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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想打沒打的電話,是她的號碼嗎? 溫秀不敢想。 就像剛得知阮靈的死訊,被埋在墓園的角落里,甚至連去給她祭拜掃墓的人都沒有時,浮出的一絲悲哀又涼薄的冷漠,畢竟她在墳墓外,而阮靈再里面,中間隔 了冰冷的石碑和空茫又清冷的風。 現在她的心情比當初更甚,仿佛那些虛無的,被不知名的人偷偷搶去的時光,因為封聞的娓娓道來,而愈發深刻,猶如一把尖刀,將她翻涌guntang的血液撇開,削去皮rou,露出森森陰冷的白骨。 她急促的喘息幾下,又聽見封聞踏破空間與手機的距離,聲音冷酷無情控訴她—— 一擊重錘隨即穿過她的胸膛,將心臟震得差點驟停! “癌癥迅速擴散的原因……主治醫生告訴我,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性生活太激烈,病人情緒不穩……” 封聞頓了下,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似的,繼續道:“我又找了當年看顧她的護士,問了下情況,說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雖然我也覺得有點滑稽,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如此?!?/br> “如果你還想問問其他東西,我可以把他們的聯系方式告訴你?!?/br> “不,不用了?!睖匦愕穆曇袈牪怀鰜硖蟮钠鸱?,如果封聞現在在她對面的話,也許會瞪大眼睛,看著她死死咬住嘴唇,猩紅的鮮血從邊上慢慢沁出,“我明白了?!?/br> 她澀聲道:“還有別的事情交代嗎?一并說了?!?/br> 封聞:“大致是這些,主要在病房里比較無聊,能做的就那兩樣,吃吃喝喝,上上廁所,不過你別太介意了,我聽護士說當時她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貌似對自己即將去世的情況并不怎么在意,只是除了疼,去世當天晚上,走得很平靜安詳?!?/br> “……” 溫秀掛了電話,從電腦桌上抽出一張紙,面無表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等手碰到了自己的臉時,她才發現自己手在抖,臉上冰冰涼的。 她用力的捏著自己手腕,想著生了病以后的阮靈,當時是在用什么眼神看著自己? 留戀? 亦或是不舍? 為什么不告訴她呢? 為什不給她打電話呢? 當初那么決絕的分手,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想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邁向死亡傷心難受,還是怕影響她創業? 或許皆有。 溫秀感覺到自己渾身在發冷,從骨髓深處傳來的涼意,浸透入四肢百骸。 她輕輕的吸了口氣,想到了現在正廣發心形石頭的阮靈,恍惚的想,要是她真的借尸還魂,要是阮靈真的是阮靈,那么她的主動靠近與追求,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然而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呢? ……她要放棄自己了。 溫秀不知道從何處升起的慌亂在蠶食她的心臟。 她甚至來不及辨別此刻的太多情緒,甚至也來不及想如果阮靈不是呢。 她拿起衣架掛著的衣服披上身,準備往外走。 剛剛微信傳來一條消息,說阮靈明晚晚上打算去逛拉吧。 就算她大姨媽來了,也要□□的把對象給找到。 * 阮靈自從這兩天水逆以后,就開始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籌劃安排好時間。 晚上她直接化好妝去拉吧獵艷。 拉吧晚上非常熱鬧,阮靈打車去的時候隱隱感覺前面女司機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以為自己下車了,車會開走,然而沒想到這輛車,直接在拉吧邊上停著,女司機開了車門下來,朝著她輕挑著眉:“我記得你?!?/br> 阮靈正準備往里面走的腳步停住了。 她滿臉困惑道:“我們認識嗎?” “你上次來啦吧……也是我送你來的,只是忘了問你留電話?!?/br> 她聲音溫柔和緩,眉眼舒潤,長得不驚艷,但待人很舒服:“沒事,反正我也喜歡女的,今晚一起喝杯酒?” 阮靈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兩人并肩走了進去,走到吧臺,那個女司機說:“兩杯血腥瑪麗?!?/br> 阮靈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也喜歡喝這個,調酒師把酒調好放在吧臺上。 阮靈笑著說了聲謝謝。 她今天畫了個淡妝,勉強修飾了一下讓自己臉蛋看上去沒那么幼,顯得成熟些,眼尾上挑著,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她嘴角微勾起,似笑非笑。 對方朝她舉了一杯,抿了口,被她這笑意閃了閃眼神,道:“我叫胡悠,怎稱呼你?” 她落落大方。 阮靈略略點了點頭,禮貌道:“免貴姓阮,單字靈?!?/br> 胡悠笑道:“阮小姐,你現在還單著身?” 她說得直白,阮靈眼也不眨的說:“是的,單身,不過不好意思,我有目標了?!?/br> 胡悠眼神微微露出訝異的神色,她卻是沒想到阮靈在進來這么短短時間內,就物色好了對象。 拉吧光線并不是特別明亮,悠揚曖昧的歌聲緩緩流淌,比上次去的拉吧,感覺好很多,整個布局清爽干凈,讓人一見,便覺得渾身舒適。 她進來用余光打量了圈,要說物色好了對象那基本不可能,但她對面前這個胡悠,并不是那么喜歡。 她顏控,十級顏控。 不然前幾天好好端端的相親半途而廢。