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眨眨眼_分節閱讀_216
我揉母親的肩膀,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便是晚上,凡是母親待著的房間,所有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 我們被黑暗包裹著。我被母親的嘆息包圍著:“人呢,都是有可恨的地方,也有可愛的地方的,你要多看看別人可愛的地方。你要忽略他們可恨的地方。永遠不要恨別人,恨是恨累的一件事,很消耗自己的事情?!?/br> “不要恨mama,好不好?” 我說:“我怎么會恨你!” 母親站了起來,可能在笑。應該在笑。 她多數時候都在笑,溫和的,善意的,大方的,妥帖的,嬌柔的,溫婉的,端莊地笑著。 我也站起來,我以為母親要擁抱我。她沒有。 許延宸說過我不怎么會抱人,抱人不能抱得太緊。他教我怎么擁抱,還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擁抱很老土?我說,沒有。我說,你再教教我一些別的事吧。我說,好像很多事情,我覺得我會,其實我都不會。 母親在電話那頭柔聲說:“mama擔心你被秀秀傷得太深……愛還是很好的一樣東西,你知道嗎?” 我說:“我知道?!?/br> 母親說:“你會找到的?!?/br> 我說:“是的,會的,不要擔心?!?/br> 母親說:”但是不要找和你不同世界的人,不會幸福的?!?/br> 和母親聊過的第二天,我就和許延宸分開了。 (中) 后來我偶遇過許延宸一次,在融市,在孫毓回國辦訂婚宴的那天。孫毓和他當時的未婚夫艾立在融市的夢鄉劇場辦的訂婚宴,夢鄉由艾家的家族基金贊助,整座劇場包場,孫毓就職的舞團還來了幾個團員表演了一支短舞,出自《風流寡婦》的選段。秀秀在我邊上看得直翻白眼,說:“干嗎在別人訂婚宴上跳這個?” 我說:“孫毓看得蠻開心的啊,也是和輕松歡樂的劇目啊?!?/br> 秀秀對我直翻白眼:“風流?還寡婦?”她鼻子里出氣,“他當然要開心啦,難道在自己訂婚宴上摔杯子罵街?他那么講究體面的人,怎么做得出來?”秀秀又和我說,“他們那個白麗莎肯定和艾立有一腿?!?/br> 我笑了:“白麗莎?還有黑麗莎?要是他們舞團以后來了個黃皮膚的伊麗莎白,叫黃麗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