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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照辰那么想擁抱她,卻不敢。只能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對不起,宛宛,是我的錯,原諒我?!彼穆曇艉茌p,像是在哄她。 “都怪你不好,我恨你、我恨你……” 透過飄零的細雪望著他,他的眉目剛硬,似乎冷酷。 他說:“對不起?!?/br> 那聲音是又是那么溫柔。 身上披著他的鶴羽大髦,那上面留著他的體溫,是炙熱的。然而,天下著雪,感覺還是很冷。 —————————— 這天夜里,姜宛姝又有點燒了起來,溫度也不太高,就是胸口悶悶的睡不著。 床幔放了下來,燭光影影綽綽,隔著簾子,她看見林照辰守在外間,光線模糊,竟有一種歲月安寧的錯覺。 她一直都很怕他,不知怎的,心里又有點兒委屈,氣鼓鼓地翻了個身。 他聽見了動靜,微微地掀開了一點簾子:“不舒服嗎?” 她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裝睡,一聲不吭。 他放下了簾子,又安靜了。 姜宛姝總覺得他一直在看著她,看得她心慌。 這一夜都很不安穩,直到天快亮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6章 這一覺,就睡到了快晌午,醒來的時候,渾身都軟綿綿的。 朱氏和孫大夫一起進來看她。 燒退下去了,幸好沒什么大礙。 老大夫很不高興,板著臉把姜宛姝說了一頓,她低下頭乖乖地聽著。 大夫出去開藥了。 朱氏笑道:“沒事了就好,以后可不許任性了,要去拜祭你爹娘,什么時候不能呢,他們若看見你因此生病了,在天上也是不安心的,接下去就在家好好歇著,等天氣暖和起來了,照辰也回來了,那時候再叫他帶你去?!?/br> 姜宛姝睜大了眼睛:“表叔走了嗎?” “是,昨晚上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軍報,冬天到了,關外一些游牧的部族沒了糧食,又發兵來打我們晉國了,林家二郎有些扛不住,趕緊把他大哥叫回去了?!?/br> 姜宛姝如釋重負,覺得心里一下輕松了起來。 朱氏看她的臉色,有點想笑:“怎么,你看過去挺高興的,這么不喜歡表叔嗎?” “沒有?!苯疰哪樇t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我昨天在他面前有點失禮,如今想起來覺得很是羞愧,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還在怪罪我?!?/br> 朱氏失笑:“你這孩子多慮了,這點小事,他哪里會和你計較。說起來倒是,他走的時候很不放心你,特意交代過我,若你病好了,要親筆寫封信給他報個平安,省得他路上牽掛?!?/br> 姜宛姝其實壓根不愿意,但朱氏既說是林照辰交辦的事情,那也推脫不得。 于是,姜宛姝到書案邊,提起了筆。 斟酌了半天,墨從筆尖上滴下,在紙上暈開了一團煙。她想不出要寫什么,只能落筆兩個字。 “無恙?!?/br> —————————— 雪已經停了好幾天,太陽掛在天上,白得晃眼,但天氣依然是冷的,有一種透徹心扉的寒意。 老鴰停在枯樹上,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啼叫,在山中引起了空曠的回響。 姜宛姝向朱氏撒嬌哀求了幾次,朱氏心腸軟,允了她自己出來給父母上墳。 此時,姜宛姝跪在那里,望著父母的墓碑,心中悲傷而茫然。偌大天地,仿佛只剩下她一人,隔著冰冷的黃土,再也回不到往昔。 墳前的三支香都已經燃盡了,也冷了。 守在后面的隨從忽然出聲:“請問尊駕何人?” “吾乃臨江侯世子薛遲,舊日曾與姜公有過數面之交,此次入京,驚聞姜公蒙難,心中甚為傷痛,今日特來拜祭?!?/br> 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的聲音,落在姜宛姝的耳中,宛如驚雷一般,她有點支撐不住,扶住了墓碑,全身都發抖了起來。 跟在身邊的小丫鬟看見姜宛姝的情形不對,趕緊過來扶住了她:“姑娘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們趕緊回去吧?!?/br> “不、我不打緊?!苯疰锰撊醯穆曇魭暝f道,她抓住丫鬟的手,撐住自己的身子,艱難回首。 那個自稱薛遲的男子就站在身后不遠的地方,他的面容明朗俊逸,如同冬日的陽光,他的眉宇間帶著雍容清雅的氣息,如竹林清風,所謂君子如玉、溫潤而澤,他只是那樣站著,無聲地望著姜宛姝,那溫柔的目光幾乎讓她落淚。 姜宛姝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從里面沖破出來,讓她的心都快要裂開了。 她用袖子掩住了臉,似乎膽怯了,怕驚醒了這個夢境。 薛遲有謙謙君子之風,他站在一個微妙的距離外,仿佛不敢唐突了眼前的姑娘,他的聲音溫和又誠摯:“這位應當就是姜姑娘了,可見老天慈悲,終是讓姜公骨血留存人間,尚是慰藉人心。如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還請姜姑娘節哀珍重,以免長者在泉下不安?!?/br> 姜宛姝抖了半天,勉強擠出了一個字:“是?!?/br> 小丫鬟遞上了香。 薛遲接過香,立在墳前,沉默良久,那香灰一點一點地落下來,直到半截。 樹上的那只老鴰忽然叫了一聲,飛了起來,撲棱著翅膀從墳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