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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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半悔從班里出去后,戴瀚漠在老師巡視全班走到最后幾排的時候,他說,“老師,我要去廁所?!?/br> “去吧?!崩蠋熥焐媳г?,“教了那么多年的學生,你們班是上課時間去廁所人數最多的,就不能忍一忍?!?/br> 理所當然的,謝半悔要去男廁所。 可是,有個人從后方竄出來,抓住她的手腕,要把他往女廁所的方向拽。 謝半悔用力地掙脫手,她回頭看那個人,驚恐萬分,壓低聲音地叫,“戴瀚漠,你是不是瘋了?!?/br> 戴瀚漠手上用勁,把謝半悔拽到了女廁所門口,“你是女的,你應該去女廁所?!?/br> “我不是,我不去?!敝x半悔扒著門口不松手。 如果戴瀚漠態度再強硬點,他可以掰開謝半悔的手,把她硬拉入女廁所的門??芍x半悔拒絕的樣子太過可憐兮兮,她拼命地搖頭,好像要去的不是女廁所,而是戰場。 戴瀚漠瞇了下眼睛,改變方向,攥住謝半悔的手,帶她去男廁所。 只要不是去女廁所,謝半悔的反應就沒那么強烈,雖然排斥,但還是跟著戴瀚漠進去了。 到了男廁所,戴瀚漠查看隔間門板的提示,確定廁所沒有其他人。 他隨手推開一間,把謝半悔推搡進去,他跟著進去,落鎖。 “戴瀚漠,你瘋了么!”逼仄狹窄的空間里,謝半悔的緊張感和窒息感再次襲來,兩個人離得太近了。 “我快被你折磨瘋了?!贝麇镜秒x她很近,“你為什么不肯去女廁所?” “我為什么要去女廁所?”謝半悔仰著頭,想要和他眼神對峙,卻敗下陣來。 戴瀚漠恨死她這個無所畏懼的樣子,“你是女的?!?/br> “我不是?!敝x半悔打死不承認。 “你是?!?/br> “我不是?!?/br> 兩個人大人,像四五歲的小孩子一樣,沒營養的爭論。 戴瀚漠眼睛里的光亮越來越暗,凝聚起足以掀翻天地的狠戾。 這樣的戴瀚漠,讓謝半悔感到害怕。 “莫名其妙?!敝x半悔嘴上逞強,她轉身,手搭在隔間的旋轉鈕上,想要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今天就不該回學校。 謝半輝類似自言自語的四個字,鉆進戴瀚漠的耳朵里,弄疼了他的心。 是謝半悔主動提出來要做他同桌的。 是謝半悔穿了女裝,問他好不好看。 是謝半悔在三千米之后,滿身汗濕時,緊緊地擁抱了他。 是謝半悔問他有沒有煙,又肯定地說“別裝了,你不是一直帶在身上嗎?” …… 謝半悔明明主動做了很多事情,她在以“性別男”的身份,撩撥著戴瀚漠這顆沉穩枯燥的心,他沒嘗試過喜歡是什么感覺,他從沒想過要在壓抑的高中時代,談一場戀愛。 更何況,謝半悔是“男的”。 在謝半悔在他懷里哭訴“我弟弟走了”時,戴瀚漠發現他不只是想做謝半悔的同桌。他去找醫生咨詢謝半悔的情況,他甚至去看心理醫生,確定自己是不是出現了某些不正常的情況,比如幻想癥。 嚴苛的家規、傳統的教育,戴瀚漠未來要走的是一條寬闊又狹窄的路,他必須謹慎??伤呱狭瞬砺房?,他發現他喜歡上了謝半悔,一個男同桌。 要邁過心理這道坎,對戴瀚漠來說有多難。 他的叛逆期一向是安靜的,在父母看不到的時候,逃課去打球,順了父親的香煙藏在口袋里,可喜歡謝半悔,讓他攢夠了叛逆的勇氣。 離開這里,去江城上大學,離開父母長輩的看守范圍,和謝半悔在一起。 除此之外,他一定恪守規矩。 可謝光榮來學校鬧事兒,他說謝半悔是女孩。 哈? 戴瀚漠無人語說的,他聽到這個消息,聯系之前謝半悔的異常行為時,他內心抑制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謝半悔是女孩,他們能圓滿大結局的概率會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戴瀚漠能想到三五十年后的故事,他想要團圓的結局。 可謝半悔不承認她是女孩。 她自言自語:莫名其妙。 謝半悔不知道戴瀚漠為什么會變得“莫名其妙”。 可實際上,是她把戴瀚漠變得“莫名其妙”。 戴瀚漠原本可以被保送,繼續做別人家的孩子,喜歡一個溫柔端莊的女孩,將來做一份讓人稱羨的工作,有個讓人羨慕的家庭,光鮮亮麗、一路高歌。 戴瀚漠不能有那樣的未來了。 因為他喜歡過謝半悔。 