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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夜望向沈流響:“我記得你沒有這習慣?!?/br> 沈流響吃了兩瓣剝好的橘,確實不習慣,仿佛在吃其他東西般,他抿抿唇,邊吃邊道:“小時候沒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就有了?!?/br> 凌夜微擰起眉,這事他確實不知道。 而周玄瀾眉宇忽地舒展,薄唇勾出一抹頗為得意的笑:“師尊忘了,這事跟我有關?!?/br> 沈流響睜大眼:“?” “在東荒,師尊受傷沒法動彈,弟子當時尋橘子喂給師尊,沒剝皮,”周玄瀾緩聲,看著沈流響一字一頓道,“師尊如今雖然忘了,但吃橘子仍不剝皮,這舉動是潛意識的在思念我?!?/br> 沈流響:“??” 橘子連皮吃,竟是潛意識想周玄瀾? 沈流響面露狐疑,去東荒前,確實沒有這個習慣,但聽周玄瀾所言,總覺得哪不對勁:“你喂我吃,為何不把橘皮剝了?” 周玄瀾垂眸飲茶:“因為弟子當時過于年幼,不會?!?/br> 沈流響瞇起眼,半信半疑。 樓臺底下,無人敢探出神識看上面動靜,僅用rou眼觀之,依稀間,仿佛感受到臺上莫大的壓力,場中有些安靜,只有司儀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急切,忙不迭地完成流程。 素白澈借童溪之力,將樓臺動靜看得一清二楚,沒發現有何不妥,童溪卻在他腦海中暴跳如雷,“周玄瀾和凌夜在為旁人爭風吃醋,這不對,本來該為你才對!” 素白澈:“哪看出爭風吃醋了,我瞧著挺正常,不過,兩人確實不太對付的樣子?!?/br> 童溪氣得聲音發抖,后知后覺道:“咱們任務被搶了!” 素白澈心想,那不正好。 樓臺上,剝橘之事剛過,一直靜坐的葉冰燃望向沈流響,開了口:“抱歉,我不久前才從師尊那得知,當年我拒絕你的禮物后,你全部交給師尊,讓他轉給我?!?/br> 沈流響愣了下,道:“沒事?!?/br> 葉冰燃頷首:“聽師尊說,里面有許多你給我的信件,可惜我未能看到,不知里面都寫了什么?!?/br> “沒什么,都是些瑣碎之事,” 沈流響咳了聲,心底泛起嘀咕,覺得葉冰燃有些不太對勁,這種一言難盡的陳年舊事,此時提起,尤其當周玄瀾的面,怎么瞧都是……來者不善。 他瞥了眼周玄瀾,看其面色平靜,頓松口氣,覺得自己多慮了。 周玄瀾早就知道這些情書,想必不在意了,無需擔…… 咔—— 茶杯碎裂,發出清脆聲響。 周玄瀾掏出錦帕,不緊不慢地擦手中水漬,語氣淡漠:“我有幸看到,師尊所寫的確實是些瑣碎無聊之事,劍尊何必念念不忘?!?/br> 沈流響心頭咯噔了下,又聽葉冰燃道:“聽師尊所言,流響隔三差五便給我寫一封,十年之久,早已堆積如山,既然妖帝見過,不如告知信件現在何處,該物歸原主了?!?/br> 沈流響:“?” 流、流響……怎么突然叫得這般親昵?! 那十年雖不是他本意,但在旁人眼中就是他死纏爛打追了葉冰燃十年,本就說不清道不明,葉冰燃舊事重提,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 “信件被我毀了,看來劍尊沒這眼福,”周玄瀾冷笑,“當日棄之如敝屐,錯過就是錯過?!?/br> 葉冰燃臉色一白,攥緊手指,渾身散出冰寒之氣,似乎動了怒。 另邊,素白澈頭突然作疼,童溪大吼大叫:“不對!不可!葉冰燃怎么能為了旁人做出不理智的事!他明明只能為你咄咄逼人,毫不退讓!只能為你鋒芒畢露,不惜與人爭搶!為何變成沈流響了?!” “不對,沈流響搶了你的東西,他搶了我們的任務,他是個人見人厭的反派才對!” “你快去殺了他!他憑什么讓這三人爭風吃醋?快去殺了他!殺了他,任務可能就拯救回來了!” 素白澈額角青筋暴突,本想大罵童溪用點腦子,那群人坐在那,他拿頭去殺嗎? 但素白澈轉念一想,心中微動。 他之前便思索,童溪一直不敢出手,是不是出手會暴露弱點,有致命危險,眼下瞧童溪殺氣騰騰,不如火上澆油,看能不能逼童溪出手。 素白澈道:“你說的不錯,沈流響定是用了什么陰險手段,取代了我,不然坐在上面的就是我,那樣,我們任務也有個再完美不過的結局!可惜……” “眼下,若沒有沈流響存在尚好,還有機會,但他先一步如此,我們再無可能完成任務了,看來你不僅要沒有獎勵,還要被懲罰永遠留在這片大陸,像囚犯一樣?!?/br> 童溪立即失聲道:“不!不!我不要做囚犯!一定還有轉機,一定有!” 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樓臺上,試圖尋到一絲機會,但所見所聞,卻是更令人絕望。 “你怎么也來了,”凌夜對南曜權道,“何時與我師弟這般熟絡?!?/br> 南曜權笑了笑:“我照顧了他十六年,將他養的白白胖胖,哪能不熟?!?/br> 提起那十六年,幾人頓時都有話說。 凌夜道:“逢年過節我去看望師弟,你早說,我便去魔宮了?!?/br> 徐星辰也道:“義兄不厚道,旁人不告知也就罷了,連我都瞞著,你早說,我也不用深更半夜偷偷去祭奠兄長了?!?/br> “我掃墓時,經常大清早看到燃盡的香蠟紙錢,原來是帝君燒的,”葉冰燃一頓,語氣微涼,“我還以為是妖帝,看來誤會了,妖帝日理萬機,哪有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