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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看懂大半,但仍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困惑太久,沈流響抓了抓頭發,掏出玉璜,削白指尖在上面拍了下,做出抽打狀。 “瞧瞧你的好徒弟,用你教的法術對付你兒子?!?/br> “你這算什么爹啊?!?/br> 話音落下,玉璜散出刺目金芒,沈流響嚇得手一抖,玉璜啪的落在地面。 巴掌大的虛影浮現出來。 是一只修長的手,指尖捏訣。 沈流響瞅了片刻,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這只手在給他演示縛靈術。 與此同時,一道長虹自天邊掠過,轉眼來到劍宗上空,降至西陽宗弟子住處。 “我兒在何處?” 金項天臉色鐵青,將慌忙出門迎接的魏天機一掌扇倒在地,化神境修士的威壓瞬間將院內西陽弟子嚇得臉色慘白,齊齊跪在了地上。 “讓殤兒受了這么大委屈,我要你何用!” 他正處在邁入化神境后期的關鍵階段,本想閉關嘗試突破,聽聞金迭殤受人欺負,致使心境受了損,再不肯彎弓射箭,當即從宗門趕來。 尋常修士心境出了岔子,事情可小可大,存在緩解余地。 但落在金迭殤身上,卻尤為嚴重,他從小未受過任何挫折打擊,心境較旁人偏弱,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一種極端,修為再難精進。 “究竟發生何事,與我細說?!?/br> 魏天機捂著臉,一番添油加醋講起那日爭端。 金項天越聽臉色越沉:“你是說,僅憑雕翎箭便將穿云箭阻攔下來,那弟子是何修為?” 魏天機:“筑基期?!?/br> 金項天心道糟了。 金迭殤已邁入金丹期,又是用的高階法器穿云箭,卻被修為低于他的弟子,用普普通通的雕翎箭擊敗。 心中必然受挫。 金項天望向緊閉的房門,“此事過后,殤兒可曾說過什么?!?/br> “少宗主說要打斷那弟子射箭的手?!?/br> 金項天厲喝:“那為何不去!” 他兒既然說出這句話,顯然潛意識已經發現對方箭法勝于他,產生了心魔。 如此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光明正大超越對方,問題迎刃而解,二是斷了其再能射箭的可能,強行破解心魔。 金迭殤選擇了后者,但沒能成功,所以不愿再碰弓箭。 魏天機磕磕絆絆的說:“遇、遇見了凌宗主?!?/br> 金項天擰眉,甩袖推開門。 沈流響從練武場經過,忽然被一人拉住。 “西陽宗主來了!”之前講沈賴皮故事的葉石道,“你快找地方躲起來?!?/br> “他來與我何干,” 沈流響眨了眨眼,撩起衣袖,露出兩截白皙細瘦的手腕,“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嗎?” 葉石面露急色:“宗主等人都在師祖洞府里,金項天必會乘機對你出手,我已讓人前往通知,但一來一去要費些時候,你快躲起來拖延時間?!?/br> 沈流響輕晃手腕:“你先看看,有什么不同?!?/br> “都什么時候了!”葉石擰眉,視線往細瘦手腕一落,稍作回憶,“右邊黑繩沒了,左邊多了條紅繩?!?/br> “嘿嘿?!?/br> 葉石覺得面前這人傻了,化神境修士要找上門,還在糾結佩戴物。 “你是不是不知金項天有多心狠手辣,” 葉石恨不得敲上沈流響腦袋,“魔尊認識么?他以前有個弟弟,就是被以金項天為首的一群修士所殺!” 沈流響眉梢一挑,這他倒是知曉。 原著里,南曜權將所有傷害他弟弟的人全都殺了,唯獨留下領頭的金項天。 金項天還以為魔尊是畏懼他西陽宗,行事愈發囂張,殊不知對方是要讓他好好活著,看著他最疼愛的兒子走向毀滅,以作報復。 “你為何幫我?”沈流響看向葉石。 “我只是討厭金項天罷了?!?/br> 說罷,葉石拽著沈流響離開,結果還沒走兩步,大能者的威壓鋪天蓋地襲來,讓兩人生生止步,動彈不得。 光芒一閃,地面多了兩道人影。 “爹,他便是沈六六!” 金迭殤眼睛布滿血絲,十指都是猙獰傷痕,看見沈流響的那刻,渾身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他如今一拿弓箭,腦海便浮現出穿云箭被攔下的那幕。 他引以為傲的箭術,竟被個其貌不揚的弟子破解了,這世間,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有人在箭術天賦上超過他! 他才是最優秀的那個! 好在他爹來了,必能幫他出了惡氣。 金迭殤雙目猩紅的笑笑。 不是箭術很厲害么,他今日便要挑了沈六六手筋,讓其再無法搭弓射箭! 數名劍宗長老第一時間趕到,卻被半空中的結界阻攔在外。 “金項天肆意生事,快去稟報宗主?!?/br> “困在結界里的那弟子怎看著眼熟?” “是清凌宗的沈六六?!?/br> “什么?!”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匯聚了去,沈六六這名字,如今在劍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深深明白他的重要性。 若出了什么事,劍宗要瘋的人不止一個! 葉石在結界外,一臉急迫之色。 所有人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化神境修士布的結界,豈是他們能破得了的,只能焦急地等待宗主等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