地摁進了懷里。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受著他結實的胸大肌,秦念咽了咽口水,有些心猿意馬。 之前還偶爾想著絕對不能成為一個處女鬼,死之前一定要睡一個帥哥的她,居然這么輕而易舉地撿了個漏! 這可真是……天降橫財! 老天爺這是良心發現了,打算在這最后關頭,滿足她剩余的幾個心愿么? “別騙人了,我知道,你沒有女人!” 女人臉色一變,打量了還在神游的秦念一眼,眸光中帶著幾分受傷的神色。 “阿銘,你還在生我的氣,對嗎?” “你還是對我不夠了解?!苯懧朴频卣f著,隨即勾起嘴角,揚起一抹瀟灑的淺笑。 “我不會在往事上浪費時間,不后悔,也不回頭?!?/br> 說著,他故作親昵地在秦念的腦門上親了一口,那黏乎乎的目光讓人有些迷亂。 “親愛的,別在意,我這就回去……補償你?!?/br>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溫柔又低沉,曖昧的話語聽在兩個女人耳朵里,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秦念不著痕跡地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扯出了一個僵硬的假笑。 “阿銘,你……”女人眉目糾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滿臉委屈,說不出話來。 江銘輕笑一聲,轉身,抬起手沖她揚了揚,一路攬著秦念來到了大門口,才松開了她。 熟稔地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他瞥了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的秦念一眼。 “我覺得你有點眼熟,是我之前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 秦念聞言,下意識地覺得自己不可能對這樣的帥哥毫無印象,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就是我記錯了。反正,感謝你的幫忙。想去哪,我可以載你一程?!苯懫缌藷?,一反剛才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淡漠又公式化,渾身透著些疏離和清冷。 秦念的腦袋瓜子飛快地轉著。 剛才那個女人百分之百是他的前任,所以他現在是個單身狗!長得又帥,簡直是睡覺的完美人選。 只是看起來頗有些難搞…… 江銘發現她直愣愣地盯著自己,詢問地挑了挑眉,似是在等她答話。 秦念咬著唇,心里一道聲音瘋狂地在叫囂。 秦念啊秦念,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想想你這些年受的委屈,為了生活,從一個活蹦亂跳的元氣少女變成了毫無生氣的老女人,現在還不想辦法,真要做個處女鬼?快想辦法,想辦法! 見她擰眉遲遲不說話,江銘無所謂地聳聳肩,“不要就算了?!?/br> 語畢,他轉身欲走。 “等一下!”秦念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 “送我倒不用了,你跟我睡一覺吧!房費我出,還會請你吃宵夜!”她咽了咽口水,漲紅了臉,鄭重其事地說道。 第004章 久違的邪火 看著她真摯的眼神,江銘挑眉,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如果我的聽覺沒出問題的話,你剛才說了……睡覺?” “嗯。睡覺?!?/br> 秦念對上他微瞇的眸子,堅定地點點頭。 這種帥哥,她二十七年才遇到一次,既然有了目標,總得死皮賴臉地努力一把,雖然她這些年沒積攢什么撩漢經驗,但也總比一條腿已經跨進了棺材里還顧忌這點薄面的強。 江銘聞言,揶揄地看了她一眼,咧嘴笑了。 “你不會是,把我剛才臨場發揮的話,都當真了吧?” “那倒沒有?!鼻啬顡u了搖頭,“就是很單純的想法,你若是不樂意就算了,我走了,你自己繼續跟她嘮吧!” 她說著,朝他身后努了努嘴,他偏頭,發現那個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陰魂不散地跟了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那泫然欲泣的樣子讓他眉心一痛。 沉吟三秒,他瀟灑地攬她入懷。 “走,睡覺?!?/br> 秦念跟著他上了車,發現他的車看起來價值不菲,雖然她沒怎么關注過豪車,但方向盤上那么大個車標她還是認識的。 她偏著頭,直勾勾地看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白襯衫袖口一絲不茍地卷起,露出了好看的手腕。 “有想去的酒店嗎?”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銘悠悠地開口問道。 “沒,我不怎么住酒店?!彼龘u搖頭,將目光投向窗外,看著一閃而過的風景,頭一次覺得這么愜意。 “那好?!苯憫艘宦?,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開著車。 不一會兒,車子在一家藥店門口停了下來。 “......你不會是要反悔吧?”她看了一眼窗外,狐疑地問。 江銘扯了扯嘴角沒有答話,只是下了車,不疾不徐地走進藥店,不一會兒就提了個袋子出來。 “我說過,我做事,不后悔?!鄙狭塑?,他說著,麻利地從袋子里拿出棉簽和酒精。 “手給我?!彼谅暶畹?。 秦念有些懵,伸出手,還未來得及問他要干什么,就感覺指尖一痛,暗紅的血就沁了出來。 “你干嘛?!”她一聲驚叫,手被他溫熱的大手捉著,捏了捏她被戳破的手指,將血滴到了一個小試紙上,隨即將棉簽遞給了她。 “自己按住?!?/br> 江銘不再說話,一雙眸子就著車里的燈光,若有所思地盯著試紙,很是認真。 秦念當然不知道,他擰著眉在想什么東西。只是好奇地看著一言不發的他,又看了看試紙,他不開口說話,她也沒有多問。 幾分鐘過去,他慢條斯理地收起試紙,塞進了剛才的盒子里。 她偏著頭湊過去看,剛巧瞄到試紙包裝盒上面寫了hiv幾個字母。 “……怎么樣,我有病沒???”她有些無語,雖然想著這個愿望可能不那么容易實現,但被當成病毒攜帶者,還是頭一次! “小心駛得萬年船?!苯懤硭斎坏卣f著,隨即啟動了車子,重新匯入車流。 “先確定人有病沒病,是你們醫生的職業???”她收起棉簽,就著燈光看著她手指上被扎的紅點,幽幽地嘆了口氣。 “也許吧?!彼貞艘宦?,直接將車子開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樓下。 “房費我出?!苯懻f著,掏出身份證,朝她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她把身份證拿出來。 都到這種關頭了,身份證上的一張不能見人的證件照算什么?她二話不說地掏出來,遞給了他。 “秦念?”他瞥了一眼,沉聲念著。 “我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吧?反正明早起來咱倆橋歸橋路歸路……”她湊到跟前,低聲說道。 “你倒挺在行?!苯懣戳怂谎?,臉上沒什么表情。 秦念撇撇嘴,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電視劇里都那么演,她也就借來用用。 他開了一間偌大的套房,里面寬大整潔,一張大床格外的顯眼。床邊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燈光很柔和,江城的夜景可以盡收眼底。 進了門,江銘扔下手中的鑰匙,慢騰騰地摘下手表,放在了一邊的茶幾上,隨即疲憊地在沙發上坐定。 氣氛有些尬,秦念放下自己的包包,感覺到他若有似無的視線,她故作輕松地干笑一聲,突然沒了話。 “坐吧,還是你想直奔主題?” 看著她變了個人般突然老臉通紅瞳孔有些震動,他了然地扯了扯嘴角。 秦念猶豫了一秒,聽話地坐下,瞄了一眼他白凈的臉,發現在這燈光之下,他整個人好像又帥氣了許多,有一種讓人口干舌燥的吸引力。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苯懣粗凉q紅的臉,已然確定她并不是什么作風大膽的女人,悠然地點了支煙,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秦念愣了一秒,隨即站起了身子,“不不不,你別反悔就成,我先洗!” 見她風風火火地沖進浴室,他百無聊賴地掏出手機查看著明天的日程。 收件箱里有幾條被攔截的電話通知,他冷然地看了一眼,隨即將手機靜了音,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看著江城美麗的夜景發呆。 不一會兒,水聲停止,他收起心神,淡淡地盯著浴室門口。 只見一個腦袋伸了出來,滿臉赤紅地盯著他,“那個,能不能把那個大燈關了?” 秦念咽了咽口水,尷尬地問道。 剛才在洗澡的時候,她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瘋了,遲來的害臊席卷了全身,一時間,了卻心愿的興奮和初經人事的不安糾結到了一起,讓她一顆心跳的飛快。 江銘垂眸,悠悠地站起身,關了頂燈,只留下幾盞昏暗的地燈,氣氛瞬間變得曖昧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