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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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把戴瀚漠的背包里的物品看得一清二楚。 一條長褲、三件短袖、三雙襪子、三條內/褲……還有一盒未開封的杜蕾斯。 謝半悔反正地翻看著包裝盒,再看看床上躺著的戴瀚漠,心想:這人太能裝了,在包間里裝得清純得不得了,出差卻在包里放著避孕套。 可能這就是真正的戴瀚漠。 他們畢竟有十年沒見了。 謝半悔不可能要求,戴瀚漠還是那個順了父親的香煙,偷偷藏在口袋里在cao場上抽煙的高中生了。 其實,戴瀚漠變成什么樣,都和他沒有關系的。 戴瀚漠可能覺得熱,他掀開被子,手在脖頸上撓了兩下,手搭在被子外面。 中指上那枚低調的對戒,顯得過分的張揚了。 戴瀚漠結婚了嗎?或者是女朋友要求的。 可是謝半悔不知道。 兩三個小時前,戴瀚漠在洗手間里死命地把謝半悔揉在懷里強吻的時候,謝半悔差點以為,戴瀚漠是真的很想他的。 戴瀚漠可能只是氣惱,謝半悔的不辭而別。 學霸的權威,遭到了謝半悔的挑釁。 謝半悔突然覺得嘴巴閑得難受,摸口袋,口香糖沒有了。 在工地上的男人,從事的是強度體力活兒,沒幾個是不抽煙的。入這行后,謝半悔的兩邊口袋里,一邊放著香煙,一邊放著口香糖。 香煙是給別人,口香糖是給自己。 他必須身體康健,不能隨便作踐身體。 謝半悔看眼床上安睡著的戴瀚漠,他在沙發上坐了兩三分鐘,如夢初醒一樣,慌忙地站起來往外走。 距離酒店最近的小超市有四五百米,謝半悔來回花費了二十分鐘時間。 車是代駕停放的,謝半悔當時沒仔細看,隨手一指讓人停下了,想著這塊停車位多,車子就隨便停了。 從超市回來,才看清楚墻上掛著塊龍卡板,上面寫著兩行字,大概意思是停車場一分為二,一部分是酒店的,一部分是旁邊其他商業的。 謝半悔繞著車子轉,看清楚了,車子進錯了入口,停在屬于商業的停車區域內了。 升降桿是自動計時,到明天早上挪車,估計要二三十塊錢。 賺錢不容易,能省一毛錢是一毛。 謝半悔開鎖,上車,想要把車挪到酒店的停車位上去。 調頭、開出停車場、進另一個停車場、停車…… 三五分鐘的事兒。 這輛車是謝半悔找人借的,那人身強力壯,又喜歡底盤高的車子,謝半悔沒開過這么高的車子,從上面下來樣子有點不好看。 他嘴里咬著棒棒糖,往酒店大廳走。 晃晃悠悠地看到,站在酒店入口處的人,有幾分眼熟。 謝半悔走近,還真的是熟人。 把戴瀚漠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你不在房間睡覺,下來做什么?” “你做什么?”戴瀚漠兇巴巴地問,不過他剛從床上爬起來,頭發亂糟糟的,看著是奶兇奶兇的。 “喲?!敝x半悔夸張地挑眉,“起床氣還挺大?!弊焐先滩蛔芩?,“你管我做什么!” 戴瀚漠看著他手里提著的塑料袋子。 謝半悔把里面剩下的一個棒棒糖遞給他,“想吃嗎?” 戴瀚漠準備伸手接。 謝半悔揚手、抬高,故意說,“想吃,喊聲哥哥?!?/br> “皮癢了嗎?”戴瀚漠瞇著眼睛看他,然后仗著身高優勢,輕易地奪過了謝半悔舉在頭頂上的棒棒糖。 身高不夠,真的很沒有氣勢。 第62章 有車來往,照得堵在路口的謝半悔和戴瀚漠更奇怪了。 謝半悔問他,“要去走走嗎?” “嗯?!贝麇▔吷献?。 謝半悔挑著鵝卵石的小路走,然后招手叫戴瀚漠,“你過來試試,對身體好?!?/br> “……”戴瀚漠光腳,站在原地等他。 謝半悔來回走了兩趟,覺得過癮了,也覺得無聊了,對戴瀚漠說,“回房間吧?!?/br> 戴瀚漠指著花壇,說,“坐一下?!?/br> 謝半悔看眼他光著的腳板子,光腳的人都不怕,他一個穿鞋的怕什么。 “你酒醒了嗎?”謝半悔問他。 戴瀚漠反問,“你覺得呢?!?/br> 謝半悔呵呵笑,“我又不知道你的酒量?!?/br> “架得太高,酒喝得急了點?!贝麇忉?。 謝半悔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兩個人能說的話題不多,在蚊子在謝半悔小腿上咬了三包后,他建議,“我們還是回房間吧?!?