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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辰見狀忙問:“你學這東西干嘛,難不成到妖界賣藝去?!?/br> 沈流響回頭,詭異一笑:“硬的不行,來軟的,我要用曲子打動帝父?!?/br> 徐星辰:“?” 他想起一些修士,可用魔音傷人,當即追上沈流響,“雖然無論你耍任何陰招都傷不了帝父,但你可別亂來,我教你的二胡,帝父怪罪下來,我有責任的!” 徐星辰不放心的跟了沈流響許久,發現他回了房間,并無異樣。 遲疑片刻,也回去了。 待他走后,沈流響算著時辰,在房間內清了清嗓音,率先演練了一遍。 今夜,他就與萬惡的帝父魚死網破。 他休息不好,帝云宇也別想睡了! 帝云宇處理完事兒,已是深夜,回到寢宮,揉揉眉心躺在床榻,過了一會兒,抬手看了眼玉簡。 指尖輕撥了撥。 一下午沒來煩他了,該放棄了吧。 帝云宇輕闔上眼,片刻睜開,坐起身望了眼四周。 莫非又變成小東西了。 他薄唇微動:“破——” 室內靜悄悄一片,沒有任何響動。 帝云宇這才放下心,正要躺回去,從窗外飄來二胡聲響,曲調哀惋,在夜里透著無邊悲涼。 令人聞之愴然淚下。 帝云宇皺了皺眉頭,何人敢深夜擾他清幽。 他正放出神識察看,一個哀絕的青年嗓音凄凄慘慘唱了起來。 “小流響呀,地里黃呀,三兩歲呀,沒了娘呀?!?/br> “跟著爹爹,不好過呀?!?/br> “小流響呀,淚汪汪呀?!?/br> …… 籠罩在深夜里的寂靜帝宮,忽然四處亮起燈火,眾人愕然地踏出房門。 遠遠看到帝君寢宮屋檐上,孤零零坐著一個身形清瘦的青年,懷里抱著二胡,手上不住拉動。 漂亮的眉眼低垂,淡淡月光灑落在他身上,透出無邊無盡的落寞。 “是沈少君,他怎么了?” “少君好像唱的要哭了,不行,我心里有些難受?!?/br> “聽說沈少君從小沒有娘親,也是個可憐孩子,從小孤苦伶仃?!?/br> “對少君而言,回帝宮就是回家了吧……可我們這七年做了什么,都在排斥他?!?/br> 獨在寢宮,離沈流響演奏之地最近的帝云宇,表情從驚愕,到不可思議,最后修長的手扶住額頭,低笑一聲。 他沒管。 他不管,其他人自然不敢管,于是沈流響拉了一夜的凄涼二胡。 次日,帝云宇讓人給沈流響送去了潤喉丹,并令人轉告了句。 “好聽,今晚可以再來一遍?!?/br> 沈流響:“……” 明白了,鐵石心腸帝云宇。 他吞下丹藥,見侍女還不走,啞著嗓音問:“還有什么事?” 侍女遲疑著,從袖里掏出兩塊靈石。 “帝君賞少君的?!?/br> “——?!” 沈流響在瞬間,感受到姜還是老的辣。 他決定不斗了,一是斗不過,二是只要在堅持兩三日,就能前往妖界,玉簡便沒那么重要了。 但嘴上說著放棄,心里卻是不忿,他握住兩塊靈石,牙癢癢。 *** 離去妖界的時間愈發近了,沈流響夜里回房,發現徐星憐獨自坐在涼亭里,神情有些暗淡。 沈流響微擰起眉,帝云宇在徐星憐出宮這件事上尤為堅決,不允許,誰都勸說不了。 “妖界危機四伏,想來沒什么好玩的?!?/br> 沈流響遞給徐星憐一個橘子,“待我回來,就帶你去修真界,那里有很多仙門,清凌宗風景秀美,是我長大的地方,你一定會喜歡?!?/br> 徐星憐咬了下唇:“可帝父說我出去會有危險?!?/br> 沈流響摸了摸她頭:“我在,能有什么危險,帝父太唯我獨尊了?!?/br> 徐星憐臉色微變,望了眼四周:“兄長切莫如此說?!?/br> “隨口一言,帝父不會生氣的,” 沈流響瞧她悶悶不樂,琢磨片刻,勾了下唇。 “我帶你玩一個游戲?!?/br> 徐星憐面露不解,沈流響朝她眨了下右眼,“要是以后帝父讓你不高興了,你就找人來玩這個,不過得三個人玩?!?/br> 徐星辰在睡夢中被人叫醒,本想大發雷霆,一瞧是徐星憐,火氣瞬間熄滅了。 “怎么了,星憐?!?/br> 徐星憐出生后沒多久,他娘便去世了,他最疼這個meimei。 徐星憐:“哥哥陪我玩會兒吧?!?/br> 徐星辰輕晃昏沉沉的腦袋,邊穿上外袍邊問,“玩什么?!?/br> 徐星憐:“到兄長那去再說?!?/br> 徐星辰心里把沈流響從頭罵到尾,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星憐這般親近他。 但一萬個不樂意,還是走到沈流響門前。 兩人推門而入,看見沈流響手中握住一疊紙。 “這是紙牌?!?/br> 三人圍坐,沈流響洗好牌,突然道:“今夜我們都是農民?!?/br> 他抬頭,看見兩臉疑惑。 他出聲解釋:“帝父是帝宮之主,也就是帝主,我們聚在這里是為了反抗他,所以是農民?!?/br> 沈流響將牌放在中央,鏗鏘有力道:“今夜我們——斗帝主!” 徐星辰徐星憐臉色大變。 “兄長不可,這是大不敬之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