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頁
周玄瀾正打算將人連被子丟出去,一道“嗚哇~”的軟糯哭聲在室內響起。 一個白衣金冠的小身影從天而降,“啪嗒”落到被褥,隨后跌跌撞撞跑到周玄瀾面前,兩只小手抓著衣領,趴伏在他胸膛。 “嗚~”“別扔我~” 周玄瀾沉默一瞬,手中力道卸去,拎起胸口巴掌大的白軟團子,看了看對方白嫩小臉蛋,又看向身旁朝他眨了眨眼的沈流響。 “元嬰是這么用的嗎?” “有用就行,”沈流響將元嬰接住,“你元嬰呢,之前還說要養我的元神?!?/br> “一派胡言,本座從未做過?!?/br> 周玄瀾放出玄袍小身影,后者睜開眼,朝沈流響冷笑:“看清楚了,這就是本座的元神,養你元神的不是我?!?/br> 說罷,周玄瀾要收回去。 這時,元嬰卻一動不動,在他眼皮底下,握住沈流響元嬰的手,拉著人從床榻躍下,兩個小身影宛如要私奔般一溜煙跑沒了。 周玄瀾:“……” 他竟未發現,元神出了問題。 周玄瀾渾身靈力一轉,剛消失的元嬰重新出現,他控制住元嬰,闔眼,復又睜開,面露驚愕之色。 這個元神是他的,但有匪夷所思的舉動,曾費過很大力氣將沈流響散去的元神收集起來,再日日養護。 周玄瀾心下駭然,上世沈流響身隕,他完全無動于衷,怎么會在其死后將人追回。 周玄瀾神情不定,在這個世界蘇醒前,一切塵埃落定,他正要研究另半塊龍蛋殼,難不成……他缺了一點記憶,元神的舉動是在找到殼后發生的事。 周玄瀾思忖著,起身離開。 沈流響獨自在床上待了會,到點吃午飯,隨后去靈閣修行。 十六年間,他以元嬰之身待在聚魂臺,雖沒修行過,但未曾懈怠,研究了不少法術。 其中一個就是煉妖術,擺脫窮奇后,沈流響回頭看,發現法術雖玄妙,但像個殘次品,無論是對宿體,還是關在心牢的妖獸,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害。 他想將這煉妖術完善一點兒,成功的話或許有不錯的結果。 不知不覺天色暗下,沈流響起身,剛邁步出門,黑影掠過,帶著一陣風卷到他面前。 “惡鬼仙君!” 沈流響腳步一頓,敖月收了灰翅,饒他轉了一圈:“聽說感染風寒了,噗,我多少沒聽過這詞了?!?/br> 沈流響往外走:“振興天狗族的計劃進展到哪了?!?/br> 敖月:“保密,有了重大突破再宣揚?!?/br> 沈流響笑了下,正打算去吃晚飯,敖月一并去了,宮人見狀,又添了不少好酒好菜。 敖月舉起久違的雞腿:“自從知道你活著,雞腿不膩了,重新香了起來?!?/br> 沈流響眉眼彎笑,旋即道:“你給我的傳音符是不是假的,傳完沒有半點回應?!?/br> “怎么可能,我的傳音符能通八方,”敖月一口rou一口酒,“你給誰傳了?!?/br> 沈流響:“清凌,北侖和帝宮?!?/br> 敖月猛嗆了口酒:“那我可沒轍,這三地,哪會收妖界大能的傳音符?!?/br> “難怪石沉大海,” 沈流響看他喝的津津有味,給自個兒倒了杯。他靈力薄弱,消解不了多少酒氣,只打算小酌幾杯,“既然如此,我讓周玄瀾傳信好了?!?/br> “大可不必,”敖月道,“你師兄和你弟弟都不待見他,未必會看,換個人吧?!?/br> 沈流響訝然:“師兄一向如此,徐星辰為何?” 他來的路上打聽消息,徐星辰和徐星憐一切安好,都在神歧山安然待著。 徐星辰不負眾望,在帝父走后,不僅沒讓帝宮落寞下來,在三界反而比過往更有威懾力……雖然,有部分原因是帝宮開始插手三界。 敖月晃著酒盞,感嘆道:“現在也只有你喚他徐星辰、敢喚他徐星辰了?!?/br> 沈流響想了想:“帝星辰?” 原著徐星辰登上帝君位,外界便如此稱呼他了。 敖月點頭,捂了捂小心肝:“要說當今誰最看不慣周玄瀾,不是凌夜了,是你那個弟弟,甚至遷怒到帝宮對妖界的態度,我估摸著若非時機不對,要顧全大局,他早與周玄瀾斗個你死我活了?!?/br> 敖月看沈流響懵然的表情,給他空蕩蕩的酒杯滿上,“不必驚訝,如今三界,誰不知妖帝與帝君不對盤?!?/br> 沈流響飲著酒:“為何?” 敖月聳肩:“當時只有周玄瀾,你的尸首和窮奇這三樣東西在場,大伙兒都以為是周玄瀾殺的你,解決了窮奇,那些人不知歡呼了幾天幾夜呢?!?/br> “不可能,”沈流響篤定道,“尋常人或許如此認為,但徐星辰知道的多,不會這般想?!?/br> “你這些年不在,”敖月搖搖頭,小心謹慎地望了眼四周,低聲道,“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帝姬失蹤的消息?!?/br> 沈流響臉色一變,敖月說的與他打聽到的差之甚遠,“為何會失蹤,可找到了?” 衡九陰已死,誰還盯著徐星憐。 敖月聲音又低了低:“帝姬自己逃出宮的,大概受不了帝君管制,當年那事,他們兄妹倆現在應該與仇人差不多了吧?!?/br> 沈流響面露驚駭之色,站起身:“怎么回事,快些說!” 他從外聽到的消息,帝宮內一片和睦,欣欣向榮,難不成是所有人只敢這么談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