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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駕駛座上, 看到了溫秀。 遙遙望去, 距離太遠, 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剛剛發生的一幕幕, 也許溫秀并未看清前因后果, 阮靈自己站在旁人的位置上,仔細想了想,大概是非常曖昧的。 曖昧混亂中,彌散著點點錯綜復雜的情感。 秦月月像幾年前的她,又不像。 阮靈自覺自己是能分清的,她立場只是作為秦月月的朋友,看見朋友馬上要狠狠的摔了一跤, 她難道不應該拉她一把? 被撞到的胸口, 還隱約帶了點疼。 阮靈深呼吸了口氣, 對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秦月月說:“沒事, 你回去吧?!?/br> 秦月月擔憂道:“你……” 阮靈搖頭, “待會就好了,沒事,你手機修好了回學校上課吧, 秀秀來接我了?!?/br> 秦月月也是怕她被誤會什么的,走前還上前一步,認真看她,說:“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br> 阮靈挑起眉梢,“我需要什么?” 她嘴角輕勾起自信的笑容:“情侶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嘛,說清楚不就好了?你趕緊回去上課!” 阮靈看著秦月月走,走出自己的視線范圍內,溫秀開著車,恰好也到了。 她以為對方會質問自己,但沒想到對方一聲不吭,只是讓她上車。 阮靈心頭升起淡淡的不安,她懷疑溫秀會不會家暴自己…… 不過這顯然是杞人憂天,溫秀良好的教養,不會讓她做出這么有失身份的事情,并且,她不打人。 阮靈跟她在一起的那么幾年,都沒見她紅過臉動過手,最多偶爾被她氣著了,悶在心頭不說話,阮靈逗她,她也不會冷戰說什么讓她清醒清醒。 想到這,她就淡定了。 如果溫秀真誤會了。 那她前面做好的鋪墊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到了分手的時間。 她倆牽扯 得太久了,牽扯太深,對兩人都不好。 前車之鑒就是陸聽。 女朋友楊巧去世這么幾年,現在才慢慢走出來。 她不能等兩人的感情繼續加深,深到最后撕心裂肺。 一路開車過去,車里氛圍有絲絲凝固,阮靈謹慎著沒說話,打算等待會到了放手辦的地方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車流如海,行人三三兩兩,溫秀開過了許多個紅綠燈的交叉路口,差不多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阮靈被車晃得頭暈,靠在后座上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車已經停了。 也許是剛剛停下來不久,溫秀正轉動著車鑰匙,從后視鏡里看到阮靈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小聲問:“到了嗎?” 溫秀輕輕蹙著眉梢,拔出車鑰匙,道:“到了,下車吧?!?/br> 阮靈打起精神,抹了下臉。 發覺嘴角有點詭異的水跡,默默的拿著紙巾擦了一下。 下車,她抬起眼皮,狐貍似的眼睛微微瞇起來。 這是一處城郊別墅。 德式別墅風格透著幾分工業的性冷淡,從莊園進去,雕花鐵欄爬上了青翠的爬山虎,綠油油的點綴著白色俏麗的小花朵。 在朝前走,是一條鋪就著鵝卵石的小道,在左邊是經久轉動的小噴泉,汩汩流下時,水順著挖出來的溝壑流進幾十米的前方,一處小池塘。 阮靈跟著溫秀,踩在鵝卵石上,有一點不太自在的踮著腳。 溫秀反而很平靜的,站在原地等了等她,甚至還開口詢問道:“需要我扶著你嗎?” 阮靈:“……不了不了?!?/br> 這風雨欲來的感覺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溫秀在憋什么大招不成? 阮靈胡思亂想半天,看著她打開別墅門,走進去,然后上了二樓樓梯。 阮靈摸著冰冷的護欄,蹭了蹭。 沒什么灰,應該是有人經常來打掃,但因為沒人住在這,反而顯出沒有人氣的味道,冷冰冰得可怕。 別墅里光照很好,一片空明亮堂。 有點冷嗖嗖的,阮靈有點不太舒服得搓了搓胳膊。 她看著溫秀拿鑰匙開了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熟練得像是無數次打開過,自然而然推門而入。 阮靈跟在她的后面,進去。 進去一下,就怔在那里。 她原來 的那些手辦,她以為并沒有太多的,沒想到各種堆起來,幾乎占了整個房間的一大半,看起來震撼到不行。 各種小型雕塑穩穩當當的放在床頭柜上,手辦中間的床,還屹立在那,看上去沒什么灰,應該是有人也經常來打掃這里才對。 她微微晃神間,聽到溫秀帶著輕嘆般的語氣,慢慢說:“我其實好久沒過來了?!?/br> 阮靈忍不住道:“你以前經常來?” 溫秀轉過頭,對著她,輕輕的微笑著:“是啊,我跟你在一起了,就很少過來了?!?/br> “以前是我自己一個人打掃的,后來沒怎么過來,我就讓專門負責這塊別墅的清潔阿姨來打掃,這手辦太多了,我平時雙休日,都會抽一天出來,專門給這房間擦擦灰,曬曬被子?!?/br> “我沒來以后,怕阿姨悄悄的順走里面的東西,于是讓人安了監控器?!?/br> 她仰起頭,指了指頭頂的燈。 那是她專門買的琉璃燈,晚上如果在這邊開著燈的話,暈暈黃黃的,五顏六色轉換得比較慢,兩人躺在床上,一睜眼就能看見,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