可謝半悔說他“莫名其妙”。 委屈、不甘、痛恨…… 她怎么能用旁觀者的語氣,冷靜地評判他這段時間七上八下的掙扎呢。 第50章 戴瀚漠握住謝半悔單薄的肩膀,手上使力迫使她轉過身,面對著自己。 他猩紅著眼睛,陰森森地沉聲問,“你說什么?” “我什么都沒說?!敝x半悔看戴瀚漠難看的臉色,她慫了也慌了,撅著屁股想要離得他遠遠的,“戴瀚漠你放開我,快下課了,會有人看到的?!?/br> 謝半悔每次上廁所是掐著時間點的,在距離下課的五分鐘到十分鐘之間,這樣她就不用在上課時間再次回到教室,省得被老師和同學們眼神問候兩遍。 “你說我莫名其妙?!贝麇愂鲆槐?,“你最沒資格這樣評價我,是你把我變得莫名其妙?!贝麇氖猪樦x半悔的肩膀,到她白皙的脖頸。 輕微的,謝半輝渾身抖了一下。 謝半悔的眼神變得惶恐,她偏頭躲開,“戴瀚漠,你冷靜一點?!?/br> 拒絕。 戴瀚漠往前進一步,他看起來不算強壯,手勁兒卻不小,把謝半悔摁在隔間門板上。他低頭,目光巡視著謝半悔閃躲的眼神,只和她隔著四五厘米的距離,“我冷靜不了呢?” “滾開……”謝半悔小聲地喊。 戴瀚漠眼神往下落幾分,落在謝半悔紅潤的唇上。 當以為謝半悔是個男孩時,戴瀚漠就注意過謝半悔的唇,過分的紅潤飽滿了。 唇形很好看,微微上翹,笑著時候更明顯。 她的唇,很軟。 軟這個字眼,傳遞到戴瀚漠的大腦里,他已經敏銳地撲捉到。 戴瀚漠手撐在謝半悔頭側的木板上,他弓著脊背,唇精準地貼在謝半悔唇上。 他不擅長接吻,沒有經驗。 可對謝半悔來說,只是輕輕的觸碰,已經足以把她的神經炸得四分五裂。 和cao場上戴瀚漠對她的親吻不同,那次,他只碰了一下就離開。 可這次,戴瀚漠似乎并不打算止步于此。 他侵略性地攻城略地,開疆擴土,啃著謝半悔的嘴唇,疼得她不得不張口。狡猾的他,立刻趁虛而入,舌尖掃過她每一顆牙齒,親吻變得纏綿又親昵。 謝半悔靠著門板,她癱軟了手腳,細聲地哀求,“戴瀚漠,不要?!?/br> 鼻尖抵著鼻尖,呼吸繞著呼吸,他們如同一對癡纏的情侶一樣。 可謝半悔的話卻不怎么中聽。 戴瀚漠攏著她的腰,輕輕地掐著她的腰側的軟rou,“為什么不肯承認,其實你是女孩?” 為什么不肯選擇相信我。 謝半悔熬過那陣神思混沌,思維漸漸歸位,她疑惑地看著距離極近的戴瀚漠。 他質問為什么不肯承認自己是女孩。 謝半悔想,我該怎么承認呢。 是說自己扭曲變態,還是說她是被姚夢蘭逼得,或者說“我媽為了保護我,才讓我假扮成男孩”。無論是哪個理由,聽起來都滑稽得像是笑話。 謝半悔偏頭,她盯著門后的旋轉扭,視線低落,情緒跟著一塊跌落,“和你沒有關系?!?/br> 戴瀚漠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謝半悔推他一把,竟然真的把戴瀚漠推開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做了我幾個月的同桌。哈,同桌?你知道人這一輩子要有多少個有關聯的人嗎?親情、友情、愛情,少數有千百人,同桌排第幾位,出了校園,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敝x半悔用力擦了下嘴巴,她不讓自己后悔,同樣不給戴瀚漠留余地,他們原本就是沒有關聯的兩個人啊,“高考結束后,除非老同學聚會,誰還會記得你是誰?戴瀚漠?戴瀚漠是誰?!?/br> 她語氣嘲諷,表情輕蔑,似乎是在說起一個急于攀關系的窮親戚一樣地嫌棄。 “你說我是誰?”戴瀚漠表情沉痛地看著她,“謝半悔,你他媽的好好說話?!?/br> 謝半悔覺得自己累了,要幫姚夢蘭堅定離婚的信念,她累了;要時刻警惕謝光榮的添亂,她累了;現在她還要分出心神來應付戴瀚漠。 “什么都不是?!敝x半悔咬牙,話往狠了說,“親過兩次的關系?這算什么關系?!?/br> 親吻,在她這里都算不得什么。 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謝半悔打開旋轉鈕,她一條腿已經邁出去,“戴瀚漠,你別再纏著我不放了,好嗎?我已經夠煩得了?!彼毕胍鋈?,想要擺脫戴瀚漠的糾纏,想要好好冷靜一下。 “謝半悔?!贝麇谠卣局?,他穩穩地叫她的名字,“你說畢業之后就會忘記我?” 謝半悔沒有回頭,她用力說,“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