/br> 一路無話,謝半悔走在前面,戴瀚漠跟在后面,沉默地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戴瀚漠去沖了涼,躺在床上繼續睡了。 他睡眠質量似乎不錯,沾床就能入睡。 謝半悔卻睡不著。 戴瀚漠是客人,他應該睡床,謝半悔躺在沙發上。 翻身坐起來,屋里沒開燈,可一點都不影響他知道戴瀚漠躺在哪個方向。 戴瀚漠為什么會光腳站在樓下?他是不是以為謝半悔走了,所以下樓去追的? 戴瀚漠沒有解釋,謝半悔沒有追問。 問出來正確答案又能怎么樣呢? 戴瀚漠說,“對,是的,我醒來發現你沒在房間里,以為你要走了,我很緊張就追出去了?!比绻娴倪@樣說了,謝半悔該做什么反應呢,是受寵若驚,還是無語無奈的表情呢。 謝半悔沒有學過專業表演,他的演技一定是不過關的。 還好戴瀚漠沒有說,沒有,說這十年他是多么的憤憤不平,沒有說,他為什么還要記著謝半悔。 謝半輝熱衷于除了學習以外的任何事情,他害怕別人會忘記他,所以他做了很多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情。 可謝半悔不一樣,她希望能消失在別人的記憶里,尤其是戴瀚漠。 戴瀚漠的睡顏安靜,他不打呼磨牙,不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轉。 謝半悔太熟悉戴瀚漠了,在她只是謝半悔時候,她就無比的熟悉戴瀚漠,知道他耳朵尖上有顆黑色的痣,知道他頭頂有兩個旋,知道戴瀚漠所有的喜怒愛好。 活了兩輩子,很多事情改變了,她承受了太多的變數,可唯一沒變的,就是,謝半悔仍舊喜歡著戴瀚漠。 看到他,不可能真的會無動于衷。 悄悄的,謝半悔沒穿鞋,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她蹲在床頭,看著戴瀚漠睡著的臉。 戴瀚漠的手懸在床邊上。 他的手上戴著戒指。 有一天,戴瀚漠會結婚的,他本就前途光明,會有個和他匹配的女子,與他攜手一生。 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不會是謝半悔了。 上一個世界里,她有過多少不切實際的憧憬和想象,這一世就有多少的落寞和孤寂。 戴瀚漠就在眼前,他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個女孩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喜歡到超過了自己的生命。 謝半悔有片刻的沖動,他想把戴瀚漠搖醒,然后質問他: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很喜歡你的謝半悔啊。 戴瀚漠不知道,他只知道有個有點奇怪的同學,叫謝半輝。 鬼使神差的,謝半悔伸出手,握住戴瀚漠垂著的手。 和他,十指緊扣。 這十年,謝半悔從來沒哭過,這是她的命,讓她重活一世,能再見到戴瀚漠,能照顧姚夢蘭,解開姚夢蘭的心結,她已經賺得足夠多了,再多的其他,都是富裕的饋贈。 真的。 高考之后,謝半悔就認命了的。 可這一刻,謝半悔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甘。 她和戴瀚漠,沒有圓滿的結果。 握著戴瀚漠的手,放在臉邊,戒指的邊緣,蹭著她的臉。 戴瀚漠的手上被蹭了一片水痕。 除了離開a市的第一年,謝半悔會時常做夢,夢到新城高中的很多人,夢到他們都如愿接收到錄取通知書,夢到他們鮮衣怒馬有片光明又寬闊的未來,夢到他自己在迷霧的森林里,無助地喊:誰能幫幫我,我找不到出路了。 第三年、第五年,謝半悔不再夢到新城高中的人,只能記起小部分的同學的名字。 第七年、第八年,謝半悔能記得的只有陶彥君和戴瀚漠。 第九年,就是去年,和人說起高中時代的事情。謝半悔怔楞了半分鐘,他索然無味地搖頭,用力嚼了兩下嘴里已經沒有甜味兒的口香糖,“太久了,已經忘記了?!?/br> 到第十年,謝半悔已經差不多能忘記新城高中和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