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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鶴:“?” 諸鶴思想跑偏,一順嘴便道:“難不成你兄弟叫小龍坎?” 侍從呆了下。 下一秒,侍從直接“蹬”的聲就跪在了諸鶴面前,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前額立時滲了血出來:“求王爺饒命!小的家里只有小的一人,沒有兄弟!求王爺饒小的一命!” 諸鶴:“……” 這倒也不必沒有兄弟就要以死謝罪。 風評徹底被害的諸鶴再次感到了無法正常溝通的寂寞,他嘆了口氣:“算了……叫德莊挺好的,走吧?!?/br> 攝政王府距離皇宮不遠,占了燕都上風上水的一塊寶地,聽說是宗帝在位時親自為離王建的,只為讓離王出入宮中更為便捷。 老皇帝離世前,不僅詔異姓王離王為監國攝政王,更賜下與帝王同尊的黃金車輦,十六人共抬,綾羅寶綴,金碧輝煌。 車輦內火盆燃的正盛,諸鶴披了件白狐裘,懶洋洋的靠在軟塌上,暢通無阻的進了宮門,直到宣明殿前才彎身下輦,端得一派排場。 頃刻間,宣明殿內烏泱泱跪了一片。 諸鶴心態極好的坐了下來,慢悠悠道:“這是人到齊了?怎么沒看到太子?” 殿內安靜片刻。 一個發須花白的老頭扶著宴桌起身:“王爺,太子身上的傷還未愈,不能前來,還望王爺海涵?!?/br> 諸鶴瞇瞇眼睛,這才想起那小太子前幾天被自己……呸,被原主賞了頓鞭子,估計現在還下不了床。 真是個倒霉孩子。 先帝遺詔的三年之期未到,太子無法登基,龍椅空懸,更顯得龍椅旁攝政王的專座高高在上。 諸鶴并沒有書中那位攝政王的暴虐,卻也沒有常人的情感好惡。 他端起桌上的龍井抿了口,根據曾經的動物園長期人類觀察經驗推理一番,面色平和的大度道:“哦,無妨。等宴會結束后,本王親自去看看他?!?/br> 不知是不是諸鶴的錯覺,這句話一出口,宣明殿內更寂靜了。 殿內跪著的大臣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只可惜諸鶴天生和他們并非同類,且早都不記得書里細節的劇情。 他有模有樣的揮了下手:“行了,眾卿起來吧。難得宮宴,各位……” “離王殿下,老臣有言要諫!” 話到一半,剛剛替太子開口的白發老頭兒打斷了諸鶴。 攝政王把持朝政兩年,已經鮮少有人再用先帝賜的封號稱呼他。 諸鶴見那人在群臣之中也站的靠前,估計是個不小的頭銜,于是朝身旁的侍從招了招手:“德莊,來?!?/br> 頭一回跟在諸鶴身邊的小侍嚇得白著臉:“王,王爺……” 諸鶴目光慈善的放輕了聲音:“本王這幾日記性不好,你跟本王說說,那人是誰?” 德莊不敢猜攝政王的心思:“王爺,是太傅大人?!?/br> 諸鶴了然的坐了回去。 原來是太子太傅。 那八成就是以后要跟小太子一起搞他的預備役成員。 諸鶴很不走心的掃了老頭兒一眼:“太傅請?!?/br> 太傅的桌子正靠殿內一根龍柱,大抵是上了年紀,站直的時候還扶了龍柱一把,身上的官袍不知多久沒換新,遠遠看去都能看到三兩塊補丁痕跡。 老太傅站得相當剛正不阿,神色肅厲,手抖抖發發的抬起:“先帝遺詔,離王諸鶴當盡心輔佐太子,親賢遠佞,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是與不是?” 諸鶴:“?” 一個炮灰怎么能有如此雄偉的抱負,不應當。 諸鶴唇邊帶上一抹彎彎的笑意:“太傅何不直言?” 各地進貢的宮燈將宣明殿內照得一片大亮。 而諸鶴坐在一片艷色的宮燈中,眉眼竟比斑斕的燈火還要妖異幾分。 殿下群臣竊竊漸起,似乎有幾名與太傅交好的大臣說了什么。 老太傅枯瘦的身子顫巍巍的爬上宴桌,左歪右搖的站直,滄桑的皺皮臉上雙眼垂淚。 他抬起頸子,聲音嘶?。骸按髿v王朝先帝有靈!老臣今日要諫離王諸鶴不忠不義,不慈不孝,上愧宗祖,下愧百姓,擾黎民之不興,國之不幸!” 諸鶴:“?” 諸鶴放下手中茶盞,指了個小太監:“給太傅搬把椅子,這么大年紀可別摔了?!?/br> 小太監哪敢不聽攝政王的,當下就抱了個凳子往太傅那桌跑去。 跑到近前。 老太傅厲聲道:“休要過來!” 接著老太傅視線一轉:“離王諸鶴,今日當著先帝之靈,你可愿下罪己詔?” 諸鶴:“?” 罪啥詔?沒聽過。 諸鶴像看二傻子似的看了老太傅一眼。 太傅梗著脖子:“罷……罷!世道污濁,太子落難,百姓受苦,攝政王不仁,老臣有罪……有罪??!” 他視死如歸的轉了個身:“事到如今,望列宗皇帝顯靈,除離王之禍患,保朝之安寧……臣得先帝厚愛為太子之師,慚愧!唯有以血薦軒轅!” 諸鶴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人對著殿內的龍柱一頭撞了過去。 諸鶴:“誒等……” 可憐老太傅骨質稀松,大概是腳下一滑,沒撞成柱子,反而大字型趴在了桌子底下,摔了個七葷八素,人事不省。 太子智囊團預備役成員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