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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凌晨準點打擾她睡覺,也值得原諒了。 溫秀穿著簡單干凈的白襯衣,在柔和的燈光下,眼瞼低垂著,顯得誠懇而真誠。 阮靈深刻的表示懷疑,是不是自己戴上的濾鏡太深了,不然為什么現在的溫秀,看起來這么的,楚楚可憐。 讓人恨不得抱在懷里揉搓捏扁一頓,疼惜一番。 想歪了想歪了。 阮靈收起嘴角詭異的弧度,肅容道:“不應該問我想怎么樣?!?/br> “你既然想認錯,就要拿出你的誠意來!” “首先你怎么想起來的?” “其次,我差點回不來,你把原因找到了嗎?把源頭解決了嗎?” “再者,我們倆都這么幾年沒見了,就算在另外一個世界,經歷了種種,一回來,我們面臨的是新鮮的,過去的故事,我們還沒扯清楚呢!” 阮靈喝了杯茶潤潤嗓子,繼續道:“多的話不說,你說一下解決方法?!?/br>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 “我今天十點鐘的飛機,如果你沒想好,可以慢慢想,我趕時間先回去,我學生們還在等我上課?!?/br> “對了,忘了跟你說,現在,我才是老師,你應該叫我,阮老師?!?/br> 她看上去是如此的不留情面,不講情分。 溫秀沉默良久,聲音含沙一般。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阮靈微瞇起狐貍眼,瞅著她。 “我有點感冒了?!?/br> 溫秀聲音偏低:“晚上開了會兒,吹了空調,溫度太低,我有點冷?!?/br> 阮靈眼珠子瞅了瞅自己的位置。 沙發上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可以施展讓她離得遠點。 她輕抬下顎:“你隨意?!?/br> 溫秀起身,走到她右手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阮靈往旁邊讓了讓。 “現在你可以好好組織一下詞語說了?!?/br> “不說我就去睡了,很困的?!?/br> “源頭我找出來了?!?/br> 溫秀突然出聲,“就是妒忌你跟我好的人?!?/br> 阮靈:“???” 她滿臉“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溫秀凝視著她,道:“剛剛合作伙伴告知我,已經在著手準備起訴他的證據了?!?/br> “不出意外,以涉嫌謀殺定案?!?/br> “如果……”她神色微頓,眉眼陡然浮出幾分狠戾的意味。 “如果你沒有回來,那我就把他找出來,送到你那去,讓你親自動手?!?/br> 這是一個灰色邊緣。 溫秀把人送阮靈所處的世界中去,沒有身份也沒有定位,一旦死亡,現實生活中也會死亡。 安排得好,這可以巧妙運作。 溫秀自詡自己并不是一個好人。 她想要的,都必須抓到手里。 這對東西而言是這樣的,東西沒有情感,自然不用過多的糾結。 然而人不是這樣。 人有選擇,有余地有感情。 有些東西,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得下。 一上來,就把阮靈這條路給堵死了。 阮靈還想著拿喬兩下,聞言沉默半響,掙扎道:“殺人犯法!” “要命的事情不能做!原則性問題不能變動!” 溫秀溫柔的注視她:“我現在回答你的幾個問題?!?/br> “我機緣巧合?!?/br> 她提前做的某洗腦音樂也有點加成,早上起來對這塊的記憶空白,包括在處理文件時,不自覺的哼著莫名的小調被助理問出來,她才恍然驚覺。 下午在前往那座摩天大樓的途中。 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小時候,阮靈舍身取義的把她救起來,自己卻因為體力不足,沒撐得過警察來之前的這短暫時間里。 混濁的水,逐漸淹沒了頭頂。 溫秀坐在橋上,滿面茫然的望著。 咕嚕咕嚕幾個泡后,一切歸于沉寂。 熟悉的絕望和心痛,還有茫然的不知所措,那一瞬間的情緒,成功的挑起她在助理不自覺的哼著那首洗腦的調子后,響了起來。 一切并未來得太過于坎坷,自然而然的就想了起來。 再過十多分鐘,她就要在摩天大廈里進行為數十分鐘的演講介紹。 她面臨著兩個抉擇,去追查阮靈的下落,去找到她。 放棄這次的推廣。 她折中了下,選擇了縮短演講時間,把剩下的五分鐘,留給了她給阮靈的告白與道歉。 那時她希望,阮靈是能看見的。 這樣,她就能鼓起勇氣,來找她。 “今天是情人節?!?/br> 溫秀從包里拿出一個紅色盒子,蓋子周圍是蘇繡,繡著精致小巧的花邊紋路。 “這是幾年前我出差,出差看好的一個款式,素戒?!?/br> “現在已經不流行這個款式了?!?/br> 溫秀短促一笑,傷感道:“真可惜,每次送你的戒指,好像都要晚那么幾年,才能成功送到你手里?!?/br> 阮靈:“……” 住口??! 她差點捂住耳朵讓自己別受對方蠱惑。 這樣顯得她情緒波動過大,反被對方抓住小辮子。 于是她只是冷冷淡淡的看了一眼。 “你打開過嗎?” “買來就放那了,沒打開過?!?/br> “說不定都模糊掉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