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靳晚清回去，于洲算是體會到一日不見如隔叁秋的滋味，他日日夜夜捧著手機，早上醒來第一件事給靳晚清發早安，晚上睡前最后想的也一定是她。

    他從前喜愛半夜打游戲，現在硬是變成和她一樣的作息，只因為她每天八點必睜眼，而他醒來往往是十一點之后，于同學掐指一算，不行。一天錯過叁個小時，那一個月呢？

    于是這成為于洲作息最健康規律的一個假期。

    他喜歡她，字字句句都要表達出來，有次靳晚清在聊天記錄里搜索“愛”這個字，短短十天，搜出將近百條的消息。

    一種是：【今天也是愛你的一天?！?/br>
    另一種是：【你愛不愛我呀？】

    還有變著花樣的，譬如【你說愛我我就去睡?！?/br>
    她羞于表達感情，以往認為“愛”這個字不能輕易說出口，現在被他拐帶的天天說愛他，僅限于文字，兩人視頻時，她絕不會說出口。

    一眨眼，臨近新年。

    今年過年晚，也還好是過年晚，因為靳父說：“這要是一月份過年，你真在別人家過了?！?/br>
    除夕前一晚，靳晚清收到一個快遞，于洲早就說會給她寄個東西，并且賊兮兮的叮囑千萬不能被別人看見?？爝f盒上倒是寫的正經：學習資料。

    靳晚清陷入沉思。

    在于洲那的時候，他有幾次拿筆記本過來和她玩游戲，有次她看見他電腦里有個叫學習資料的文件夾，抱著驚奇的態度，點進去。

    入眼……

    靳晚清其實還好，都是些日本片子，封面、標題名都很唯美，該露的一點沒露。

    于洲剛端水回來，瞧見這一幕，啪的一下合上筆記本，一杯水大半灑在外面，滿臉驚慌。

    從那之后，他再沒把他電腦帶來過。

    眼下面對這個寫著學習資料的快遞盒，靳晚清反鎖好門，拿剪刀一點點拆了塑封。

    里面的東西被層層泡沫包裹著，比她手掌大一些，盒子表面純白一片，只用銀色印了一行英文，估計是哪個牌子的logo。

    再往里拆，這個不純潔的小東西露出本相，淡粉色、細長的橢圓形。

    邊上附帶兩枚電池、遙控器以及使用說明書。

    把它拿出來，下面還有兩枚岡本避孕套。

    “……”

    無線跳蛋。

    她從說明書的題頭上得出結論。

    仔仔細細看一遍，上面用圖文的形式介紹了使用方法，什么自由切換六種檔位、可同時按摩陰蒂、yindao口……

    靳晚清上網搜索這個牌子，找到了同款，好家伙，一個小小的玩具，要八百。

    手機上給于洲回復：【東西收到了，很漂亮，謝謝?！?/br>
    然后把盒子壓在衣柜最里面，沒打算用。

    她不是一個重欲的人。

    于洲：【嗯嗯?！?/br>
    倒也沒提出想讓她試試。

    這事就像今天早上吃了白水煮蛋，無關痛癢，靳晚清唯一愁的事情是她是否需要給于洲買一個飛機杯？

    ……

    除夕那天，靳晚清已經收到好多人的拜年消息，她一一回應。舅舅家的女兒，她的表妹也來給她拜年。靳晚清和舅舅一家，只和這個表妹還有點聯系，其余的人，諸如舅舅舅媽表哥，早已不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晚上和于洲視頻時，聊起這個表妹，“她在電影學院，我之前讓她幫我簽名，要是她以后火了，我就賺到了?！?/br>
    視頻里的男生坐在床上，他格外注重角度，舉著手機爭取把自己拍到最帥，“你們一家都是學霸基因啊?！?/br>
    “那可不?！苯砬逍陌怖淼媒邮芩目滟?，“我那個表哥，以前在重慶大學，不過人渣一個，不提也罷?！?/br>
    于洲以為她嘴里的“人渣”就是談戀愛劈腿傷女孩子的心，頂天是把女生肚子搞大了讓她去打胎。

    “我覺得我們的孩子以后一定是個學霸，你看，你這么聰明，我也不差嘛，對吧？”

    靳晚清雙頰一熱，“對，對，你聰明著呢?！?/br>
    通常和于洲視頻會從飯后持續到睡前，睡覺了，他也要連麥。

    靳晚清睡覺很輕，有點聲音她就能醒，睡眠淺有好處，就像她能感受到和于洲睡得那兩晚，他偷偷親她多少次。也是有壞處的，有時候被麥克風里的滋滋聲吵醒，她會悄悄掛斷，第二天一本正經和于洲解釋說：“我沒有碰它，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出bug了吧?！?/br>
    這晚，她是被父親的呻吟聲吵醒的。

    靳父的臥室門開了一道縫隙，外面客廳里放著一杯水，以及一包藥。

    靳晚清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退燒藥。

    她想起晚上吃飯時，爸爸說他嗓子疼。

    Z市的疫情進入可控狀態，許久沒有新增病例。周圍一片都是安全，她爸前天和同事出去聚會喝酒，回來時已經后半夜，可能是著涼了。

    靳晚清推開門，她爸卷著被子，燒了一臉的紅。她幾步跑上去，摸上他額頭，燙得驚人。

    “爸？”

    靳父迷迷糊糊嗯著。

    靳晚清輕輕吸一口氣，緊抿著唇角，快步走進客廳。

    拿著座機話筒，“喂？120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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