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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莫要信口雌黃,別以為燕京是你的天下,肆意橫行霸道,以為沒人能治你!” 鄭子鈞奮力反抗卻還是被錦衣衛擒住雙手壓著低下身軀。 “你們敢!”鄭子鈞大怒。 陸長寅懶洋洋地抬眸,睥睨著他,鼻音nongnong的輕嗤一聲,“天下自然是陛下的,本座不過是為陛下分憂而已?!?/br> “你放開本世子,本世子沒有參與王黨一案——”鄭子鈞被死死壓住,他眼眶發紅著威脅陸長寅,“陸大人沒證據憑什么捉拿本世子!本世子要告訴皇帝,讓他治你的罪?!?/br> “除了陛下,上至皇親國戚,下至王公大臣,本座不需要理由,想拿人就拿人?!标戦L寅嘖一聲。 “想要理由?”他彎腰撿起繡花刀,走到鄭子鈞面前,伸手用他的衣裳上擦干血跡,“本座不是不能給你一個?!?/br> 鄭子戎身軀輕顫,受此羞辱滿是憤怒。 這陸狗!欺人太甚! 陸長寅靠近他,嘴角噙著冷笑,“王黨余孽就藏身這座酒樓,世子的街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就是為了跟逆賊通風報信——” 說罷,他嘖一聲,頗為遺憾地搖頭,“人已經跑了,陛下肯定會勃然大怒呢,世子真是辜負陛下的信任了——” 他低笑一聲,似在嘲弄,移開目光看向另一個被壓著的書生模樣的男人,那人低垂著頭,看不清臉。 他挑了挑眉覺得有些眼熟。 陸長寅半瞇著眼,走近了書生一些,他正打算端詳那人的樣貌就被一旁聲嘶力竭的聲音打斷。 “陸狗!你休要胡說!”鄭子戎瞪大眼睛,面色發白。 他胡說! 這陸狗,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眼下陛下對王黨一事極其反感,就連皇后都受了牽連,被削了后位,囚禁后宮。 這個時候誰要是沾上王黨兩字,只有死路一條。 “我沒有——”他張口就要反駁。 陸長寅懶懶地撥弄一下耳朵,不打算再浪費口舌,“壓下去?!?/br> “遵命!” “放開我,放開我——” 程方南沒有掙扎,他只捏著拳頭,垂頭思索。 他總覺得陸長寅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來。 這樣出色的人,他不應該忘記才是。 — 阮呦帶著阮惜跑了一截路就不行了,她停在胡同口,手撐著墻面大口大口呼吸,視線周圍泛起小麻點,有些窒息頭暈。 她捂著胸口喘息著,緩和身子的不適。 忽然一雙鹿皮軍靴出現在眼前,阮呦抬眸,朱紅色長袍像是浸染著干涸的血,男人身量很高,他背著光,五官如雕刻般英挺。 陸長寅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手腕,紫青色淤痕在雪白的肌膚上意外明顯。 阮呦微抿唇,袖子攏住手腕,“多謝大人搭救?!?/br> 語氣淡而疏遠。 “為什么不戴氈帽?”他靠在墻壁上,神色懶懶地看著她。 心底驟然生出委屈,阮呦憋淚,“跟大人沒有關系?!?/br> 頭頂靜了幾分,忽然響起淡淡的一聲輕嗤。 腰忽然被摟住,身形一轉,阮呦被人抵在墻壁,鼻息被混著男人強烈的氣息的蘇合香包裹著,她眸色帶驚,似不可置信。 她的下巴被骨節分明的手指禁錮著,男人的臉近在咫尺,眉間狹著痞氣,薄唇輕啟,“阮呦,本座若要是將你擄走,你能如何?阮家又能如何?能從本座手中要回你?” 他聲音里帶著警告,懷中的人卻沒了動靜,他以為是將她嚇住,垂眸看她。 小姑娘抿著唇,濕漉漉的杏眼盯著他的脖子。 忽然伸出手。 陸長寅蹙眉,偏頭想躲,卻晚了一步。 脖子上系的絲帶被猝不及防地拉開,喉結旁的一顆痣了露出來。 “阮呦——”陸長寅微愣,捉住她的手。 “阿奴哥哥?!比钸闲χ八?,眼眶漸漸紅了,她伸手環著他的腰,毛茸茸地頭貼著他的胸口,聲音顫著問他,“你就是阿奴哥哥,為什么——” 為什么要否認呢。 作者有話要說: 帶帶有話說:那個程方南那個變態不能就那么輕松的死了,他還不夠慘呢,死了太便宜他了。 第30章 【二更】 風呼呼吹著, 枯黃的落葉簌簌作響,卷起如瀑的青絲, 帶著濕氣的風撲在臉上, 一片冰涼。 陸長寅垂下眼眸, 良久, 將她的手纏在腰肢的手拉開。 “你還不明白?”他忽然勾起唇角,“你怎么那么蠢?” 阮呦怔住,有些無措地低頭盯著自己的手。 “因為本座不想做阿奴?!蹦请p黑眸薄涼, 說出來的話刻薄無情, 如同一把把尖利的刀子, “不想做那個人人踐踏,卑微乞憐的阿奴?!?/br> “本座看見你,就想起奴隸的身份, 所以不想承認?!?/br> 阮呦愣愣地看著他。 似想到什么,他忽然低低笑起來,眉眼竟是薄情, “阮呦,你不會還以為本座會娶你?” “三年前不娶,現在也不會, 你要是一直纏著本座,收你做妾也非不可?!?/br> 做妾。 阮呦身子微顫著, 心口被刺得生疼,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喉嚨干啞發澀, “那你為什么、為什么還要救我——” 陸長寅手指微緊,“本座不想欠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