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眨眨眼_分節閱讀_57
我說:“我每天出去和別人睡覺?!?/br> 秀秀說:“因為性生活不協調離婚的人多的是?!?/br> 我頗意外:“你今天有點反常,怎么事事都順著我說?” 秀秀擠眉弄眼,扮怪相:“一個人要是生日的時候過得都不順心,他豈不是要質疑人生,我生出來干嗎呢?所以你到底是想怪他,還是要自我譴責?” 我一時說不上來,想了會兒,才道:“我只是陳述客觀事實,我和他也開心過的,開心過就好了,愛來愛去不就是那么回事?!?/br> “怎么回事?” “看得順眼,能溝通,能打嗝,能放屁?!?/br> 秀秀睜大眼睛看我:“原來你這么愛我和盒盒mama??!我才知道!” 我也瞪眼睛:“我當然愛你們!” 秀秀還瞪著眼睛:“那兩個互相看不順眼,不能溝通的人在一起,不是結婚那種,他們沒有婚姻的牽絆,財產啊,家庭啊,孩子的束縛,他們在一起,難道不才算是真愛嗎?” 我的嗓子刺痛,沒說話,咳嗽了起來。 秀秀繼續問我:“所以你不愛阿檳了,你就和別人上床?你愛上那個別人了?”她舔了下嘴唇,擦了擦嘴角的酥皮碎屑,說:“我不是第一個和你說生日快樂的人吧?” 我說:“我和他真的沒辦法溝通,話不投機半句多?!?/br> 秀秀更認真地看著我,認真里帶著一種鉆研和探究。我低頭拍褲腿,抖煙灰,說:“我說業皓文?!?/br> 秀秀拍拍胸口,如釋重負似的舒出口氣,道:“我以為他要變成伏地魔,名字都不能提?!?/br> 我笑了,推了推她:“神經?!?/br> 秀秀又吃了兩口藍莓派,抽煙,指著其他花瓶,一只一只介紹:“喏,這個是給小寶的,這個給盒盒mama,這個呢,我想給范經理,還有給盒盒,給s,給我爸爸,這個給業皓文?!?/br> 我看向她打算送給業皓文的那只花瓶,顏色很丑的碎片也很多,和送我的那只不相上下了。我疑惑:“他的不幸也這么多?怎么可能?!?/br> 秀秀拿起那只花瓶,遞給我,我沒接,秀秀就捧著,轉著,看著那花瓶,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他人生的丑和美取決于有沒有人愛他?!?/br> 我嗤了聲,說:“他去酒吧坐半個小時,倒貼的人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br> 秀秀放下了那只花瓶,說:“他們愛他十秒,一分鐘,一個晚上?一個禮拜?十個晚上?” “那還不夠?” “你真是當代快消青年,什么都要快,吃飯要快,手機要快,網速要快,看電視劇都要快進,才看到開頭就想知道結尾,愛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我說:“愛一輩子你覺得現實嗎?”我突然想到,“哦,對他來說是挺現實的,他愛孫毓又長又久?!?/br> 我說:“孫毓要結婚了,他托我問你打不打算去婚宴?!蔽页闊?,說,“他又和我賣慘,裝可憐,他還問我,可不可以喜歡我?!?/br> 秀秀笑開了,說:“他是不是給你一種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的感覺?!?/br> 我翻個白眼,抖抖肩膀。我說:“非得愛一個什么人嘛,他追求什么呢?他想要什么呢?被愛的感覺?他自己不能好好過嗎?非得是我嗎?” 秀秀看著我,我說不出話來了,是啊,非得愛一個什么人嘛,非得投進什么漩渦里嗎?一個人不能好好過嗎?非得是某一個特定的人嗎? 我舉手作投降狀,露出笑容。這題確實該反問我自己,我確實該自嘲的笑一笑。 秀秀說:“他大學的時候就喜歡你,你知道的吧?” 一些煙灰掉到了我的鞋子上,我吹了吹,說:“宰相肚子里能撐船,他的肚子里估計能塞下一兩千萬人?!?/br> 秀秀捂住嘴巴笑,笑完,她把碟子放在了地上,抱著膝蓋,歪著腦袋看著我,她伸手理我的頭發,摸著我的發尾,說:“愛這個字聽上去真動聽,真動人?!?/br> 我說:“糖衣炮彈?!?/br> 秀秀問我:“你為什么要見他呢?業皓文和我說,說你從他車上跳下去,說你說以后再也不想見他了。他說,他覺得對不起你,又覺得根本沒有對不起你,他覺得你很可恨?!?/br> 我說:“阿檳也覺得我很可恨?!?/br> 我還說:“不恨我,難道恨他們自己嗎?” 我問秀秀:”他恨我什么?他憑什么恨我?他為什么不恨孫毓,他吊著他的胃口,他把他當備胎,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