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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做什么?!?/br> “嗯?!”驀然聽到聲音,徐星辰一扭頭,看向門口,臉上露出驚嚇之色,“帝、帝父還未休息?!?/br> 帝云宇:“找我何事?” 徐星辰在他門外待了小半時辰,幾次想敲門,大概念及此時他在休息,不敢打擾,又悻悻地垂下手。 徐星辰瞅了眼他,道:“聽聞麒麟城出了事,我想問在那的帝宮之人,張淼淼、金小鳩……可安好?” 他回帝宮,消息有些堵塞,才得知麒麟城發生的動蕩。 徐星辰召來一群人盤問,都說沈少君并無大礙,但他仍有些不放心,后來聽聞帝父一縷神魂去了妖界,應當知道的最為清楚,于是來寢宮躊躇了許久。 帝父說的話,徐星辰最為相信。 但他問完,本以為對方會淡然的說無事,不曾想,看到帝云宇面色古怪起來。 徐星辰心頭咯噔了下,急忙開口:“兄長可是出了事?!” 帝云宇不答,視線落在他身上,淺色眼眸凝視了會兒,忽地開口:“你可想當帝君?” 徐星辰臉色一變,心臟“噗通”、“噗通”劇烈跳動起來。 這問題,他從未想過。 以往身為帝宮唯一的少君,眾星捧月,所有人都認為他理所當然是下任帝君,徐星辰也如此認為。 至于想不想當帝君,徐星辰從未思忖,只覺得應該是他的,但后來,沈流響的出現如當頭一棒,本該屬于他的東西,變得并不是非他不可。 徐星辰一時沉默。 帝云宇手負身后,語氣聽不出情緒:“你覺得你與沈流響,誰更適合當帝君?!?/br> 徐星辰怔愣了許久,支吾道:“……沈流響?!?/br> 帝父說過讓他向沈流響學習,定是他不足之處諸多,徐星辰垂頭喪氣,表情不甘,眼底流露一抹落寞。 帝云宇將他神情盡收眼底,不做評價,只道:“無論是誰做帝君,都要對三界一視同仁,不偏不倚,要做到這點,得把控好‘距離’兩字,不管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如此?!?/br> “一旦失了分寸,后患無窮?!?/br> 話落,帝云宇留下些許困惑的徐星辰,徑自趕到一個寂靜的房間。 地板中央擺放一盞星燈,帝云宇指尖落在上面,燈芯瞬間燃起一簇火焰,一支鳳翎浮現出來,其上印紋在火光中躍動。 帝云宇伸手握住,眨眼消失在原地。 *** 敖月吃飽喝足,躺在寬敞走廊,闔眼睡得安詳,直到一陣涼風刮過,他睜開眼,看到房門不知何時開了,里面燈光灑在走廊地上。 駱魚等人慢了一拍,追出來時,已不見周玄瀾身影。 幾人望著地板上天狗,愣了幾許:“敖月大人?!?/br> 敖月:“他去哪,這么急?” 駱魚:“似乎是妖后……咳咳,師尊大人有事?!?/br> 周玄瀾身影出現在浴室外,看著緊閉房門,抬手推開。 一攏薄霧散了出來。 夜間涼風吹入房內,將里面飄出的淡淡清香吹散了些。 周玄瀾手握玉簡,神色微緊,先前玉簡傳出的聲音摻著低吟,應該是情花蠱發作了,不過不知為何,師尊竟然說到“收尸”的份上。 周玄瀾皺了皺眉頭,提步走了進去。 外間是片冷池,玉雕龍頭吐著純澈涼水,他掃了眼,沒看到人影,徑自朝內室走去。 門間紗幔在微風中,左右拂動。 周玄瀾一手掀開,里間浴室的場景盡收眼底。 暖池上空浮起淺淡薄霧,水中空無一人,但池面殘留著些許漣漪,顯然引起水波的人剛離開不久。 池岸地面,滴落了些許水印,一路延伸至寬大精美的屏風。 一道清瘦身影坐在地上,背倚屏風,穿著雪白的里衣,濕漉漉的貼在身上。 沈流響雙手抱膝,匆忙穿上的里衣凌亂松垮,露在外的半截小腿白皙如玉,其下裸足踩在冰涼地板,圓潤腳趾透出一點兒粉色。 烏發凌亂的披散在身后,因為坐著,及腰的濕潤長發墜在地上,印出環繞周身的滴答水痕。 周玄瀾愣了一瞬:“師尊——” 沈流響并未回應,修長的手攥著玉簡,臉龐埋在膝蓋間。 細看之下,身影在發抖。 周玄瀾回過神,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握住殘留著水珠的手,察覺非同尋常的熱度,皺起了眉頭。 他撥開沈流響烏發,視線落在后頸,看到膚下泛起潮紅。 形態妖異的情花如活物般,卷狀花瓣伸展開來,綻放在如玉肌膚。 動人心魄的好看。 周玄瀾眼簾低垂,手指落在水濕后頸,正欲劃破皮rou,將龍血滴入其中。 這時,沈流響抬起了頭。 一張精致無雙的臉頰浮現,映入周玄瀾眼底,明燈下,晶瑩水珠閃著細碎光芒,順著白凈的臉側滴落。 仿佛剛哭過,鳳眸濕紅,眼尾透著點兒水色。 周玄瀾怔了怔,緩聲道:“師尊,哪里不適?!?/br> 他問過安秦,對方說失去母蠱控制的子蠱,行為將變幻莫測,與蠱身產生的反應無人琢磨的透。 沈流響此時的情況,就與上次截然不同。 周玄瀾不敢輕舉妄動,蹲下身,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他臉頰濕發,別到耳后,望著漂亮鳳眸,安撫似地喚了聲:“師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