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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算得上一位難得的將才。 如果不是時時刻刻想著要搞死自己就更好了。 好在這世界上想搞死諸鶴的人實在太多,因此諸鶴心態非常寬容穩定——寬容的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兩月下來,甚至還摸到自己的小肚肚多了一圈rourou。 諸鶴:“……” 鶴鶴沉思。 馬上到了太陽要落山的時候,德莊拉開主帳的遮風簾,在守衛士兵們義憤填膺的目光中端著諸鶴的晚餐走進來。 他將大托盤小心的放在主帳的桌上:“王爺,今日的晚膳是滋補野山菌鯽魚湯,紅燒牛柳,爆炒小山雞,蟹黃豆腐,白灼大蝦,膳后甜點有銀耳紅棗燕窩羹,還有……” “停停停打住打住?!?/br> 諸鶴吸吸鼻子,深沉的冒出了一句,“小德子,你說本王這樣是不是太浪費軍中資源了?!?/br> 德莊:“?”您不是都吃了倆月…… 德莊謹慎的給諸鶴杯中斟滿了茶:“怎會,王爺并未消耗軍中的伙食,吃喝住行都是自己所帶?!?/br> 那三十車里的。 諸鶴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美滋滋的將晚飯吃了,吃完之后厚著臉吩咐:“這樣,明日別再如此鋪張浪費,大營里其他將士們吃什么,就給本王端什么?!?/br> 鶴鶴不能再胖了! 見德莊有些茫然又驚訝的應了,諸鶴才松了口氣。 他揉揉肚子,從樓蒼的主將大座上站起身:“行了,本王出去轉轉,小德子你不用跟著,回去休息吧?!?/br> 軍中資源有限,除了德莊之外諸鶴便沒帶幾個下人過來。 他從主帳中不慌不忙的往營地外走,碰到好幾個想攔下他的士兵。 然而最終那些士兵也沒有動作,目送著諸鶴一路走到了邊界線,出了大營。 幾次視線相撞。 諸鶴看懂了他們眼中真誠涌現的“愿攝政王一去不返”。 真是為國為民的好青年??! 諸鶴十分動容,連飯后消食的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南疆的雪還未化,遼遠的大漠和崎嶇的山崖顯得巍峨壯闊。 只是光走走路,活動量顯然不夠,遠不足以讓鶴鶴進行燃脂運動。 待到確定身邊已經沒人之后,諸鶴懶洋洋的解下大氅。 在厚重的黑色大氅落地一瞬間。 諸鶴給自己選了個最美的姿勢,下頜四十五度揚起,修長的雙臂欲飛似的輕抬。 只見他的身形微微一顫。 ??! 鶴鶴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典雅最端莊最動人美麗,靠顏值就能騙吃騙喝—— 諸鶴張開眼睛,靈動的抖了抖羽毛。 他向樹梢看去,準備尋找一個全世界第一優美,讓其他鳥都慚愧的姿勢落在枝頭。 只是…… 這根樹梢怎么看上去這么高了? 不僅高,還變粗了?還變長了? 怎么會又粗又長? 諸鶴愣了愣,疑心自己眼花了,于是翅膀一張,也顧不上姿勢美不美了,撲棱棱的就要往樹枝上飛去。 接著。 諸鶴就表演了一個原地起飛原地下墜。 以往有力而修長的羽翼仿佛失去了功能。 鶴鶴一猛子頭朝下扎進了雪堆里。 諸鶴:“……” 諸鶴整只鳥都驚呆了。 他氣勢洶洶的把自己從雪里拔了出來,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啾——!” 諸鶴:“?” 諸鶴:“啾啾啾???” 鶴鶴傻了。 開始懷疑鳥生的諸鶴終于后知后覺的低下頭,面色凝重的看到了自己嫩黃色絨毛的小胸脯。 然后諸鶴再一抬羽翼,又看到了自己嬌弱的兩個小翅膀。 諸鶴:“……” 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讓鶴鶴無法接受。 諸鶴僵著小身板,在原地石化了半晌,才吃力的一邊撲騰著小翅膀,一邊努力的從厚厚的積雪里拔出爪爪,哼哧哼哧的挪到了一片冰面旁。 冰面應該是溪水結成的,光潔锃亮。 諸鶴擔心自己一腳滑下去就涼了,只能無比仔細的一點點蹭到了冰面邊上,借著反光,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模樣。 諸鶴:“……” 別問。 問就是鶴心已死。 冰上的小雛鶴一身嫩嫩的淡黃色絨毛,小翅膀小爪子細得像是一根手指就能掰斷。 此刻正歪著小腦袋,對著冰面自己照自己。 別說看不出來是只玄鶴了,遠遠看一眼就跟小雞仔沒什么差別。 是諸鶴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丑小鶴時期了。 鶴鶴到底做錯了什么要經歷這些??? 振翅高飛是振翅不了了,不把自己埋進雪堆里就不錯了。 諸鶴心灰意冷,腳下不小心一滑,頓時沿著冰面像滑滑梯似的溜出了一截。 積冰的小溪蜿蜒曲折。 幼小無助的小雛鶴屁谷著地,兩腳朝天的在冰面上摩擦摩擦—— 等到最后,諸鶴索性放棄了掙扎,閉上眼睛任由最后自己圓嘟嘟毛茸茸的身子滑不動了,停了下來。 接著諸鶴一睜眼。 就看到一只羽翼光滑,尾毛帶墨,通體雪白的大鳥瞪著一雙兇悍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諸鶴:“……” 這鳥其實諸鶴認識,在他還沒進動物園,在野外生活的時候,還認過兩三只這種鳥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