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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目光隨他而動,頃刻落在了周玄瀾身上,掀起一番竊竊私語。 沈流響躲在周玄瀾身后,少年長得快,已與他一般高了,寬肩窄腰,遮擋住他不成問題。 但大庭廣眾下,師尊躲在徒弟身后,似乎有些不妥。 沈流響躊躇了下,硬著頭皮邁出,擋在了周玄瀾身前,鳳眸微瞇,朝再次逼近的寧潤辛道:“不必試探,我對葉冰燃確實死心了,別用師嬸惡心人?!?/br> 寧潤辛目光落在沈流響身后,沉默不言。 他剛才確實想試探沈流響,是不是還對葉冰燃有意,但現在發現,也許找錯目標了。 他沉聲問:“洗骨泉的事,是真?” 四周嘩然聲起。 洗骨泉內,沈六六衣衫不整被周玄瀾抱出來的事,早傳遍劍宗各角落,正因如此,眾人才如此吃驚,寧潤辛竟然當眾問起這件事。 沈流響瞪大了眼,也沒料到竟有人當眾問他。 只那日后,他聽了不下十個版本,傳的皆是他與周玄瀾,在靈泉池中行香艷之事。 眼下,若不趕緊澄清,別說他的名聲,周玄瀾名聲也要一并沒了。 沈流響當即開口:“自然是……唔?” 一只修長的手捂住他嘴,同時腰身一緊,被人用力箍住,往后帶了帶。 沈流響腳下踉蹌,后背撞入溫熱的胸膛。 尚未反應過來。 低沉冷漠的嗓音,夾雜著忍耐許久的怒意,便在他耳畔響起,一字一落,全場清晰可聞。 “傳聞皆真?!?/br> 第31章 “救我——” 沈流響受到驚嚇,長睫在空中輕扇了下,抓住捂他嘴的手,用力扯開一條縫隙。 “先別胡言亂語,你聽的傳聞可能與我聽的不一樣?!?/br> 周玄瀾眸色深幽:“是嗎?” 他附在沈流響耳邊,低聲道:“我聽到的是,洗骨泉內,師尊被我伺候的死去活來,幾近昏厥?!?/br> “師尊聽的有何不同?” 溫熱吐息噴灑在耳朵,伴話音落下,一抹紅暈從沈流響白皙的耳后根飛速躥起。 不知是被吐息染了熱度,還是被話刺激的。 “那為何要還承認,這些分明是無稽之談?!鄙蛄黜懚錉C乎乎的,連帶渾身都覺得熱,想脫離身后的人,腰身卻被圈得更緊了。 “解釋過了,”周玄瀾一口咬死,“就是真的?!?/br> 沈流響擰眉,正準備動怒豎一豎師尊威嚴,便聽見傳音:“弟子在替師尊解圍?!?/br> 他一愣,目光落在臉色陰沉的寧潤辛身上,看樣子不會輕易放棄。 “那也不行,”沈流響態度堅決。 跟徒弟攪在一起,他老臉往哪擱,何況哪有徒弟這般幫師尊收拾爛攤子的,名聲都搞沒了。 “為何不行,”“反正不行?!?/br> “夠了!” 一聲冷喝,打斷了師徒倆旁若無人的交談。 劍宗眾弟子聽見熟悉的聲音,心頭咯噔了下,覺得不妙,望去的剎那,齊齊抖了抖身軀。 “宗、宗主!” 糟了,宗主為何一臉不高興,難不成……· 藍蕭生冷沉著臉,視線反復在周玄瀾和沈流響之間徘徊,眉頭皺了又皺。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清凌弟子不歸他管,藍蕭生望向凌夜,“凌宗主,還是要多規勸門中弟子注意言行?!?/br> 凌夜勾唇,笑容溫和:“是貴宗弟子先挑起事端?!?/br> 藍蕭生睨向寧潤辛、葉冰燃和趙霖等,沉默半晌,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都給我回去修行,反正你們也只知道練劍了?!?/br> 葉冰燃行禮:“是,師尊?!?/br> 藍蕭生瞧大徒弟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心頭怒意更甚,暗罵了句榆木腦袋,一甩袖袍理都不理,大步流星走了。 他獨自回峰,立在一棵古老的梧桐樹下,從白晝到黑夜,末了長嘆口氣,“琳瑯,我覺得不妙?!?/br> 夜空星光璀璨。 藍蕭生盤膝坐地,從懷里掏出數個黝黑石塊,靈力催動,其上符文顯現,散出的微光隱隱與天上星芒相呼應。 他施用星卜術,修長手指撥動黑石,數個時辰未有停頓。 直到某刻,‘咔嚓’一下,擺在中央的黑石從內碎裂,化成粉末。 藍蕭生臉色一白,吐了口血,瞳孔微縮了縮。 * 次日一大早,沈流響蜷縮在被窩,睡得憨香,沈卜卜打著小呼嚕,四仰八叉睡在旁邊。 門吱呀一下開了,伴著諸多竊竊私語,傳入房間。 沈流響睜開惺忪睡眼,一張冷到極致的臉,闖入視線。 驚得他睡意全無,霍然坐起。 藍蕭生徑自來到床邊,手掌搭在沈流響頭上,揉了揉細軟凌亂的發絲,“起床了,我有事要拜托你?!?/br> 沈流響眨眨眼,一臉茫然之色。 藍蕭生指向立在一旁,渾身散著寒氣的葉冰燃,“我這徒弟,困在元嬰境許久了,你已邁入化神境,不如傳授些經驗給他?!?/br> 沈流響臉上冒出問號,毫不猶豫地搖頭。 教葉冰燃修行?絕無可能。 一是那些一言難盡的過往,二是他沒什么東西好傳授,不然早教給周玄瀾了,三是…… “一天一千塊靈石,”藍蕭生豎起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