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沈流響看著玉璜上的金色印紋,呆愣片刻。 書中的反派師尊,身上有塊非常重要的玉璜,是帝宮之主的信物,書中關于信物玉璜的描寫極其細致,與眼前的一模一樣。 半晌,沈流響收回玉璜,從地上站了起來,朝盤膝打坐的少年走去。 稀里糊涂掉到這,他連此處是何地都不知曉,先問些情況,這黑衣少年應該就是把他撈出河的人了,想必是個人俊心善的好孩子。 去問問他。 峽谷間冷風長嘯,沈流響渾身濕透,被四方寒氣侵蝕得直發抖,他雙手抱臂,搓了搓取暖,有些狼狽地朝方形石塊上的少年走去。 這時,眼前一點寒光乍現。 黑衣少年斜過頭,漆黑狹長的眼眸盯住他,隔了幾丈的距離,沈流響也感受到其散發的冷意。 “何事?” “……”沈流響輕觸橫在頸側的劍刃,半晌說不出話來。 ——先放下劍好不好。 劍主看出沈流響的意思,卻一臉漠然,全無讓退之意,甚至御劍更貼緊幾分。 眼前白衣人披散著長發,渾身濕漉漉的,臉龐像浮了層霧,令人看不清面容,唯一印象便是膚色白得驚人。清凌宗乃是天下聞名的大宗,不乏一些怪誕修士居身于此,少年見沈流響行徑,自然將其歸為此類。 畢竟身為一名修士,墜入河內差點溺亡的事,簡直聞所未聞。 宗內弟子間流傳的一句話便是:珍惜修為,遠離怪誕修士。 前不久有位弟子被此類修士帶走,回來已然修為盡損,不僅如此,還發了瘋似的要離開宗門,忠心耿耿地追隨那位怪誕修士。 “朋友,我們一定有誤會,你先把劍……” 錚——! 沈流響邊說邊往前邁了步,耳邊炸開一聲尖銳的劍鳴,同時脖頸一涼,冰冷劍氣劃破白皙的肌膚,一縷淡紅的血絲浮現在上面。 “再往前一步,休怪晚輩不敬?!?/br> 沈流響一哽。 哪家的臭小鬼,對人這般不友好,想丟進小黑屋教訓一頓。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抬頭露出和善的微笑,盡管慘白的臉一笑看起來更為瘆人了,“能告訴我這是哪嗎?” 被意味深長的注視半晌,脖間懸著的劍往外挪了挪:“清凌宗北山,覺春河畔?!?/br> 清凌宗在意料之中,但‘覺春’兩字,沈流響有莫名異感,這地方似乎是…… “玄瀾,執法長老有令,所有弟子速去重生崖?!?/br> 一名藍衣弟子出現在路口,背負柄劍,腰側懸了個金色小葫蘆,他很快注意到渾身散著怪異兩字的沈流響,一番打量,清澈的眸光顫了顫,面露警惕之色。 背后長劍隱隱作響。 沈流響察覺涌來的敵意,頭皮發麻,一柄劍就夠嗆,再來一個橫在脖子上,不如直接給他個痛快! 就在這時,威脅脖頸的冷劍撤走了。 被叫玄瀾的黑衣少年從高石躍下,手掌隔空一揮,收了劍,徑朝路口走去。 藍衣弟子見狀,也斂去敵意,徒留幾分好奇:“玄瀾,他是誰?” “不知?!敝苄懟仡^。 那人除了墨發,渾身透著白,連腳靴都是白的,踏在碎石上沒一會,周身地面已被從衣角滴落的河水浸濕。 覺春河一帶,有寒風穿梭其間,向來冷冽。 不御法護身,單靠被河水沾濕的凡軀抵御,說能嘗到蝕骨之寒也不為過。 玄、瀾。 周、玄、瀾—— 沈流響呆呆地立在原地,震驚到忘了身上之寒,干癟癟的打了個冷噴嚏。 就在愣神間,一襲黑影破空而來,忽地蓋在他身上。 沈流響眼前一黑,抬手拽下擋住腦袋的東西,是件墨色絲袍,衣料上乘,摸起來絲滑輕柔,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衣袍在源源不斷的散發溫熱氣息。 沈流響摟著衣服,朝在場的兩活人望去。 周玄瀾系好儲物袋,頭也不回頭的離開了,那藍衣弟子又回頭看了他一眼,才快步趕上去。 沈流響眨眨眼,凝視衣服半晌,冷到發白的手攥緊了些,把外袍披在身上,身體從凍僵的狀態回暖,思維才重新活躍起來。 周玄瀾,小說另類男主,后期武力值爆表,憑一己之力鎮壓妖族并一統修真界的人物,從黑化起,在書外的人氣便無可睥睨占據第一。 小說本是炒股文,書中只要是個男的,都會主角素白澈瘋到哐哐撞墻,為其一個笑靨能爭到你死我亡,可謂真真正正的藍顏禍水。 正因為如此,誰能得到素白澈,便成了全文最大最熱的討論點。 同時也是撕逼點。 隨書中劇情拉開,有人站本修無情道卻動了心的劍尊、有人站溫潤如春風的師兄、有人站霸氣側漏的魔尊……到書中期,幾大勢力分庭抗禮,只有一小部分人站周玄瀾,甚至連身為反派的沈流響和素白澈的拉郎配都敵不過。 但一切,待周玄瀾黑化之后,格局便徹底變了。 “除了我,誰都不可傷你?!斌E然現身的周玄瀾摟住素白澈,反手一掌震碎來人丹田。 “他是我的,毋庸置疑?!敝苄懹靡屡酃∷匕壮阂讶话肼兜纳眢w,彎腰打橫抱起,抬眸間,如墨的眸瞳綻出滔天寒意,“帝星宇,若有下次,我必要這千年帝宮化為虛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